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傻克三人组从因为没逮到宁司谕、而退而求其次抓住他们三个、并且展开了长达一小时关于“今年个人赛冠军是我们第一军校”感慨的姜副校长手里逃出来, 回到酒店的时候,被老刘头续过三次的一桌菜还剩下大半,但那瓶他们觊觎很久的“冠军酒”只剩下了一个底, 现在正握在老刘头的手里。
“啊!可恶的姜副校长!”克拉斯伦懊恼地狠狠一跺脚,然后咻地窜到了老刘头的身边,挨着他坐下,乖巧地双手端起了空杯子, 甜甜地道:“谢谢刘指导~”
其实才刚摸起酒瓶,自己杯子都还空着的老刘头:……
老刘头立刻哀怨地看向对面, 可惜那把酒瓶给自己后、转而开始喝起米糯糯的小两口压根就没给他一个眼神。
“刘指导?”克拉斯伦以为老刘头是怕酒度数太高不给他喝,立刻腾出一只手, 比了个小指甲盖的大小:“就一点点, 您答应过的!”
确实答应过对方的刘指导能怎么办呢,宁司谕夺冠, 哪怕和他们关系都不大, 但架不住大家都开心啊, 开心的日子喝点小酒, 多么正常的事啊——如果他心爱的酒没有被那小两口喝得只剩下一个底的话,事情确实挺好的。
现在酒瓶里就底下浅浅一层, 都不够他喳吧味道的估计就没了,竟然还要分给克拉斯伦。
老刘头心痛地回过头,结果面前又多了两个空杯子。
哦,忘了还有克缔尔和克里。
那他自己还剩个屁啊!
但作为一名长辈,还是言而有信的长辈,哪怕老刘头多舍不得, 他也给傻克三人组的杯子都倒上了。
虽然不多, 但也倒了。
至于他自己, 最后哪怕他努力晃了酒瓶好几次,流入自己杯子里的酒也就比傻克三人组多了那么一点点。
没等老刘头伤心,那边小萝莉克缔尔已经起哄着高起了酒杯:“恭喜三少夺得冠军!三少牛逼!”
“三少牛逼!”克拉斯伦激动地跟着高呼。
“恭喜三少。”克里红着脸举起了酒杯。
“好样的。”老刘头也不心疼酒了,立刻凑了上来。
凌洲见状,举起了倒着米糯糯奶茶的杯子。
对着热情的伙伴们,宁司谕笑着把兔兔同款奶茶的杯子伸了过去:
“谢谢大家!‘Tu B No.1’团队赛加油!”
“叮——”六个杯子碰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庆功宴从傍晚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点。
傻克三人组不出意外地醉倒了。
示意老刘头去休息后,宁司谕和凌洲把傻克三人组送回了他们的房间,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宁司谕直接一个鱼跃扑倒在了床上,脑袋埋在被子里,发出了“嘿嘿”的傻笑。
凌洲只当他是拿了冠军以及和小伙伴搞庆功宴开心的,没放在心上。
等了会见宁司谕暂时没打算起来的样子,干脆拿起睡衣准备先去洗澡——
个人赛的颁奖典礼会等团队赛比完之后一起举办,也就是说,他们在第二军校的所有行程都已经结束了,按照计划,他们所有参赛选手明天就要出发去首都星。
所以今天得早点休息,毕竟明早起床还要收拾行李。
“咔哒。”
凌洲进了浴室。
而埋在被子里的宁司谕听见关门声,猛地抬起了头。
“兔兔?”
可房间里哪还有凌洲的身影。
宁司谕皱着眉半坐了起来,他觉得脑袋有点晕。
怎么回事?
宁司谕晃了下头,结果晕眩的感觉更重了。
“兔兔……”宁司谕又喊了一声。
他以为自己喊的很响,其实声音像蚊子叫。
得不到回应的宁司谕撇了撇嘴。
坏兔兔,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竟然把人家一个人丢在房间里。
宁司谕一个泄力,人又倒回了床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感觉此时胸口就像憋着一口气,堵在那,难受极了。
他不舒服地扭了两下,但情况依旧没有好转。
“坏兔兔。”
宁司谕泄愤般地狠狠捶了一拳,下一秒,耳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嘎达”。
什么声音?
宁司谕眨了眨眼,四周看了看没找到声音的来源,想不明白他就抛到了脑后。
“兔兔,晕。”宁司谕皱着眉又喊了声,可惜依旧没回应。
哪哪都感觉不舒服的宁司谕干脆来了套组合拳。
“咚咚咚咚。”
嘿,还有伴奏。
宁司谕越挥越起劲,一通毫无章法的乱拳下去,胸口的那口“郁气”终于散了开来。
“呼~”宁司谕长长舒了口气,恰此时浴室里传来了水声。
刚有些睡意的宁司谕猛地坐了起来:
作为爱干净的宝宝,要洗好澡才能睡觉!
那边凌洲正一边洗澡,一边想着事情,水声掩盖住了开门声。
因此,直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突然贴上了弥漫了水汽的玻璃,他才惊觉浴室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艹。”
要不是凌洲一眼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只怕宁司谕这会儿已经直接连着两扇门一起被踹飞了。
“宁司谕。”凌洲警告地喊了一声。
但贴着玻璃的那个人哼唧了一声,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啧。
凌洲迅速往旁边窗台上拿了个什么东西往脸上一贴,然后才把玻璃门打开了一条缝:“宁司谕,你能告——
艹!”
