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只是看了姜皇后一眼,就别开脸,继续质问太后:“对娴妃埋下此药的是何人?”..
娴妃下意识的看向环香。
环香是太后身边的能人,懂得一些邪术药理,当初是她提议利用此法来引产的。
刘太后道:“皇帝,此事到此为止吧。”
“母后若不交出此人,朕就下令杀了钟翠宫和慈坤宫的宫人,再给母后重新安排伺候的下人。”
“你敢!”太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抬头对上了燕帝的目光。
燕帝也并没有退步:“那就交出刘钰,让世人批判娴妃的过错,娴妃的去留也交给皇室律法吧。”
说完,他转身便往外走。
刘太后在他身后唤他:“皇帝,仁儿,哀家会处置了她,哀家这些日子会带刘钰去南山寺,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打扰皇上,也希望皇上与皇后能够早日有好消息。”
刘太后的话音落下后,燕帝已经走出了内殿,没有回头。
看他这般决绝的态度,刘太后知道他现在什么都干得出来。
从他因为顾珠跟她撕破脸后,他可以为顾珠做很多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刘太后瞥了一眼姜皇后,冷笑了一声:“这就是皇上啊,皇后,他这些日子只去你的寝宫,可是皇上的心不在你这。”
姜皇后知道。
也根本不需要外人跟她说这些。
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姜皇后回道:“母后,儿臣贵为一国之母,不管皇上的心在哪个女人身上,只要皇上一心为家国百姓谋福,他便是一位好帝君。”
“哪怕他把你当成顾珠的替身,你都乐意?”刘太后对姜皇后一直不满意。
姜皇后的父亲姜中书是朝堂上反对太后干政最厉害的人。
她要的是一个乖巧懂事的皇后,显然姜氏不是。
姜皇后依旧从容的回答太后的话:“母后,您并非皇上,又怎知皇上心中所想。”
“你可别忘了,哀家是他的母亲,在过去十余载,哀家与皇帝在容阳相依为命,知子莫若母,你以为现在顾珠嫁了人,你便可以高枕无忧的做你的皇后吗?你可别忘了,燕国初期的先祖帝,是怎么将倾夫人换上龙榻的,他现在可以容忍你,可一旦哀家放手手中的权利,他再无别的顾忌,便会转手向萧家挥起利剑,夺回他所爱。”
刘太后的意思是,得亏她手里还抓着权利,皇帝需要利用萧家来权衡她的势力。
可一旦太后放下权利,皇帝将不再需要萧家,到那时……他想怎么安排顾珠,便是一句话的事。
姜皇后被刘太后的话刺激到了。
并不是她不相信皇帝的为人,而是她很震惊太后的思想。
她怎么会把皇上看成这样的人,那岂不是和先帝的暴行一样。
一旦手中的剑没有利用价值便弃之。
但姜皇后觉得自己所看到的皇上,和太后口中的皇上不一样。
他是一个很懂得克制自己的男子。
“太后!”姜皇后声音重了几分,眼中荡开一抹怒色:“皇上是个有良心的人,日后别再说这种话,若是传出去,会乱了老百姓的心,乱家,乱国,乃至动摇国本。”
姜皇后言语多了一丝犀利,随后向太后行礼:“臣妾就不打扰娴妃休息了。”
她转身,隐忍着疼痛的脚,挺直背,端端正正的走出钟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