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只考虑了双重uff, 忘记第三重因素。
煞物以上级别的怪物,能自动识别所有游戏内的文字。
古堡主人被迫召唤过来的时候,只有七成疯,当看到喜庆的红灯笼, 还有那白幡上「招亲」二字, 眼球瞬间充血。时间仿佛回到了他办婚礼那一日,那个容貌过分艳丽的女人在自己耳边问——
「吾与你心目中的完美新娘, 孰美?」
「回答我, 还结婚吗?」
交替的灵魂拷问, 让他的世界观彻底崩溃。
古堡主人脱离了游戏设定的原有轨迹, 他见识到了更加美艳的皮囊,更有温度的灵魂, 有了一种n不该有的自我意识,代价是变得更疯了。
如今比武招亲的擂台,将这种疯放大到了九成。
周围丑的一批的妖魔鬼怪, 进一步做到百分百强化。
擂台上, 几只鬼一脸懵逼。
他们天真思考了一瞬,这位是不是也是观众?
但鬼门那边, 很少有这种类似吸血鬼一样的中世纪穿着, 好像是海那边的怪物。
「《疯狂恋爱季》的海外粉丝?」
第二位赶来的幸运观众自言自语。
「粉你祖宗, ***快跑啊!」半面妆女人逃命般地冲刺。
没看主持人都跑了吗?还有那些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那叫一个健步如飞。
剧痛从背后传来, 女人保持着张大嘴巴的姿势, 脖子直接被戳穿。
后面那位幸运观众和她被串在了一起, 冰冷的权杖抽出, 附近的看客们想要作鸟兽状逃跑, 他们还挺聪明, 朝四面八方冲。认为擂台上的再厉害,那也是单枪匹马,只能追一个方向。
可惜这算盘才刚刚敲响,脚下便出现古怪的符文,不,不是符文,这种奇怪的纹路更像是某种家族流传下的图腾。凡是处在图腾范围内的鬼市来客无不是手脚发软,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只觉得身体在漏风。
一低头,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个血窟窿。
古堡主人近乎疯狂地杀戮,作为一个精神病,猎杀时刻他唯一的冷静体现在能精准判断出猎物的要害之处在哪里。
主持人奔跑逃亡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三魂丢了两魂半。
擂台周围那一圈圈的鬼市来客彻底安息了,满地的鲜血比头顶的圆月还赤红。
他眼白上翻,狂风中怒斥着罪魁祸首:「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装什么?不是你招来守擂的!」
没点关系怎么会愿意过来,他以为飞奔的温时是故意模仿大家逃命,在耻笑他们。
温时呐喊着解释:「那是个杀起人来不分敌我的精神病!」
主持人想起了他的资料:「有家族遗传疾病的姐夫?」
这都什么跟什么?一日姐夫是上个副本他偶然开玩笑的说法,主持人怎么会知道?