一天之内连着爆了两次粗口的凌洲迅速完成了闭眼、关玻璃门的两个动作。
而贴着玻璃的宁司谕只感觉自己跟着玻璃左右晃了一下,他眨了眨眼,迷糊的脑子没反应过来刚才了什么:“嗯?”
明明只是一个气音,但落在一门之隔的凌洲耳中,却像是一颗烟花直接在他脑子里炸了开来,绚烂,又引人入胜。
“宁司谕,你在做什么!”凌洲第一次用如此严肃的口吻和宁司谕说话。
但晕眩中的宁司谕完全没听出凌洲的口气有什么不对,他只知道兔兔把他关在了门外。
于是,他伸手敲了敲玻璃门,像勾引小兔兔开门的大灰狼一样:“快开门,我们一起洗香香。”
洗香香都出来了,再结合哪怕闭上眼也在脑海里浮现的那白花花的一片,凌洲还有什么不懂的。
某个自信酒量非常好的家伙,醉了!
而且,还是在喝完的三个小时后之后,才突然开始醉了。
明明刚才把克拉斯伦他们送回房间的时候,这人除了耳垂微微有些粉色外,一点异常都没有,结果不过他脱衣服的这点时间,就彻底醉迷糊了,竟然直接把自己脱光光了要来一起洗澡。
都几岁的人了,谁要一起洗香香啊!
简直了,靠。
凌洲头疼地捂住了脸,哪怕被逼到隐姓埋名地步都还淡定的太子殿下第一次感觉到了手足无措。
而门外,没有得到回应的宁司谕又一次撇起了嘴。
坏兔兔,洗香香不喊自己,他都已经不计前嫌主动过来了,他竟然还把他关在门外!
是不是怕他看到他的兔兔尾巴,然后嘲笑他?
可是他知道巴甸兔的尾巴不是一个小圆球,而是一长条,他还亲手测过,大哥养的那只“小红”尾巴拉开能有一米多长,兔兔的应该会更长吧。
这么想着的宁司谕想和兔兔一起洗澡的想法更强烈了。
于是,凌洲刚在脑子里构思完一套“安全”“捕捉”宁司谕的动作——一手拿浴巾一手开门、保持闭眼姿势把宁司谕整个裹在浴巾里、再扛着人回到房间丢到床上——
再睁开眼,恰好对上了发现门没有被固定住而主动开了门、毫无遮掩无比坦诚暴露在凌洲眼皮子底下的宁司谕。
被水汽扑了一脸的宁司谕抹了把脸,然后抬起一只脚踏进了淋浴间里。
呆滞中的凌洲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反而给了宁司谕可乘之机。
“嘿嘿。”两只脚全都落在了淋浴间里,
原本还算开阔的空间瞬间变得拥挤了起来。
凌洲的大脑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甚至,连眼睛都忘了闭起来。
直到对面白花花的人突然再次“嘿嘿”一笑,然后眼睛往
艹。
凌洲在心里暗骂一声后,立刻长手一捞,精准地抓住了宁司谕身后挂着的浴巾,一抽,一盖。
“嗯?”被浴巾兜了个正着的人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呼。
凌洲这才吐了一口气。
万幸这浴巾够大,刚好把那张脸和不该露出来的地方都遮了个严严实实。
但没等凌洲从心惊肉跳中缓过来,某人又开始搞幺蛾子了。
白皙的手从浴巾下伸了出来,抓住脑袋上的浴巾就想往下扯。
凌洲哪能让他得逞,立刻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
然后,宁司谕又伸出另一只手,凌洲再次抓住。
两只手都抓住,这回总安分了吧!
凌洲刚这么想,下一秒,某人扭了起来。
只是虚虚盖在脑袋上的浴巾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迅速被地上的水流给晕湿了。
白色,再次跃入视野。
艹。
凌洲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在心里爆粗口了,他迅速闭眼的同时转过脸。
而重获光明的宁司谕心满意足地笑了:“兔兔!抱抱!”
嗯?凌洲眼皮一跳。
下一秒,他就感觉一具热乎乎、滑溜溜的身体靠了过来。
凌洲的手下意识地一松。
获得自由的宁司谕立刻高兴地一把抱住了他的兔兔:“抓住你啦!”
半小时后——
“兔兔晚安!”宁司谕在凌洲脸上啵了一口,才躺回了被窝里,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凌洲疲惫地坐回了自己的床上。
有的兔他还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还有什么比死活要和自己一起洗香香的宁司谕更难对付的呢?
没有。
而且,该死的为什么宁家人的力气会那么大!
事实证明,当一只喝醉了的宁司谕打定主意要抱住你的时候,哪怕是我们的太子殿下,也是没有办法的。
掰,掰不开,硬来既怕弄痛宁司谕,又怕造成宁司谕的逆反心理,更难对付。
最后,凌洲不得不认了输——虽然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人生第一次认输,竟然是在和某人一起洗澡的时候。
但,凌洲还是庆幸自己及时妥了协。
因为,当他说出“松手,一起洗澡”的话后,宁司谕突然就变得格外的乖巧,全程除了坚定要和他一起洗澡、以及时不时乱瞟的眼神外,其他地方都格外配合,让伸手就伸手、让闭眼就闭眼的,可乖巧了。
人生活了23年,第一次给人洗澡的凌洲,意外地发现,如果不考虑尴尬这件事情,其实给宁司谕洗澡也是挺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当然,他更希望,宁司谕第二天醒过来可以把这一切都忘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