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一直心存警惕,不敢乱吃乱喝。
到现在为止,她手里的一杯果汁,都一口未动过。
没去碰酒,她说:「我刚出院不久,现在还在吃药,不能喝酒。」
姜依文目光有些不悦,「我可是医生,你别糊弄大家。」
南枳毫不妥协,「你又不是我的主治医生,很了解我的病情吗?」
「南枳确实不适合喝酒。」说话的是黎霄,他刚到,因为走得急有些喘。
他伸手就把托盘上的酒杯拿了,冲姜树东举起,「姜总,我祝您生辰快乐,万事顺意。」
姜树东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谢谢黎医生了,景樾和盛主任在那边,我让人带你过去。」
黎霄想给南枳解围,「一起?」
蒋梦把南枳拉住,「我们还要带南枳认识些亲戚。」
南枳感激的对他笑笑,「你先过去。」
姜依文也没再计较酒不酒的,她举起酒杯,「南枳,我们俩个人一起祝爸爸生日快乐。」
这本来是件挺平常的事儿,但姜依文一味的拉上她,就显得不普通。
又不是姐妹情深父慈子孝,搞这一套没点猫腻在里面她都不信。
晃着杯里淡红的石榴汁,南枳笑着说:「自己要敬干嘛拉上我,难道我不可以单独跟爸爸喝一杯?」
姜依文烦了,她跟姜树东说了几句祝福的话,然后就立刻去找乔景樾。
现在,这里就剩下姜树东两口子和南枳。
姜树东也懒得再装,板着脸说:「你不想我好就走开,别在这里碍眼。」
都不装,南枳反而放松下来。
她举起杯子,「爸爸,今天您又长了一岁,距离去见我妈的日子又近了一年,您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你……」姜树东的手一颤,就要把红酒泼过去。
蒋梦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摇摇头。
「树东,大家都在看着呢。」
姜树东捏紧了酒杯,对着遥遥看来的宾客挤出一个笑容。
南枳咯咯笑起来,「爸爸,我开个玩笑,祝爸爸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爸爸,生日快乐!」
看着南枳喝下果汁,蒋梦终于松了口气。
接下来,她拉南枳去跟几个亲戚打了招呼,都是以前跟南子君不怎么对付的。
她们挑剔的打量南枳,就像在看待价而沽的货物,言语间多是对南子君的不敬。
南枳能出现在这里,早就想到了要面对什么,她一一给刺回去,反正她不在乎名声,谁也别想从她这里得到好处。
一圈儿下来,蒋梦的脸比猪肝还难看。
她不悦的说:「南枳,这都是你的长辈,你这么说她们,先别说人家会嫌弃你爸爸对你的教养,对你自己的名声也不好。」
「我爸爸有教养过我吗?再说了,我名声不好不正可以衬托姜依文的名声好?阿姨,看来您真是老了,小三都做的理直气壮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名声了?」
蒋梦牙齿咬的咯咯响,她心说小贱人,就先让你猖狂会儿,有你好看的。
南枳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忽然觉得不舒服。
一股股热意在四肢百骸里扩散,她的力气好像被抽走,有些地方也泛起不该有的麻痒。
她伸手扶住了廊柱,心里暗叫不好。
都这么谨慎了,还是给他们算计,接下来的事用脚丫子想想也知道是什么,可那个人是谁,他们要怎么毁她?
南枳扶着柱子,紧紧咬着牙关,汗珠一颗颗从秀挺的鼻梁上落下。
不行,她要离开这里。
南枳往人群里看去,想要寻找自己可以求助的人……
一直在观察着南枳的蒋梦发现了异常,激动的脸都红了。
她叫过娘家侄女蒋青,对她耳语一番。
蒋梦快速走过去,拉住了企图离开的南枳。
南枳推了她一把,可那点力气小的很,她着急的咬着唇,「蒋青,你放开我。」
蒋青亲热非常,「你不舒服吗?我扶你去楼上休息。」
「不用,我要回去。」
「这是你的家,你还能去哪里,再说了,还没切蛋糕呢。」
说着,也不管南枳的拒绝,把人强势的拉上了楼。
今天,举行宴会的大厅灯火通明,可楼上却黑乎乎的。
长长的走廊里,只开着几盏昏暗的灯,亮的也有气无力。
蒋青按照姑姑的吩咐,把南枳送进了一间房里。
她把人往床上丢,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得意,「南枳,你就乖乖的在这里享受吧,从今晚往后,你会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南枳虚弱的倒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完整,「你,你是什么意思?」
蒋青已经把南枳视为笼中的猎物,忍不住得瑟一番。
她凑过去,看着昏暗光线下那张美艳的脸庞,表情越发的狰狞得意。
「我的意思是……啊。」
短促的尖叫淹没在枕头里,南枳看着她倒下,才喘息着丢开枕头。篳趣閣
在蒋青的手臂上,还赫然扎着一支小小的注射器。
把人弄到床上,南枳已经耗光了身上的所有力气,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她很想很想就这么躺下,放弃挣扎。
可她知道不行,现在还不是她松懈的时候。
又用力咬唇,她踉跄着走出房间去。
刚打开门,门口的高大身影差点把她吓晕。
「南枳,是我。」男人扶住了她的肩膀。
「黎医生,是你?」
黎霄往房间里看了眼,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他又摸摸她的额头,滚烫一片。
男人的手凉丝丝的,给南枳带来了片刻的舒爽,她忍不住直往他手心里拱,喉咙里还发出细碎的哼声。
黎霄小腹一紧,大手包住了她的小脸儿。
不过很快的,他就回神,也明白了南枳到底遭遇了什么。
「我送你去医院。」
「不行,我得把戏唱下去。你,送我去隔壁房间。」
南枳离开这里的时候虽然只,但她天生的记性好,而且这里的一切都是南子君设计的,南枳早就把地形图记得滚瓜烂熟。
一进去,南枳就去了洗手间,鞠了冷水往脸上泼。
黎霄满眼的疼惜,「你这样不行,要马上去医院。」
南枳定定的看着他,忽然往他怀里扑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