温时没看过游戏设定的相亲资料,但现在也顾不上询问,他发现主持人快跑到自己前面去了。
「等等,等等我。」他喘着气叫道。
「爸爸!」温时突然听到阿丧一声惊叫,等他做出反应回头的时候,权杖离自己的后背只剩几厘米,阿丧抓住权杖尖端,掌心滋滋往外冒着奇怪颜色的血液。
许愿瓶中的大眼珠子能控制住阿丧体内的几种污染源,稍稍放大以增强对方的力量。
二者力量结合,这才让权杖停下来,没有让温时被戳穿心脏。
古堡主人用行动证明他谁都杀,并且温时是必杀项目。
跑在前面的几名玩家感到无比惊惧,原本有那么一瞬间
,他们还惊讶并羡慕裴温韦居然有如此厉害的底牌,但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莫沾老子。
这种道具的福气他们可不敢享。
「爸,爸爸,」阿丧自知打不过,急忙催促温时,「快跑!」
温时可做不出让小孩替自己抗怪,独自跑路的事情。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强大的技能和道具都有限制时间,而【家族徽章】没有,哪怕是计元知,使用这个道具后,估计也是死路一条。
阿丧的掌心快要被权杖戳穿,他腾出一只手的功夫,权杖又入骨一分,阿丧忍痛抓着小破碗用力朝下一砸,权杖震颤一瞬,但也只是逼退了伯爵三步。
再疯的人也有一个触发点,温时急中生智吼了一句:「你就不想再和我姐见一面?」
古堡主人猩红的眸底出现轻微的波动。
谢堂燕对伯爵来说绝对是特殊的存在,他能诞生一丝自我意识,就是因为对方的出现打乱了游戏的设置。
如果说古堡主人的精神世界正在掀起一场海啸,谢堂燕就是引发海啸的蝴蝶翅膀。
「上一次我们走得太急,很多事情你都没来得及确认,比如……」温时道出伯爵心中最深的执念:「最完美的新娘究竟是谁。」
趁着古堡主人分神的功夫,他连忙把阿丧抱回来。
阿丧担心一松手,那权杖就会把温时戳穿了,小声嘀咕:「爸爸要不要和我一个物种?」
显然还没放弃和温时成为丧尸父子的美好畅想。
眼看古堡主人目中沸腾的杀意再次占上风,温时警告说:「我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姐。」
古堡主人是个逻辑怪,再次扬起权杖:「你死了,她会立刻来找我报仇。」
「!!!」
温时险些咬碎一口牙:「报仇的前提是知道凶手是谁。」
古堡主人消失一瞬,五秒后出现,抓了一个工作人员,缓缓吐出四个字:「记者,报道。」
踏马的,你怎么这么有逻辑?
温时深刻怀疑这厮是在装疯。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阿丧的脑袋来回转,一会儿看伯爵一会儿看温时,只觉得他们都说得很有道理。
「七天!」温时沉声道:「我可以发誓,七天之内一定让你们见面。」
他大脑飞快转动,回想起主持人那一句「家族遗传疾病的姐夫」,立刻联系到了相亲嘉宾资料,除此之外,主持人没有其他途径获取信息。
温时质问游戏:「你亲自认证过对不对?那他也算家人。」
只要是家人,就可以被拉进茶话会。
系统的提示音没有立刻出现,大概也没有想到丰富对方履历时一句坑人的言论会被反利用。
过了两秒钟,温时自觉查看属性面板,发现家族成员数量目前是【3.001】。
伯爵算千分之一。
「好家伙。」
对家人的忠诚度比游尸还游尸。
游尸俨然成为一个计量单位。
「比起不一定能看见的报道,我的承诺更实际。」温时毫不避讳地望向伯爵。
只要能挨到边,就能参加下午茶,他顿时有了底气,再次重复七天的约定。
古堡主人能看穿灵魂的本质,自然可以轻易辨别一个人类有没有说谎。
定定看了温时须臾,他最终收回了沾满鲜血的古铜金色权杖,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意终于淡去了一些,温时长松一口气。
古堡主人不喜欢夜间出门,他注重礼仪,本应该杀了所有看见他穿睡袍的存在。但刚刚耽误的一些功夫,一些猎物跑远了,他也懒得再追
。
「七天后见。」低沉冰凉的嗓音消散在风中。
空气又一次震颤,扭曲的空间带来严重耳鸣,温时半弯着腰捂住耳朵,等回过神来,四周一片死寂。
