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她，器灵也是生灵的一种。”发现姜瑜的眼神逐渐变了，林枫低声提醒道。
器灵虽然不是人，也不属于“妖”与“魔”的范畴。
它们的智慧并不高，也无法通过修炼壮大自身，但毕竟是可以“独立思考”的生灵，不应该受到歧视。
“你很奇怪。”
古装女子也在打量姜瑜，眼眸闪烁，脸色有些异样，说道：
“你的气息很奇怪，元神有一道烙印，这股气息烙印令我……似曾相识，我曾经见过你，或者说……见过曾经的你。”
姜瑜撇了撇嘴，没说话，她当然知道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像谁，又或者是曾经的谁，自己就是唯一的独立个体，她谁也不是。
“恩？”
听到这话，林枫却是来了兴趣。
女器灵的本体……那杆钉死元昆的黄金战矛，乃是第一战将罗图的兵器，曾经诛杀过不少大能级高手。
可以说，她几乎见证了战将“罗图”与人战斗与厮杀、以及交朋结友的所有过程与经历。
对于寿命只有短短一百几十年的凡人来说，经过漫长岁月的她，称为“活化石”也不为过。
“我对你老主人罗图一直都很好奇，能说说他、以及他以前身处的世界，以及达到的地位和境界高度吗？”
林枫开口问道，期待地看着古装女子，道：“对了，你有名字吗？”
“名字……”
听到最后一句，古装女子露出一丝茫然之色，沉默了许久，才说道：
“我只是一件仙兵，从我诞生那一刻开始，便没有名字，我忘了自己存在多少岁月，也忘了经历过多少场战斗……正如你不会记得自己呼吸的次数。”
“额……”
林枫楞了一下，很难想象，以她有限的智慧，居然可以说出这样一番话。
但这也正是她的真实经历。
“你，到底存在了多少岁月？你可以一直存活下去吗？”姜瑜忍不住发出疑问，她不认为这个“器灵”可以寿元无限。
“抱歉，我不知道。”
古装女子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自己如何诞生，也不知如何终结，这些对我来说，都是未知。”
对她来说，这些都属于认知盲区。
姜瑜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好看的女人，忽然觉得她有些可怜，存活了如此漫长的岁月，却连自己何时诞生与死亡都不知道。
这样的生命，还有什么意思呢？
“那你还记得什么？我的意思是，一些比较重要的、轰动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林枫再次问道。
说话的时候，他的本源已经恢复正常，灵力运转，将留下来的妖力一点点炼化。
经过女器灵的“刮骨疗毒”之后，他的体魄和元神强度都得到明显的提升，这是他没有想到的，颇为意外。
得益于此，炼化妖力的速度再次加快。
“重要的事情……”
这话比较好理解，古装女子想了想，点点头，说道：
“记忆深刻的有三次，第一次在中洲，主人成名之前，境界到达一个瓶颈，他为求突破，挑战诸多高手，连番大战。”
“那一战足足打了十天十夜，摧毁了好几座城池……事后，主人顺利破境，大醉数日。”
“中洲？那是什么地方？”林枫追问。
“中洲就是中洲。”
女器灵理所当然地回答，说道：“中洲位于祖庭的中部，地域辽阔，连地仙级的大能也难以在短时间内穿越。”
林枫自然不信，摇头说道：
“地仙境界的高手，拥有无与伦比的极速，擅长神通之术，甚至可以追星逐日，穿越区区一片地域，还不是易如反掌。”
“不是这样的，你想得太简单了。”
古装女子摇摇头，并不认同林枫的想法，但却没有解释太多，继续说道：
“第二次，主人突破风火二劫，遭遇数名高手伏杀，大战一场，几乎杀穿了半个南域，造成很大的轰动，惊动了许多教主级的人物。”
“第三次呢？”林枫追问。
“第三次……”
古装女子低头思索了一阵，缓缓说道：
“第三次，是在西洲，一座妖帝墓冢出世，有很多法器冲出，许多教主级高手出手争夺，其中最好的宝物是妖帝的战甲。”
“为了这件宝贝，很多人大打出手，那场厮杀很惨烈，不少高手都战死，鲜血几乎染红了整片西洲大地。”
说到这里，古装女子的声音隐约透出几分亢奋与激动，眼神也变得活跃起来，道：
“那一战，主人奋勇无匹，连挑八位教主级大高手，名震数域，被冥罗神朝策封为第一战将。”
“这么多高手的鲜血，感觉如何？”
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林枫轻轻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说道：“你似乎，很怀念那一段时光，或者说……你很喜欢搏杀的感觉？”
“一件强大的仙兵，搏杀是与生俱来的本性。”..
古装女子没有否认，说道：
“千余年来，我已经快要忘记鲜血和厮杀是什么滋味了，而且，没有战斗的滋养，我的杀气也衰退到了极点，威力在减弱。”
“滋养？”林枫不解。
“对，我与别的仙兵不同，只有生死搏杀，杀术与秘法的拼杀中滋生出的杀伐之气，才能滋养我的本体，保持强大，不至于被岁月所侵蚀。”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
“镇杀元昆的岁月里，他神元枯竭，陷入垂死之境，我也耗费了大量的威能，杀力大减，不足巅峰时期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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