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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补更补更~

作者:一只大雁字数:6715更新:2022-11-21 23:30

话一出口, 谢深玄便立即发觉了不对。

他刚刚才下定决心,不再胡乱去挑他人的毛病,也绝不用这种故意带刺的语气说话, 可不想才一转身的功夫,他这毛病怎么就又犯了。

谢深玄皱起眉, 在心中暗暗责怪自己的鲁莽,而后重新调整了自己的措辞, 道:“两人同骑, 只怕多有不便。”

那玄影卫挠了挠脑袋, 仍旧坚持,小声说:“可管马的人,的确已经下值休息了啊。”

谢深玄:“……”

玄影卫:“我总不能把他从被窝里拖起来吧?”

谢深玄:“……”

谢深玄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啊这不对吧,难道你们晚上遇到公务就不骑马了吗?”

玄影卫:“……”

诸野:“……”

谢深玄:“对不起, 还是同骑吧。”

谢深玄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巴掌。

且不说他总是习惯这种让人不舒服的说话方式, 就单说他方才的要求,未免也有些太过离谱了,那可是玄影卫的马, 方才唐练将马借给他们,本就有令唐练公器私用的嫌疑, 只不过借马之人是诸野,唐练手上又没有公务,他这才他如今竟然还主动想借第二回。

谢深玄,你变了。

他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一定是太久不曾注意自己的言行, 而今他在京中没有长辈, 表兄与他年岁相仿, 不可能会多管他,他缺了教管,一时放纵,才会有这等反应。

他就该找个人盯着他的。

谢深玄同诸野一道牵着马走出宫外,再等那名送他们出宫的玄影卫离开,诸野要扶他上马,他却忽而严肃开口,道:“诸野。”

诸野不免一顿,有些紧张。

谢深玄并非每次都对他直呼其名,更不用说谢深玄现在看上去如此正经,像是有什么要事,莫名便令他有些心慌。

诸野清了清嗓子,问:“怎么了?”

谢深玄:“……有事相求。”

诸野:“什么?”

谢深玄觉得此事难以启齿,可诸野着实又是最好的人选,他犹豫再三,还是下定决心,道:“我觉得……”

诸野更加紧张。

谢深玄:“我近来有些不对劲。”

他们就站在宫门之外,谢深玄说完这句话,有一队巡逻的禁军路过,谢深玄便紧张闭了嘴,待人走过去了,他方才再度开口,小声说道:“我认真想过了。”

诸野:“……”

诸野莫名心跳微促。

他难抑心中惶急,只觉得谢深玄将要出口的,显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这样的开场,更像是要表明心迹,可天色已晚,四周略显昏暗,他看不清谢深玄的面容,想要凑近一些,生怕错过接下来谢深玄所说的任何一个字,却不想谢深玄清了清嗓子,忽而说道:“来京中之后,我好像多了许多臭毛病。”

诸野:“……”

谢深玄:“很需要改正,那也就需要有人盯着我。”

诸野:“……”

谢深玄:“我想过了,你就是最好的人选。”

诸野:“……”

等等,谢深玄想说的就是这个?

诸野一时失望,不由微微抿唇,有些许不悦。

谢深玄却还在继续往下说。

“你我近来都在太学,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谢深玄说道,“我若有什么出格之举,你一定都能发现。”

诸野心累。

“虽说你不算我的长辈,可我表兄实在懒得管教我。”谢深玄叹了口气,勉为其难,道,“好歹你比我年长一岁,那……也能算是这么一回事吧。”

诸野不想说话。

“你我既是好友,那我自然也可将你当做是明镜。”谢深玄认真说道,“往后我若是再言辞刺人,你一定要提醒我。”

诸野:“……”

诸野冷漠点头,说:“哦。”

若不是因为是谢深玄,他只怕连这一句话都不想回应。

谢深玄觉得诸野似乎有些奇怪,这回应实在太冷淡,有些不像是诸野,却又想不出哪儿有问题,他只好皱起眉,拍了拍面前那马儿的马鞍,道:“我们走吧。”

诸野:“……”

谢深玄咳嗽一声,道:“我爬不上去,恐怕要麻烦你——”

他话音未落,诸野已经搂着他的腰,轻松带着他翻上了马背,吓了谢深玄一跳,更难免有些紧张,下意识抓紧了那马鞍,还坐立不稳往后一靠,正贴在诸野怀中,他下意识便蹦紧了脊背,想往前挪一些,诸野却已伸手绕过他的腰,抓住了他面前的缰绳。

马背上本就有些挤,谢深玄想挪挪位置,以免同这般紧贴在诸野怀中,可不想他方微微一动,便听身后传来诸野警告,那语调虽不算冷淡,可显然也是有些心情不佳。

“别乱动。”诸野说,“小心掉下去。”

谢深玄:“……”

谢深玄只得紧张坐直了一些,竭力不去贴着诸野,可这样坐着实在太累,而就算如此,诸野的手仍是环着他的腰,那呼吸也几乎就在他颈后,令谢深玄万般紧张。

既是同骑,二人便实在难免有肢体接触,其实上一回同骑时也是如此,只是那时候谢深玄还装作浑然不觉,自欺欺人之时,所注意的也并没有现在多,而今谢深玄只能强行令自己转移注意,竭力不去注意自己正依靠在诸野怀中,道:“你……饿了吗?”