「走了?」他喃喃观察。
阿丧重重点头,给出肯定的回答:「走了。」
温时立刻检查小孩手的伤势,眼神一寒说:「以后我们也打断他一只手,给你煲汤。」
吃什么补什么。
阿丧还在回味战斗:「那个人,好厉害。」
温时沉默颔首,比起上次见面,古堡主人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再强,等进了茶话会,是龙也得盘着,届时他会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人多力量大。
药剂一类的东西对阿丧几乎起不到作用,温时花费三积分从游戏商场购买了纱布,悉心帮他把手包好。
「劳驾,」温时看向工作人员,努力扬了扬嘴角,「你可以通知大家回来了,节目还没录完。」
他腿有些发软,摸黑找到块石头坐下,等着众人归来。
今晚山间听不到任何一点鸟叫声,山风卷来极为浓郁的血腥味,那些围在擂台周围看热闹的鬼市来客们,几乎全军覆没。
等待的时间比想象中长,最先回来的是计元知等玩家,他们先前跑出了三里地,其次是摄像组,他们逃到了五里外,最后是配对嘉宾,他们是从十里外赶来。
前面被强风刺激出的生理性泪水风干在脸颊,温时哑着嗓子问节目组:「主持人呢?」
正说着,红雾中缓缓走来一道粉红色的憔悴身影,正是一口气跑出二十里地的主持人。
温时嘴角一抽,「大难临头各自飞,但你是不是飞太远了?」
明明一开始大家还在肩并肩跑。
主持人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他一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先让工作人员检查设备,随后清点配对嘉宾的人数。
和计元知配对的轮椅姑娘没了,周鹿鹿的配对嘉宾也死在了擂台下,温时的歪瓜裂枣团,只剩下包括畸形男人在内的三人,他们能逃脱一劫,得益于在鬼市多逗留了一会儿,等出来时,伯爵已经去追杀温时。
剩下的配对嘉宾们脑瓜子嗡嗡的,无比后悔参加这档节目,如果不是碍于签了约,他们绝对扭头就走。
今晚堪称节目组史上最大的事故。
主持人都不敢去看观众留言,太多问题摆在面前,配对人数不足,他首先需要解决的是如何让节目进行下去。
柳蕴忽然说:「有特邀嘉宾死在了集市,他的配对嘉宾可以二次利用。」
「二次利用?」主持人怒道:「你当我们这是档换qi换|夫的不良节目吗?」
兰花指都快翘到柳蕴脸上去了,主持人往旁侧呸了一口:「一点都不文明。」
柳蕴:「……」
主持人短暂思考过后,把畸形男子团里的两人分给了周鹿鹿和计元知。
柳蕴暗骂一句牌坊精,这和她的策略有什么不同?区别只在于二次利用嘉宾还是利用裴温韦的备胎团。
温时劫后余生的庆幸,在看到主持人有条不紊地指挥工作后消散。
参考对方之前的表现,如果收视率大幅下滑,主持人绝对会两眼一黑,露出悲痛欲绝的表情,但这次没有。
观众没有流失的原因只有一个:还有看点。
温时眯了眯眼,推测今天的录制还有其他环节,并且十分丧心病狂。
再三确定器材没有损坏,笑容重新回到了主持人脸上,「都准备一下。」
这句话不是对玩家说的。
工作
人员抓紧时间给摄像机换镜头,进行调试,新换的镜头竟然是黑色的,仿佛要照亮阴间的某种东西。不仅如此,他们还拿出了无人机。
和上次温时在墓地见到的无人机不同,它的侧翼刻着血字【溯】。
主持人放大麦克风的音量,「赶集一天,大家辛苦了!」
玩家的面色一个个紧张起来,这个时候还能说客套话,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带你们来的村民至少要在鬼市出摊一夜,」主持人露出神秘的笑容,「所以回去时,只能拜托其他好心人带路。」
他拿出一个小竹筒,轮流让玩家摇签,温时排第一个,掉出一根下下签。
孤立少助,灾厄不可挡。
节目组全体人员的眼神瞬间亮了,最差的一支签被求走了。
温时过后是柳蕴,下签,之后几名玩家也多是抽的下签,最好的是中下签。
温时挑了下眉,以他的幸运值来说,不应该会拿到最差的。
然而目前答案无解。
主持人微笑着继续开口:「这支签可以保护你们不被雾中的蚊虫叮咬,拿着它穿过前面这条山路,一直往前走,就能回村。」
