“是何物?”夜北追问。
这是北王刀饮血的关键问题,也是他今日前来要弄明白的唯一之事。
然而路玉山却是缓缓摇了摇头,示意等看到之后,才敢确定。
夜北也不追问,耐心的等待。
片刻之后,空中传来轰鸣之声。
京海距离此处不到两千里地,黑鹰战机全速之下,十几分钟便至。
黑夜之中,一道人影急速而落。
一声闷响,吕中原携带北王刀而至。
“大哥。”
吕中原一个箭步冲了过来,语气略显焦急,知道大哥一旦动用北王刀,那便是意味着遇到了劲敌。
可看到眼前二人,一个双臂尽失的白发老者,虽是封王级,却气息萎靡,而另一人更只是一名战神而已。
一时间,吕中原一头的雾水,不知道大哥这般焦急让带北王刀来,是为何。
没等夜北开口,路玉山双眼早已紧盯在北王刀上,那眼神,难掩炽热。
这把刀,他可是连做梦都想见上一面。
路玉山双臂尽失,自是无法查看,夜北一手接过北王刀,直接抽出。
唰——
赤红火光瞬间映射半空,引得路志齐一声惊呼。
身为路玉山的孙子,从小便见过无数神兵利器,但这浑身散发赤血光芒的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只是众人没有注意到身后远处墙上,那把剑随着北王刀的出鞘,光芒却是徒增几分。
路玉山早已移不开视线,紧盯刀身之上,感受着刀身之上散发出的气息。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
路玉山痴狂般的连连呢喃。
“大哥,这老头是谁?”吕中原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老头,顿时眉头一皱。
自己火急火燎般的把北王刀送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眼前这疯老头欣赏一下?
“路玉山。”夜北微微开口。
二字落下,吕中原陷入思索之中,这名字很是熟悉,但一时间想不到是谁。
片刻之后,双眼猛然一瞪,惊呼道:
“锻造宗师,路玉山?”
看到大哥微微点头,吕中原彻底震惊。
这可是跟莫邪的师傅,陶培公一个级别的人物啊。
普天之下,锻造神兵利器领域,能成为宗师的只有两人,陶培公,路玉山,这是天下武者公认之事。
他岂能想到,眼前这疯疯癫癫,双臂尽失的白发老头竟然是宗师路玉山。
“路老,看出什么了?”夜北开口问道。
路玉山缓缓摇了摇头,夜北顿时一惊,以为对方也不知道。
而路玉山却是开口说道:“这陶培公果然是一个疯子啊。”
“此刀之中加入的,不出老夫所料的话,乃是噬血舍利。”
夜北闻言,剑眉一皱。
噬血舍利,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路玉山浑浊双眸紧盯北王刀身上的赤红火焰,缓缓说起了有关这噬血舍利的来历。
传闻数千年前,正值古武巅峰时期,一位名叫墨玄问之人在突破瓶颈之时,走火入魔陷入了疯癫之中,嗜血成性,六亲不认,逢人便杀,被杀之人皆是血液尽失全身干瘪,只剩下一具皮囊,如此之举实属邪恶至极,被列为第一大魔头,人人得而诛之。
无奈,这墨玄问修为本就极高,疯魔之后更是无人能敌,一时间不知多少人惨遭杀害。
其妻子姬蝶儿为了救丈夫,求助无数高人,其中一位法号普智的高僧道出一语,唯有灵草离情花才可以。
之所以叫离情花便是因为,此灵草若想开花,唯有以心爱之人全身精血浇灌,以自身生命为代价。
也就是说,离情草一旦开花,便意味着人情离怨。
这姬蝶儿深爱着墨玄问,根本没有任何犹豫,以全身精血换取了离情之花,普智将其炼制成一颗凝珠,名为离情,掷于那墨玄问的体内,这才将其体内魔性压制。
后来,那墨玄问遁入佛门,日夜为妻子姬蝶儿念经超度,据说足足有千年的时间,最后那墨玄问坐化成一颗舍利,与此同时,还有一颗血红色珠子……
“这些只是传闻,毕竟是数千年前,其真实性早已无从知晓,不过你的刀身之中,应该是融入了那颗舍利。”路玉山不敢笃定。
身为锻造宗师,在锻造的过程之中加入天材地宝,以加强兵器的威力本属正常,但是,若真是加入了噬血舍利的话,那陶培公也太疯狂了。
“那你锻造的这把剑中,便是加入了那离情之珠?”夜北缓缓一语问道。
刚才的那把剑,怕是跟北王刀不相上下。
话音刚落,夜北回头,却是看到墙上的那把剑隐隐颤动着,散发出耀眼光芒,似乎欲想挣脱剑鞘束缚破体而出。
夜北虚空一抓,剑体入手,却是在掌心之中依然不停的躁动。
唰——
三尺长剑出鞘,伴随着一声阴厉的哀吼之声。
夜北左手持剑,右手持刀,而下一刻,却是出现了令他惊奇的一幕。
只见白芒血光逐渐靠拢,最终紧紧交织在一起,似在相拥,而带动周围的风声,似在哭诉。
身旁几人看到这一幕,皆是震惊。
路玉山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此剑,的确的加入了那离情之珠,看来,这传闻非虚啊,数千年前,这二人身为恩爱夫妻,此生,却是变成了雌雄刀剑,这便是造化啊……”
白芒血光紧紧交织,久久不愿分离。
夜北能清晰的感受到,北王刀身之上一直存在的反噬力正在急剧的减少,显然是受到了此剑的影响。
“路老,这剑叫什么名字。”夜北开口问道。
路玉山闻言,却是面露苦笑。
“锻成之时,我便遭受反噬,岂有时间为其取名,若要取名的话,当真唯有离情二字。”
夜北点了点头,一个意念,刀剑入鞘。
此行前来,北王刀嗜血原因已经知晓,便已足够。
将离情剑重新挂在墙上,夜北准备离去。
然而墙面之上,那白光却是拼命的朝着夜北离去的方向拼命的伸展。
“北王大人请留步……”路玉山急忙喊道。
夜北闻言止步。
路玉山走到墙边,一缕真气将剑托起,盯着白芒,眼神之中爱恨交加,颇为的复杂。
但是能明显的感受到,剑身之上,已经没有了那反噬之力。
“北王大人,既然此剑与你的北王刀遥相呼应,老夫岂可留下。”
“今日,便将此剑赠送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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