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的想了想,虽然我很不愿意,但已经来到了这里,这是没有办法去改变的事实。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以来,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压迫,饱一顿饿一顿的,可以说,我过的既胆战心惊,也过得十分狼狈,不过却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地带,任何人都不可以相信,任何人都不可以指望。
无论想要做成什么事!
无论想要获得什么!
我只能靠自己。
从前的生活让我一向肆无惮忌惯了,我以为没有人可以治得了我,我以为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如今,我不能以那种我行我素的性格来对待生活,我不能再冒险任性,因为一个小小的错误,很有可能送上我的性命。
虽然这里每天都会死很多人,说不定哪天就到我了,或许是早晚的事,但蝼蚁尚且偷生,我不能这么白白的去死。
这不是我的国家,我没有强大的背景依靠,也没有安全的港湾,因此我应该学会害怕,学会低调,那样才会活久一些。
不!不止如此。
我还要学会坚强,学会聪明,学会换一种态度来对待生活。
这样我就能很快的接受环境。
不过我必须的一步步来。
首先要做的就是学会自我保护,而自我保护的第一步,就是学会怎么开枪。
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AK74,我必须要尽快掌握这把枪,最好是上手就成为高手那种,这样,我才能在死地的时候进行反抗。
在这里最不缺枪,也不缺子弹,几乎每个男人只要想,都能做到人手一把。
说来好笑,本·杰尔的麾下领土内,在大部分的城镇里都有人造子弹。
次是次了些,不过他也在进化。
他通过军火商、还有那些地方军阀,甚至其他恐怖组织等一切非法渠道。可以直接花大价钱,购买到一切他想要的武器,哪怕是武装直升机,武装坦克这样的重型武器。
只要钱够多,拆都要拆来卖给他,毕竟那些人不是战争的始作俑者,他们不过是发战争财的搬运工罢了。
不过至今为止,我还没有见过本·杰尔,也不知道他长啥样?首脑吧,应该会是像那些特别牛X的人物吧,出入十步都是保镖啊,佣兵什么的。
这些我都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
我现在只想把枪练好,于是我走回去木屋里,拿起了我仅有十来发子弹的AK74,我不敢出去让他们看见,这种事情我也不能让他们发现,我要一直保持在他们面前都是胆小鬼的模样。
这样他们就不会找我的麻烦了。
于是我坐到木屋的角落里,就自己鼓捣起来,我先把保险拉上,这把枪我一直都忘记拉保险了,所幸没有走火。
拉上保险以后,我又把弹夹退了下来,数了数还有十一发子弹,不对,应该是有十二发,还有一发在枪管里。
这两天我从这里看那些小狼崽的表演,他们比赛拆枪拆弹之类的,虽然我没好好的上手,但我估计,自己应该能记住步骤。
因此我又拉了一下枪栓,那枚子弹就从弹壳孔里跳了出来,我就按照记忆的一步步拆解这把AK74。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可能是因为从前在电影中看见那些大头兵,都会这么反复练习,所以我可能是闲着也是闲着,就尝试把它拆解。
AK74,号称世界枪王。
由前苏联枪械设计大师《卡拉什尼科夫》,在20世纪50年代设计制造。
全枪长87公分,枪管约42公分,30发装口径,说来好笑,似乎762很好用,很适合绝大多数自动以及半自动步枪。
有效射程在300米,射速600发/分,它还有一个名字,杀戮机器,一旦它的声音响起,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将要流血。
我非常喜欢它拆解的声音,总会让我觉得热血沸腾,因为我从前不爱看那些平静的电影,相反很多动作片我情有独钟。
先是弹夹,再来是枪托,然后是枪管,就这样一步步的拆解了它。
我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时间,我也从没想到,一把AK74会有那么多的零件,现在我面临了一个问题!
我还能把它原样的装回去吗?
我抓了抓头,我不知道。
那些小狼崽们没有人陪我说话,也没有人愿意搭理我,因此我只能自己琢磨。
“你不该把它拆下来的!”
这时,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抬眸过去瞟了眼,原来是56号醒来了。
“恭喜你,从地狱里逃了出来。”不知道是为什么,虽然我不想与他或是其他人有瓜葛,但出于礼貌,我觉得自己应该回复他。
我并没有移开眼睛,继续在鼓捣地上的这一堆零件,我不知道该上哪一个零件,56号似乎看出了我的烦恼,他又淡淡的提醒了句:“嘿!你可以试试先组装枪管,因为枪管是内部结构,那样就会容易的多。”
我犹豫了下!