「不是说有人带路?」
主持人含糊地说了句:「路上就能遇见了。」
过了几秒补充一句:「不同的签遇到的带路人不同」
鬼门开了,越晚越不安全,现在没有更多线索,玩家只能被动地重新迈开腿,做一回夜旅人。
「作死啊。」有人感叹。
这么晚走山路真就是无比作死的行为,崎岖蜿蜒的窄路让温时想到了老宅的雨廊,心中不详的预感加深。
「闻到了吗?」周鹿鹿突然问。
香臭混合的味道,这种气味自从出了封棺村,他们就没再闻到过,但现在,令人恶心的气味又一次扑面而来。
一开始还好,大家走在一起,随着雾气的加重,玩家渐渐看不清身边人的轮廓,温时紧紧牵着阿丧的小手,只觉得虎口都有雾气所化的水珠,十分黏腻。
身边玩家的脚步声消失,温时的背后开始发凉,仿佛随时会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暗袭,推自己到山崖
走山路叫名字不太吉利,作为一个一心为孩子好的迷信老父亲,温时放弃叫阿丧,快到转弯的地方,实在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红沉沉的雾气中,什么也瞧不见,他用另一只胳膊摸了摸,确定自己后方无人。
「呼~」温时松了口气。
一扭头,正对上一张放大稻草人的脸!
和传统的稻草人不同,它脸上有很多血色的口子,嘴巴部分空荡荡的,风一吹,稻草人稀疏的稻草发出哗啦啦的响动。
「回村吗?」他问。
温时放在口袋的下下签不断发烫。
「回吗?」稻草人又问了一遍。
「回。」眼看稻草人嘴角的弧度越来越诡异,温时应道。
稻草人满意了,空荡荡的嘴里吐出一根黑漆漆的稻草,插在温时头上。
温时紧张的心情反而缓解了一些。
阿丧迟迟没有作出反应,说明这是一个触发支线任务的环节,不能被外力影响。
有任务就有出路,总比直面某些只会搞暴力输出的逻辑怪强。
【支线任务:回村。
回村路上,你遇到了一只从鬼门出来的恶魔,它也是《疯狂恋爱季》的忠实观众,愿意为你领路。
请记住,途中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和恶魔做交易。
如果你能记住的话。】
什么叫如果能记住?
温时根本来不及琢磨任务内容,稻草人身上的稻草变得越来越红,那股封棺村独有的尸臭味萦绕在鼻尖前,稻草人很高,它说话的时候,会弯腰贴近人,用只有两个窟窿的眼睛凝视对方。
稻草人开始聊起和综艺有关的恋爱话题。
「光会过日子还不够,想要牵手成功走到最后,需要满足很多条件。」它说话的语调很奇怪,温时衣服下的皮肤冒起鸡皮疙瘩。
「你有车有房吗?」
「有。」
比如大厂的厂车和房子。
「你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吗?」
「有。」
比如当医生。
「你有一个美好的原始家庭吗?」
温时面色微变。
稻草人嘻嘻一笑,距离太近,它身上乱糟糟的稻草刺痛了温时的肌肤。
「找到了。」
找到你的弱点了。
温时头顶的稻草忽然变得越来越细,直至变成了一根细长的头发长进了他的毛囊中,温时瞬间整片头皮发麻,他神情恍惚,稻草不断抽取着他的记忆,有些久远的画面层层翻滚着重现。
系统的机械音随之响起:
「时光回溯中——」
「再次强调,在你最痛苦的那个瞬间,请坚持不要和恶魔做交易。」
「恶魔需要的贡品只有一个:你的灵魂。」
「注意,本次回溯全程将由游富商赞助的【灵异时光无人机】直播,观众需要额外付费,届时系统将进行抽成作为支线奖励。」
头越来越晕,看什么都是残影重重,世界坍塌成无数色块,这种感觉温时并不陌生。
做档案任务和质检区任务回溯时,也是这样,身体首先失去控制和平衡。
「爸爸。」被游戏限制的阿丧终于回过神,惊讶地发现明明温时近在咫尺,自己却怎么也触摸不到,二者间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
「爸爸,接住!」阿丧突然扯下脖子上的许愿瓶,尝试把它抛给温时。
这一次许愿瓶很配合。
阿丧扔得很用力,如果这许愿瓶无法到温时手中,那就只能是摔去山崖下的命运。
温时听到声音,迷迷糊糊中反射性伸出手。