诸野:“……”

诸野没说话。

谢深玄自己也觉得自己找的这话题实在有些蠢了,可除此之外,他又实在不知自己该说什么话才好,到头来也只能强将注意转到一旁的街道上。

他们离宫已有段距离,待到街道之上,还见得不少商贩行人,谢深玄这才想起来京中这几日开了夜市,他们同骑从此处走过,只怕要引不少人注意。

他更紧张了。

他原以为今日宵禁,如今时间这么迟,他们就算骑着马从街上走过,最多也就是遇见几名巡城的官军,若是如此,他还能不觉得太过尴尬,可若要让他从人群中走过,他倒是有些忍不了了。

他总觉得他二人如此依偎相亲,要引起他人注意,难免还会有些闲言碎语,亦或是传出些什么古怪的谣言,可他已上了诸野的马,想再要后悔,显是已有些来不及了。

谢深玄心下忐忑,只好垂眸不看,可来往行人所注意的,不是街边商贩,便是自己同行的伙伴,根本没有几人在看他们,这街上比他二人举止更亲密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二人并不起眼,更何况诸野还穿着玄影卫的官服,也没有多少人敢随意去盯着他们。

谢深玄松了口气,略微坐直了身体,稍稍往后一靠,却觉得诸野似乎浑身一僵,整个人更为拘谨,谢深玄这才发觉,诸野好像比他还紧张。

他们靠得近,他甚至觉得自己能感觉到诸野过快的心跳——谢深玄并未摸清自己的心意,可诸野却是确实喜欢他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诸野只会比他更紧张。

谢深玄承认自己性格恶劣,这种情况下,他不由便起了些逗逗诸野的心思,他微微侧后看向诸野,见诸野一脸严肃,神色正经,仿佛不是与他同骑回家,倒像是正在执行什么紧要的公务。

谢深玄轻咳一声,故意道:“诸野。”

诸野更是一僵,认真回应:“我在。”

谢深玄低声说:“你穿着官服,又骑着玄影卫的马,别人会不会以为你上值时浑水摸鱼,忙着做自己的私事。”

诸野:“……”

谢深玄又笑,道:“若是再遇见个朝中同僚,你明日会不会多收几份弹劾?”

诸野:“……我在病休。”

谢深玄:“也会多几个谣传。”

诸野:“……”

诸野微微垂眸,见谢深玄面上神色揶揄,显然是在逗他玩,他便不由回敬,道:“他们不会觉得我是在上值时浑水摸鱼。”

谢深玄:“那——”

诸野:“他们只会觉得我在上值时谈情说爱。”

谢深玄:“……”

谢深玄噎住了。

他倒是忘了,他现在可在诸野怀中,若从旁人的视角去看,只会像是他与诸野卿卿我我,趁着夜市出来闲逛游乐,要是真撞见了朝中同僚,弹劾不知道会不会有,闲话倒是少不了的。

谢深玄闭上了嘴,万般严肃阴沉着脸垂下目光,竭力避免与诸野太过亲近,试图让当下的氛围看起来充满了被迫的意味,并决定暂且再也不同诸野说话了。

可他不说话时,便止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他想,朝中风气开放,其实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听说过不少这样的例子,皇上是懒得去管的,同僚更不会在意,至多是家中长辈会有些在意,而他家中长辈……

谢深玄觉得,他母亲大概是不会在意的。

他母亲一向很喜欢诸野,大抵是觉得诸野幼时吃过苦,因而对诸野尤为关心疼爱。而什么谢家的血脉子嗣,他母亲不太在意,也从未在这种事上对谢深玄寄托过希望,反正他并非独子,兄长与阿姊早都已经成了家,否则他母亲怎么也不可能由他拖到如今也未有半句催促。

这感觉,就好似除他之外,家中其余人都已认定了一切的结果,不可能会有人反对,唯一会觉得不开心的,大概也只有皇上了。

谢深玄想,这其实也并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而今这一切唯一的障碍——

在他的心。

谢深玄皱紧双眉,越发觉得那心绪古怪难言,他不知如何应对,而诸野恰又垂眸,略有些不解看向他,低声问:“你……没有生气吧?”

方才谢深玄要逗他,他不由反呛了谢深玄一句话,谢深玄却便因此沉默了,诸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得太过分,他实在不擅观察谢深玄的微妙情绪,只好直接同谢深玄询问。

谢深玄当然不能明说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他只能尴尬笑一笑,说:“我……没有的。”

诸野:“那你——”

谢深玄:“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诸野:“想事情?”

