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都看出来我和卫华不合,魏兴华想做和事佬,微笑着说道:“陈总,听你口音,不像是广东人啊?”迎面不打笑脸人,我笑着回答道:“我不算是广东人,东北出生的,南方长大的!”
魏兴华噢了一声道:“不怪得了,听你说话,是真的一点听不出南方口音来!陈总,你知道吗?咱们以前见过的?”
我脑海里回忆着一切关于上汽的事宜,我印象中除了去过几次汽博会,好像就没怎么接触过啊?
郑部长接过话说道:“几年前,我们工业部组织过一次想优秀民营企业学习的培训班,当时我们就去参加和学习了你们万众,你当时可是在给我的学员们讲过课的!”
我啊了一声道:“我记得了,可魏总这样身份的人,也要去学习吗?我这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啊!”
魏兴华急忙摆手道:“我是真学到了东西!万众的管理模式,就是我们现在的管理模式,我还得感谢陈总无私,毫不保留的交流和教导呢!”
我客气地说道:“说不上教导,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可言,就是分享一下自己的管理经验而已!”
卫华看他被我们冷落了,抢过话题道:“那陈总在这里也分析一下,为什么万众从你的手里,兜兜转转地又到了我的手里呢?”
我轻蔑地反问道:“那现在在谁手里啊?”
卫华不屑地说道:“那是我们有自己其他的计划,我觉得万众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我哦了一声,看了看郑部长说道:“万众这样民营企业,就是这么让你拿来利用的啊?看来你根本就不在乎万众2万人的就职工人,也不在乎是由此产生的产业链的破坏,我们民营企业就这样,被你们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你都做了多少次这样的事了?”
郑部长脸色有些难看了,但也没说什么。
卫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补救道:“一个已经过时的企业,自然会被时代所淘汰,舍去不好的,就是为了可以创造更好的!”
我笑嘻嘻道:“用几万人的就职岗位,换什么更好的啊?更好的利益吗?这样会不会自私了一点?”
卫华有些局促道:“做企业自然是做到利益的最大化,这是无可厚非的,你别和我说,你做企业就是为了贡献!”
我很骄傲地说道:“我们这些民营企业,就是在满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回馈给社会,这是我们做企业的原则啊!你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哦,对了,你也不算是中国人,自然不会管我们中国人的死活!资本家心态啊!”
卫华被气得脸都绿了,愤怒地说道:“我怎么就没有回馈社会了?我们一直在回馈社会,你知道我们卫华集团捐赠了多少所希望小学吗?你知道我们在河南水灾中,我们又捐赠了多少资源吗?我们卫华基金在这几年,一共帮助了多少贫困家庭吗?”
我低声道:“作秀谁不会,做点实际的吧!”
郑部长不想我们的晚宴就这样一直吵下去,劝解道:“大家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也不好说谁对谁错,这次难得把你们这些优秀的企业家都聚到一起,我提议,大家在干一杯吧!”说完,举起了酒杯,我也不好再争论下去,简单地在桌子上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郑部长喝完后,接着说道:“今天晚上请大家来呢,一个是难得的机会,大家都聚聚,认识一下,再一个呢,也是想真正听下,会上我们的这次企划方案,多多给点意见,我是想听真实的想法!你们都是很有想法的年轻人,有什么说什么,今晚咱们畅所欲言。”
任小齐傻乎乎地问道:“既往不咎吗?”
郑部长微笑着道:“放心吧,既往不咎!”
任小齐大嘴一裂道:“那我就直说了!”
我急忙在他身边扯了他一下,任小齐根本就没留意到,还是说道:“我觉得你们这个企划,有点太武断了,也太片面了,很多地方还不成熟,就拿出来了,这会对企业造成很大的困扰,我相信你这消息一放出去,明天车企的股价就会跌倒谷底!不管这政策是否能实行下去,都会对我们这些车企造成一波严重的冲击,况且又是你们工业部牵头的,这消息的准确性十分之高啊!”
郑部长皱了皱眉道:“这也只是我们的初步计划,自然是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所以,才叫你们过来啊!一天没见红头文件,一天这消息就不作准,这不是大家都已经达成共识的吗?”
任小齐摇着头道:“你太小看股市中的投机者了,他们可不是这样想,他们会给股民错误的导向,会导致造成我们企业无形中损失巨大!”
卫华接着任小齐的话说道:“任总,你这话也很武断,我反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这不是更可以打击投机者吗?我们的企业又不会因为几条消息就垮掉,到时候谣言不攻自破,我们不还是一样经营我的企业!”
我冷哼道:“卫总的话说得是真漂亮啊!一旦门槛设立起来,中小型的民营企业,很难短时间的转型,那么他们就真正的陷入了死局!这就已经给他们判定了死刑!我就想知道,今天过后,卫总是怎么打算的呢?是马上卖了上汽,还是打算马上去股市里遨游一番呢?”
卫华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当然有自己的打算,这个不需要告诉你吧?不要老是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批判别人,真到了自己,还未必怎么样呢?谁做企业都不是慈善家,我们也要养活一家老小,养活我们企业的职工,对我们企业的职工负责!把企业经营好,才是我们最该做的事情!”
我摇着头道:“我不这样认为!无论你做什么企业,首先得相应国家号召,顺应国家政策,顺流而下,做企业连最基本的公德心都没有,你做什么企业?你是富起来了,就不用管周围人的死活了?更何况你那些获得的利益,道德不道德的,咱们先不说,合法不合法都未必啊!”
