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鲸被拽动一尺,吃疼之下努力一挣,把这修士又拽了回去,等修士再使力时已经拽之不动,认真起来的大鲸可不是好对付的,死死趴在原地,虽然再未移动,但明显看起来并不轻松,也就意味着这名修士的能力就在拽动与不动之间,就是个临界。
之后的修士以此为镜,大概就能明白自己上去到底成不成了,大鲸他们没摸过,但这名修士他们还是熟悉的。
「吴门风行商会的人,也是把好手,听说勉强也算是门中的精英弟子,这样说来的话,大道门的核心弟子拉动大鲸是有把握的,如果来一个真传就更好看了。」
女修中有人识得这位修士,如数家珍。
姐姐就看向那位面如冠玉,「冠师兄若是上手,不知能拉动几尺?」
冠如玉沉静的一笑,「眼见为虚,上手为实,这却不好说,总之,尽力而为就是,总能拉几尺的吧?」
人群中,湘妃竹有些尴尬,「清姐,我多半是不如这道人的,无论是法力修为,还是功术法门」
白清浅就笑着握住她的手,「竹妹说哪里话来?修行又不是比力气,否则大家都学鲸鱼算了;不如就不如,总有如的那一天,修真是比谁活得长,至于打打杀杀那些事,就交给你师兄他们这些人算了。」
湘妃竹点点头,她是个清冷的性子,不会在这些琐碎上耗费时间,拿得起放得下,但同时聪慧敏锐,久处自然之人,对某些东西有天生的直觉。
「清姐,我怎么就觉得那个冠如玉有些古怪,感觉好像就是在故意接近我们?」
她说的很隐蔽,用我们来代替,但其实真正意思指的就是白清浅;在蜃楼城,白清浅虽然深居浅出,但毕竟不可能如皇宫妃子一般一辈子不出宫,还是有机会外出的,这几十年来也有不少逐花之辈纠缠,有的在知道她背景后偃旗息鼓,有的并不勉强知难而退,有的就干脆莫名其妙的失了踪
她现在的气质,对男人来说有一种很致命的吸引力,和湘妃竹这样清纯的女修还有不同,更容易吸引浪蝶游子,所以这些情况她们并不陌生,
现在说这个,就是并不简简单单的把此人当成游戏花丛的浪蝶,好像还有一丝其它的意思?
白清浅冰雪聪明,但身在局中就没湘妃竹看的那么通透,现在回想起来是有那么点古怪,
「这人身份应该不低,境界也是有的,又出身东南道门,好像没必要这般竹妹你的意思,他别有企图?」
湘妃竹想了想,「我也只是一种感觉,这人太过深沉,他们道门的手段又多,我们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白清浅却不太同意,别看她在感知上不如湘妃竹,但在做事上可就强了湘妃竹不止一筹;毕竟湘妃竹整日醉心于修行,而她却长时间陷在人情往来的商业竞争中,手段又哪里是简单的了?
「竹妹你说,如果是你候师兄,遇到这样莫名其妙接近的人,他会怎么做?「
湘妃竹就笑,「候师兄嘛,那是必定坦然笑纳,拿人当驴子使的,直到累死为止,还要糊了驴肉夹火烧!」
白清浅忍俊不禁,「哪有你这么说自家师兄的!不过你候师兄做事的原则就是,不要把潜在的危险推向未知,这世界上最危险的威胁,就是在你视线之外的,
所以,与其不理他,就不如顺其自然,就能更准确的判断他的意图,我倒不是担心我自己,我一个早以退出商圈的人也没什么实际价值,我担心他真正的目的是为接近你候师兄,你候师兄这个人啊,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湘妃竹还有些犹豫,「这人的实力应该很强,我担心离得近了,有些事情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白清浅一哂,「他还敢强来了?像这样的人,心有顾忌,是最不愿把事做绝的,放心吧,对付这样的人我有经验。」
正说笑之间,一名剑修悄悄神识传音,「嫂子,这次百年盛会兄弟们来得不多,主力在方师兄带领下去了外海,他走这几年海上又出了些新势力,需要扫荡结交。
咱们这些人上手的话,怕是很难为白氏争取一个机会,这种比拼对我们来说就很不利。」
白清浅笑着致谢,「多谢诸位师弟挂心,不过白氏也没想过要分这一杯羹,就算你候师兄在,多半也是不同意的,做我们该做的买卖,其它的就不去东想西想,这才是白氏的家风。
替我谢谢兄弟们,等过几日此间事了,我在姑射小筑请大家喝酒。」
白清浅毕竟是大族出身,眼光见识非寻常女子能及,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里。这些剑修连来自剡国的商家都不帮,那说明他们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当然不会强行要求。
毕竟,这些剑修首先是剡门全真,然后才是自家相公的兄弟,这个次序可不敢弄混了。
就在下面修士的各怀心思中,上去一试身手的修士越来越多,越来越快;有那名吴门修士做标杆,基本上每个人也就知道了自己的能力极限,也就少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上去自取其辱。
叶添第一个上去那是勇气担待,现在那些实力不足的人再上去就是咎由自取了,平白弱了蜃楼修真圈子的气势,没人会做这样的傻事,所以接下来上去的人基本都有所得,最厉害的一个都能拖动大鲸三尺,其他的也能拖个一尺两尺不等,而这时的大鲸明显就有些不耐烦,开始变得认真了起来。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蜃楼还是有些修真人材的,但还不够出色!」
项安世有这资格点评,在他这样层次的人的眼中,这些上场的修士大都差强人意,不能说差,但也按部就班,很难让人眼前一亮。
此番来到大陆,他是想真正接触一些大陆通天三境的风云人物的,但这种接触可遇而不可求,不可能如话本那样——挑战过去,人得多傻才会这么做?
当一个修士有了宗门,朋友,就有了牵挂,就要考虑放肆的后果。他还远未到能够放肆的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