谢深玄:“……”

谢深玄开始瞎编。

他飞快左右一扫,他们仍在街上,却已要走到官邸那一片地方了,夜市不会摆到官邸之外,到那边之后街边就不会再有其他人,他总算安心了一些,一面胡说道:“我在想……你既然病休在家,却老是穿着官服四处走动,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诸野:“……”

谢深玄又道:“你这样去太学,学生们也会害怕的。”

诸野:“……”

谢深玄越想越觉得奇怪,那日他们去东湖踏青时,诸野所穿的衣服与后来去罗娑教时的衣服一模一样,看起来就像是……诸野不会只有那一件常服吧?

谢深玄皱起眉,嘴上虽不再多言,心中却不免尤为在意,待终于回到谢府,他恨不得立即下马,以免被府中其余人发现,而后便又急匆匆找了借口同诸野暂且分别,原是想寻小宋问问诸野的情况,却又想起小宋与诸野关系匪浅,他若是同小宋询问,那这件事到了最后,一定会重新传回诸野耳中去。

他只是随意问一问,不希望诸野现在就知道,更不用说小宋还总爱胡思乱想,他便去找了高伯,希望高伯能知道些什么。

他今日到现在还未用过晚膳,贺长松也还未为他诊过脉,于是这几件事同时进行,他与表哥高伯在一间屋中,也不必掩饰,毫不犹豫便问:“高伯,这几日……你可曾注意过一件事。”

高伯不明白谢深玄的意思。

谢深玄:“诸野是不是只有那一件衣服啊?”

高伯:“……”

贺长松:“……”

他二人显然都没想过谢深玄会关注这种事,而这种事情,除了诸野本人之外,其他人也实在很难说清,高伯只能摇头,一面迟疑道:“听他家的门房说,诸大人平日十分节俭,也许……并未在衣物上花太多钱。”

谢深玄:“……”

谢深玄更加觉得奇怪了。

诸野的俸禄相当可观,他家中不曾雇佣仆从,自己又没什么花钱的嗜好,平日倒也不必节俭吧?

贺长松还补上一句,道:“反正他的衣服绝不会比你多。”

谢深玄:“……”

谢深玄觉得贺长松在内涵他。

谢深玄皱起眉,正想一句回怼过去,贺长松又道:“你若是好奇,直接问他就好了啊。”

谢深玄:“……”

算了,谢深玄不想问。

这种事情,问不问都无所谓。

谢深玄道:“他衣服少,那多买几件便是。”

高伯:“……”

贺长松:“……”

谢深玄未曾注意二人沉默,只是顺着自己的想法往下说。

“他如今又不上值,成日穿着玄影卫的官服去太学,一路都要令人害怕。”谢深玄道,“好歹朝廷重臣,连一件得体的常服都拿不出来,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高伯:“……”

贺长松:“嗯……”

谢深玄又想了想,道:“罢了,若要他自己去买,他不知又得拖到什么时候。”

高伯与贺长松转头对视,两人显然都觉得很奇怪。

谢深玄已看向了高伯,道:“高伯,这几日麻烦你派人去看一看,可有适合诸野的衣服。”

高伯:“……”

高伯目光古怪点了点头。

谢深玄还未觉有异,道:“也不必太麻烦,我的衣服在何处买的,便去那些地方问问就好。”

贺长松咳嗽一声,反问谢深玄:“深玄,你平日穿的那些衣服……诸野大概是舍不得的。”

谢深玄:“啊?”

贺长松暗示:“这买衣服的钱——”

谢深玄:“我出便好。”

高伯:“……”

贺长松:“……”

高伯好似忽而便获得了无上的动力。

他毫不犹豫答应,连一刻都不愿意在此处多留,恨不得立即离开去准备,而贺长松很是迟疑,过了好一会儿才问:“这两日……你与诸野……发生过什么吗?”

谢深玄:“啊?没有啊?”

贺长松:“……无妨,我就是随便问问。”

谢深玄:“?”

贺长松对他微笑:“随便问问,你先吃饭。”

谢深玄:“??”

谢深玄更不解了。

他看贺长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又忍不住问:“表哥,你要去给诸野换药了?”

贺长松又明显一顿,而后吸了口气,道:“诸野的伤口已经痊愈,不用换药了。”

谢深玄皱了皱眉,道:“那他岂不是要回玄影卫上值了?”

贺长松:“此事要问皇上。”

谢深玄:“……”

贺长松一提起皇上,谢深玄便想起今日在宫中遇见那有些可怖的一幕,他不由咳嗽一声,道:“罢了,他回不回去上值,都与我没什么关系。”

贺长松:“……”

贺长松默默站起身,道:“也对,你们两接下来要如何,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谢深玄皱起眉,道:“表哥,你怎么了?”

贺长松:“酸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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