下一秒,山道拐角处,红雾像是一面面砖墙,彻底包围了温时和稻草人,形成独立的空间,天空的无人机随他们一起被砖墙环绕,逐渐消失不见。
……
晕。
天旋地转的晕。
强烈的眩晕感让温时觉得被丢进了抽水马桶,正随着冲水搅起的旋涡进入黑暗曲折的下水道,在经历一段疯狂下坠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目的地当然不是化粪池。
但当温时清醒后,睁开双眼看到一张英俊男人的面庞和女人美丽的笑容,觉得还不如化粪池。
「许好愿了吗?」女人温柔地问。
桌子上放着一个奶油生日蛋糕,温时低头看了看手,发现变得和阿丧一样幼小稚嫩。没有一点点意外,游戏强调不要在最痛苦的瞬间和恶魔做交易,他就回到了最痛苦的时间点。
温时叹了口气,自己这是跟时间回溯杠上了吗?
两个副本加起来回溯三次。
稻草人去了哪里?温时左右看了看,没有瞧见稻草人,也没看见其他什么。回溯前的最后一瞬间,阿丧好像扔给了自己许愿瓶。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蛋糕太小了,不喜欢?」女人看他不说话,面露关心。
温时摇头,「挺好的。」
没找到稻草人那个恶魔,身边倒是坐了一对恶魔夫妇。
这一对夫妇正是裴鸿信和韦悦。
韦悦和记忆中没有什么变化,这个时候裴鸿信刚刚三十几岁,眼角还没有堆积着后来那些充满算计的细纹。
沙发上,男人的肩膀微微缩着,少了一些平日里的意气风发,公司破产员工讨薪,全家被迫搬进自建房,层层重担压下来,他一向挺直的脊梁骨也开始弯曲。
即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这对夫妻也不忘给孩子庆生,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韦悦更是亲手做了一个蛋糕。
彩色蜡烛燃烧起的光芒很温暖,温时垂着眼。
忽然,一股感动和开心不受控制地从心底里升起,温时捂住心脏,这是他那个时候的感受。
玛德。
也就幸亏他捂胸口的时候低下了头,说脏话的唇形没被夫妻俩注意到。
韦悦以为他哪里不舒服,连忙扶起温时。
记忆一点点在消退,温时很讨厌这种被支配的感觉,明知道记忆在缺失,但又不知道少了什么,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穿越,重生,时光倒流?
这些荒诞的词语刚刚生出,记忆进一步消失,温时甚至连自己是个成年人的事情也不记得了。
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爸爸妈妈在帮他庆祝。
「妈。」
再次抬起头时,他的目光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孺慕之情,面庞上出现幸福的笑容,开心吹着生日蜡烛。
窗外的【灵异无人机】准确记录了这一幕。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庆祝了一个生日。
吃完蛋糕,温时回到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格外困,吃完蛋糕甚至连刷牙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跌在床上睡了过去。
自建房里的灯全部熄灭了,黑暗街道上,唯一的光源彻底消失。
野猫窝在路边时不时叫上一声,更远处,醉汉抱着个酒瓶躺在马路对面,嘴里骂骂咧咧。
……好吵。
温时正浑浑噩噩睡着,忽然间觉得不止是外面,屋内似乎也有什么声音,好像是推门和脚步声,他努力掀开眼皮,只看到女人裙子的一角,因为太困,他再次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凉风灌了进来,温时这次是被冻醒的,借着冰凉的月色,他发现窗户大开,一道黑影站在那里。
陡然打了个激灵,温时彻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