他说的没错,我应该先组装枪管。
毕竟枪管里面的零件属于内部结构,此刻我也没有装清高,我接受了他的提醒。
我觉得自己不会在出错,因为56号就躺着看我,如果我再出错的话,他应该还会出声提醒我。
但我从组装枪管,到枪身,最后一步步组装完成,他都没有再发一言。直到我把枪托合上之后,他才说了句:“你很聪明,我记得我第一次组装的时候,用了几乎一天的时间。”
一天?
我觉得没那么难。
可能是因为之前我就已经看过他们在外面组装,因此下意识就记在了脑海里,所以现在发挥起来,手速完全跟着脑速走的。
“你的伤势怎么样?”我并不是在关心他,只是他把我的位置占了,如果他不醒来,那么我今晚就要睡在冰冷的地板上了。
“谢谢你,把我救了回来。”显然,他知道这里的规矩,如果他倒下了,除了替他收尸外,是没有人会愿意管他的。
但他却误会了,如果不是狮子头的恐吓,我也不会管他的,他躺着回答我,肯定是不想再爬起来,我不能让他这么舒服的占着我的地盘,至少得付出点什么代价。
“W,我叫W。”如果换做之前,或许我不会主动巴结他,但现在我需要他,他懂的规矩比我多,于是我主动的说出了名字。
“56!”他看着我的面容,淡定的回复了他的代号,不过的眼神里似乎有些意外,好像还从没在这片地区见过东方小子。
我又向他问了句:“56,我想成为枪械高手,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吗?”
他轻轻的笑了笑:“我们开枪本来不知道要去瞄准,枪是很神圣的东西,很多时候我们只为了保护自己。”我听不明白他的话语,却暗暗的笑了笑,也没多问,也许是跟他的传统有关吧。
据说有些黑人开枪都是举过头顶,是为了信仰而战,能不能打中全看上帝的脸面。
不过说是这样说,也许是他们面对战争时,一向习惯了举枪就扫,从而跳过了瞄准这个步骤,这样解释较为合理。
不过我却不一样,如果铁定了心要学,我就一定要学好,从拿枪到握枪姿势开始,哪一步错了,我就要纠正哪一步。
因为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我这个胆小鬼没有队友,关键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帮我,所以,我不能出现任何愚蠢的小错误。
我不再搭理他,又再一次的拆枪组装,除了做这么无聊的事,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嘛?而他也这样看着我,也没有多说半句。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我不知道自己拆了多少遍,又组装了多少遍。
直到我越来越熟练。
天色很快暗淡下来,我这间破木屋面积很小,那些小狼崽子是看不上的。
56号也没脸再返回去他的队友那里,因此只能赖在我这里,我没有跟他争位置,我又从新为自己铺了几块木板当床。
时至入秋了,夜里冷风吹来凉嗖嗖的,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睡着。
我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关于怎么成为一位神枪手的念想。
“W!你也睡不下吗?”56好像也没睡着,不过他这不是多此一问吗?到了后半夜,我都快冻成一条冰棍了,这他娘的谁睡的着?
没听见我答复,他又喊了一句:“W,跟我说说话吧,我知道你没睡着。”
“说什么?缅怀我们悲剧的人生吗?”我觉得没有什么可以聊的,不过他似乎对我的以往很感兴趣,于是他又问:“W,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也被家人卖了吗?”
卖?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个词?
难道他是被家人卖出来的?
我回答了他:“不,我的家人才不会管我,我是被几个该死的家伙绑架来的。”回忆到这段,至今为止,我最憎恨的,就是绑架我的那几个家伙,所以最好别让我活着回去,否则我一定要他们付出百倍的代价。
56翻了身子,他轻叹道:“W,那你还是很幸运的,而我就不同了。我从小就被家人卖了出去,然后一直以奴隶的身份长大。直到前几年我逃了出来,加入了地下帮派,最后却被他们送来了这里。”
他的语调带着憎恨和不甘,不过我还是听出了他的害怕,我不能被他这种情绪感染,是!我应该学会害怕,但我不能主动去害怕。
那样会让我再次迷失。
虽然我懂的并不多,但从前看过的大片电影并不少,里面常常出现场景,一个没有勇气的人,是可以任意糟践的。
甚至可以不用当成人来看待。
如今我处在这样一个地区,我不知道还能安静几天,或许明天醒来以后,狮子头和骷髅头目就会逼着我拿枪出去杀人。
所以我不能被恐惧战败。
想到这里,我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于是我在他又要开口前先说了句:“睡觉吧!已经很晚了。”说完之后,我不再多说,自己就先睡过去了。
至于56,他的人生与我无关,他的过往和将来也与我无关,论命运的话,我也没有好他多少,所以我没有资格去可怜他。
要说可怜,谁他娘的来可怜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