卫华反驳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企业是合规合法,而且是做得良心企业,如果你再这样诬陷我们,我可以去告你的!”
我冷笑道:“你要是能告我,你不早就告了,你在等什么?等我良心发现,帮你挽回声誉啊?我没公开发表声明,没公开说你的事,就不错了!”
卫华红着脸,然后推心置腹地说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我都不知道你在什么?我也不理解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这么针对我,对我这么大的敌意,我已经数次向你伸出橄榄枝了!你在万众,还是个小经理的时候,我就想聘请你来我集团公司,内地这边的市场全部交给你!可你呢,不但拒绝了我,还不断地给我作对?我自问没什么对不起你吧?”
我轻蔑地说道:“或者我当初接受了你的邀请,现在的处境会不一样,可能早就吃香的,喝辣的,可我担心害怕啊!良心受不了啊!一想到,那么多人,因为你而家破人亡,因为你妻离子散的,我就愧疚啊!我要是你,我就睡不着觉了!”
这时,连郑部长都看不下去了,阻止我道:“陈总,你这话就说得有点过了吧?”
我反问道:“过了吗?你不看看卫华,这几年在中国都做了什么?不断地释放利好消息,成功地割了一波韭菜,再割一波。盈科,华西,万众,何氏,多少这样的公司,都栽在他手里,他投资的项目,到底有几个是真正落实了?那些用自己一辈子积蓄买的房,就这么不见了!那些信赖股市的散户,有多少就是因为他的一个假消息,倾尽所有,到最后颗粒无收,这些人不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是什么?你的世界最高建筑呢?你的最大室内水上乐园呢?我怎么一个都没看见呢?”
卫华大言不惭地解释道:“投资有风险,这个大家都知道的!项目没有最后落地,是我一个人的原因吗?我没出资吗?我也损失巨大啊!这世上啊,多数人死于贪婪!只要你不贪,自然可以平平稳稳地旱涝保收!你要买彩票,就要想到他中奖的几率是多大,你要老老实实地上班,自然就能得到相应的工资!”
这番辩解简直是让我无言,我盯着卫华愤愤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挖个坑,跳不跳就不关你事了?可谁让你挖的坑,谁允许你挖坑了?说得还义正言辞的,你怎么敢的?咱们不妨就看看,你怎么收场?不是每次你都会这么幸运,都能逃避过法律的制裁的!还有,你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不是就可以被人视而不见的!”
卫华耸了耸肩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冷哼道:“人在做,天在看啊!”
这顿晚餐不欢而散,郑部长本来是想听听我们的意见,却因为我和卫华不可化解的矛盾,搞得什么都没讨论成,走时,我不住地和郑部长道歉:“郑部长,实在是抱歉,我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一时没收住!”
郑部长笑呵呵地说道:“还是年轻气盛啊!卫华的事,我们多少也关注了一些,那些我们不知道的事,可以交给有关部门去处理,你不需要操心!如果,你一直这么说他,我担心他真的可以告你的,在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之前,我的建议是默不作声,因为你空口无凭地说出来,也没人会信的!”
我欣然接受道:“谢谢郑部长的提醒,以后不会发生了,就是一时没忍住!又立又当,我是真的受不了!”
郑部长哎了一声,感叹道:“一天未成事实,一天都不能定罪,很多事,我猜也只是你想象的吧?”
我很笃定地说道:“不是想象的,的确是没有证据,但也是我亲眼所见!我现在这么说,你肯定不信,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有些事很快就会浮出水面的!”
郑部长点了点头道:“不管怎么样,我对你刚刚得那番话,还是挺有感触的,希望你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做到!”
我淡淡一笑,挥了挥手道:“再见,郑部长!”
会议就这么结束了,第二天果然消息就出现在了各大媒体的经济板块上,虽然只是初步构想,但足以震惊整个汽车行业了。具体的细节虽然没有透漏出来,但大众已经不难猜测,这汽油车的等级划分,将使得车企们,必须马上采取措施,促销降价和降低库存。这对大众来讲,反倒是个春天,毕竟大部分人,觉得这个政策离他们还很遥远,他们也不会相信,自己真的买了车,正规上牌,你会不让我上路。
任小齐晚上来找我,我正在我老舅家和耀阳,小魏喝酒呢。
从小,我就对我老舅十分的崇拜,我记得还有粮票的时候,我老舅就骑上了铃木250摩托车招摇过市,在我姥姥家那附近的街坊邻居,一提到老刘家老小,就没有人不认识的!
我老舅年轻的时候,也算是我们长春铁北二道区的揸fit人了,手底下虽然没有像现在一样,有那么多小弟,跟着进进出出的,但只要他一上街,看见他的客气程度,绝对比当时的区长差。
我老舅打架,赌钱,都是一把好手,据说,一次一个女邻居上公共厕所的时候,看到一个爬厕所的,刚好让我老舅赶上了,一个头盔就把那个色狼给抡晕了,后来那色狼找人来报复我老舅,我老舅不在家,就砸了我姥姥家门前的花盆,我老舅知道后,单枪匹马从铁北二道,直接杀到宽城,以一敌四,愣是把那个色狼给揪回铁北,打的半死,后来好几波人来求情,都不行,还是派出所的警察过来,才把人拉走,拉走的时候,人都带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