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看着从天而降的男人,一头扎到他怀里。
徐珂抱紧了她,「南宝,乖,别怕别怕。」
另一边,黎霄单膝蹲下,小心的看着她的身体,没有明显的伤口才放心。
「南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枳浑身都在抖,「离开,先离开这里。」
徐珂已经很多年没看到南枳怕成这样了,忙把她抱起来。
黎霄去开车,他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不远处的那排灰色建筑。
在车上,南枳磕磕巴巴的把事情说了。
徐珂一听就疯了,要去找那姓钟的算账。
黎霄比他冷静,同时又特别自责愧疚。
「南枳,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那种人。」
徐珂这才想起人是黎霄介绍的,立刻起身扒住座椅,「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南枳把他拽下,「徐珂,不关黎医生的事。钟祥这个人渣在外面道貌岸然,风评还不错,谁能想到内里是个畜生呢。」
她更想不到的是,才跟他吃了一顿饭,就能给姜树东盯上卖了,也就是说,他随时盯着自己的生活?
他想要干什么?得到她手里的新药吗?
姜氏是这种药在国内最大的代理商,价格也由他们把控,要是她的药投放在临床治疗上,那姜氏绝对是损失最大的。
可那么大的药企,真的在乎这点损失吗?甚至到卖女儿?
想到这里,南枳自己都笑了,她算什么女儿,充其量是姜树东不小心洒落的种子,长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姜树东:他能有今天的功成名就,全是南子君这女人施舍的。
南枳对徐珂说:「去警局,我要报警。」
徐珂也是这样想的,只是黎霄眼底有些疑虑。
下车的时候,徐珂脱下外套把南枳包住,俩个人陪着进去。
等说明了来意,办案的民警愣了愣,「正好,要去找你。」
南枳意外,难道有人看到自己被迷昏先报警了?
那警察喊了个同事进来,俩个人低声说了几句。
然后才跟她说:「刚才,有位叫钟祥的先生报警说自己在家里被袭击,袭击人是南枳。」
南枳:……这狗比竟然打倒一耙了。
然后没等几个人反应过来,就被单独带到小房间里问话。
审讯室里,警官对南枳说:「认识钟祥吗?」
「认识,我刚才他家跑出来。」
警官看了眼她,虽然狼狈,并没有明显伤痕,思路也很清楚。
「说说吧,你是怎么把人打伤的?」
「他找人绑架我,然后企图强女干我,我是为了自卫才把他打伤的。我来,是报警。」
南枳把针管拿出来,「我有证据,这是他要给我注射的药物。」
警官问:「里面是什么?」
南枳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他有个箱子,里面有很多,你们可以去那个房子搜查。」
警官和搭档对视了一眼,然后戴上手套装在证物袋里,拿去给法医化验。
户口本南枳没往外面拿。
她不确定这个是真是假,纵然是真的,姜树东不承认,她也没办法。
徐珂和黎霄很快就出来,南枳却一直没有。
徐珂有些慌了,黎霄也赶紧找人询问情况。
很快,就有人告诉黎霄,南枳涉及故意伤人,要先拘留,可能要判刑,要他们找律师。
「这特么的有天理吗?是钟祥那比绑架南宝要上她,她是自卫自卫呀。」徐珂吼那个知情人。
对方也无奈,「可钟祥一口咬定是南枳为了业务跟他回家,在交易过程中没达到她的要求,才出手伤人的。」
「疯狗,疯狗,老子一刀捅死他算了。」
黎霄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胡说什么,也不看这是在什么地方。」
徐珂一把推开他,「姓黎的,这个坑是你把南宝推下去的,说,你在扮演什么角色?」
「我会想办法的。」他黑着脸,双手攥的死紧。
徐珂哼了一声,掉头去联系律师。
律师很快就来了,但一番作为后,南枳还是不能保释。
针管里的液体也检验清楚了,是一种由多种挥发性气体亚硝酸盐组成的兴奋物质,男女都可以用,按照钟祥的说法,是南枳准备给他用的。
那上面没有他的指纹,只有南枳的。
而警察搜查了钟祥的房子,找到了南枳说的那个医药箱,但是里面就放着些家常用药,根本没有南枳说的那六色的液体。
这一切,似乎都说明了南枳在说谎,她提供的证据,反而把她自己给捶死。
南枳被关押到拘留所里,在案情不清楚前不能释放。
钟祥本来十拿九稳,却没想到南枳竟然能逃脱且把他打成重伤,他短暂昏迷后撑着爬起来,处理了一切蛛丝马迹,这才报警打120.
这次,他必须捶死南枳,否则身败名裂的人就是他。
所以,在养病期间,他不顾案子的保密性,故意散播消息,很快的,医药系统都得知了南柯医药那个漂亮的女药代南枳把三院的钟祥主任打成重伤。.
至于原因传的越多版本越多,主流就是女药代索求无度被拒,才出手伤人。
这事儿对男人来说特别是已经离过两次婚的男人来说,不过增添了一桩风流韵事,可对南枳来说,不但要让她坐牢,更是要要她名声扫地。
徐珂跟没头苍蝇似得到处跑关系,可这里是沈城,他觉得往上的地方就像是铜墙铁壁,撞的头晕目眩,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他求到了盛怀宴那里。
黎霄比他有章法多了,得到的消息也多,知道有人故意在阻止南枳洗冤,这个人是……姜树东。
他不明白作为一个父亲,为什么要把自己才20岁出头的女儿摁死,却明白了那天在山上,南枳为什么有那么浓烈的恨意。
他去探视南枳,发现她的长发给剪短了,参差不齐的那种。
拘留所不是监狱,不可能要求发型。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拉住了南枳的胳膊--
她的胳膊青青紫紫,这还是能看到的,就是不知道别的地方怎么样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