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之事迟迟没有进展。
于是,漠王庭为表示诚意,除了那座金矿,另外,又追加了一批战马。
漠王庭的战马是诸国中最为优良的。
面对这样大的诱惑,皇帝难免动心。
可他也深知,蒙裘只想娶昭阳,这令他很是头疼。
当天,是皇帝每月固定来乾宁宫的日子。
夜幕降临。
乾宁宫内,多年夫妻,皇帝对皇后的身子已经失了兴致。
哪怕两人躺在床上,他也能清心寡欲。
“皇上,既然蒙裘这般心系昭阳,不如……”
皇帝脸色一变,立即坐起身训斥。
“你可是卿卿的亲生母亲,怎可动这样的心思!”
皇后也随之坐起,垂着脑袋,恭声道。
“皇上,正因为是她的生母,臣妾比任何人都想让她过得好。您还不知道吧,昭阳和蒙裘早已相识,他们甚至还……还私定了终身。”
“这不可能!”皇帝当即表示不信。
若非慕辞让人将此事透露给皇后,皇后也和皇帝一样,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皇上不信,可以去问蒙裘,也可以去问卿卿,她收了蒙裘的定亲信物,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们两情相悦吗?”
“简直越说越离谱,卿卿一直在宫中,怎会与蒙裘扯上关系!”
皇后则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卿卿的性子,皇上您也是知道的,她闲不住,经常偷偷溜出宫,就和蒙裘有了来往。
“年轻人脸皮薄,才没将这事儿说破,眼下卿卿喜欢,蒙裘又愿意以丰厚的聘礼求娶,试问换做其他婚事,能为天启带来这样大的好处吗?
“而且……好不容易有这么个人,能让卿卿放下对温瑾昀的执念,这不正是我们所希望的吗?”
尽管皇后说得很有道理,皇帝却还是舍不得将爱女远嫁。
因为,他们日后是要和漠王庭开战的。
“此事休要再提。”
皇帝丢下这句话,便不再理会。
灭了灯,皇后的脸色格外凝重。
安阳已经好些天没来见她了。
如果她不能让昭阳去和亲,安阳真的会和她断绝关系的。
皇上这边说不通,她就只能在昭阳身上想办法。
皇帝则为了防患于未然,打算在昭阳殿多安排几个侍卫,暗中查探。
这一夜,帝后二人皆未好眠……
次日。
蒙裘又趁着入宫和谈的机会,偷偷溜进了昭阳殿。
慕卿卿看到他,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他的进展。
“安阳现在如何了?”
蒙裘直接往她的软榻上一躺。
“别提了。你那皇妹防我和防贼似的,我亲自上门,她每次都拒而不见。
“我倒是好奇,这样难接近的人,什么男人有本事骗走她?”
见蒙裘这般没用,慕卿卿只得下一剂猛药。
她坦言告诉他。
“是温太傅。欺骗安阳的人,就是温太傅!”
“是他?这怎么可能,他看上去……”
慕卿卿已经开始着急了。
她抓着蒙裘的胳膊,建议他。
“一定要拆散他们。安阳那边不好接近,你就从温太傅身上下手,让安阳以为他背叛了她,那样,我们就成功了大半了。”
蒙裘颇有兴致地瞥了她一眼。
“你莫不是要我给他送女人?”
慕卿卿立马更正。
“不用真的送,就……就让安阳误会,我不想伤害无辜的人。”
“昭阳公主,你还是太善良了。”
“蒙裘,还有一件事,你能放弃和亲吗?我……”
“不能。”蒙裘很是果断地回答了。
而后,他不想听她拒绝的话,当即离开了昭阳殿。
慕卿卿气得直捶枕头。
真不知道这个蒙裘怎么想的!
不过,就算他再坚持,光是父皇那关,他就过不了。
殊不知,皇帝昨晚听过皇后所言,便多派了几个龙营卫监视昭阳殿。
哪怕蒙裘本事再好,他何时去、何时走,都被龙营卫尽收眼底。
皇帝得知此事,自然以为他们二人私会,气得当场拍桌子怒斥。
“前有温瑾昀,后有蒙裘,她何时才能让朕放心!”
此时的慕卿卿还不知道,她与蒙裘私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她只盼着蒙裘能带来好消息,尽快拆散慕辞和温瑾昀。
蒙裘自以为能够娶到慕卿卿,连带着对慕辞这个小姨子的事儿也很上心。
他自诩不是什么好人。
但只要是他的亲人和朋友,他就会不遗余力地对他们好。
是以,他离宫后,便马不停蹄地安排起来。
要见到温瑾昀,并非难事。
当天傍晚,蒙裘亲自来到太傅府。
除他以外,还有几名随从和侍女。
侍女并非普通侍女,而是从漠王庭带来的美人。
傍晚这个时间,温瑾昀身为主人,自然要留客人用晚膳。
席间,那几个侍女得了蒙裘的授意,甚是大胆地在中间跳起舞来。
大漠女子性子奔放,舞姿更是如此。
跳着跳着,外罩的纱衣就没了,简直跟变戏法似的。
楚安看得目瞪口呆,当即意识到危险,慌里慌张地看向自家大人。
温瑾昀面不改色,目光压根没往那几个侍女身上瞟。
哪怕身处活色生香的场景中,他也仿若置身于另一个天地,高洁清俊,周身散发着君子入莲的淡雅从容。
他与蒙裘说起漠王庭的事,蒙裘竟听得津津有味。
只因,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没想到温瑾昀一个外邦人,竟能将漠王庭的内政看得如此通透。
期间还暗示了他几条治下之道,令他受益匪浅。
于是,蒙裘不知不觉地就听进去了。
当那些侍女谨记主子吩咐,要跑来温瑾昀面前行勾引之术时,蒙裘一脸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