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可还好?快醒醒!!”锋箫声在那背痛的呼唤, 实在叫不醒电视机,他将心中愤怒转移到张简澜身上:“第一剑!你过分了!”
张简澜微微皱眉:“你在说什么?”
锋箫声愤怒的站起来,指着被砍成两瓣的电视机, 说道:“你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跟在下说!为什么要把在下的小姐打成这样!”
张简澜瞥了一眼那个电视机,真是越看越来气,冷声道:“不过一个废物罢了。”枉他不眠不休,追了三十多集,居然输给一群叫不出名字的种族,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第一剑你既这般挑衅, 在下也就只能拔剑为小姐报仇了。”
锋箫声冷酷的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根钢管,管子下是个扫把。他的赤霄剑丢在这异世界一时半会没找到, 只能暂时在腰间别个扫把当做武器。
张简澜双手抱臂:“来战便是。”正好他也好久没有打过架了, 只是可惜爱剑不在身边,不能与他一同酣战一场。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祁喻正准备开口喊张简澜, 就听走廊上传来一阵“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
精神病医院里的医护们跟抢救生死时速似的,合力抬着一台崭新的电视机来到病房飞奔到门口,准时打开天气预报。
“观众朋友大家好, 欢迎收看今天的天气预报。今日气候开始降温, 或有阴转小雨,请市民朋友出行时多多注意保暖, 小心感冒。”
锋箫声听到声音脖子都竖直了:“是小姐!”
男医护:“快把电视机抬走!”
医护们利索抬走,放进另一个病房里, 锋箫声寻着声音追过去。等他进去后,医护们火速锁门, 这才把天下第一剑跟天下第二剑隔了开, 期间只用了三十秒左右。
祁喻都看呆了。
医护们又齐齐下跪, 对着张简澜行礼:“剑尊开饭时间到了!各大门派已聚集于此!就等您了!请剑尊移步尊驾随我等前去食堂赴宴!”
门内的男人负手回应:“知道了。吾还有一些私密爱语要说与吾妻听,你等在这不合适,先退下。”
医护们:“是剑尊!”
说完尊敬的低着头退下。
祁喻僵了僵:他说的爱妻不会是我吧?
然后慢慢反应过来这家伙可能不是在喊吴奇,而是在喊吾妻。吾妻吾妻……我的妻……草!什么晚期中二病!!
他之前还一直以为他喊的吴奇!
医护们走后,张简澜从病房里出来,来到他身前,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他,抱得自然而然,抱得顺手,好像他以前经常这么做似的。
那双大手在他身上游离,先是检查了一下祁喻正在随玉衡进化的身体,变化了很多,看来玉衡跟他的新躯体现下融合得很适应。
随后又捏了一下他的屁/股,捏得祁喻一哆嗦,反手把他推了开:“你干嘛!?”
张简澜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很好。”他最爱的屁/股开始长肉了。
祁喻被他看得小脸通红,一瞬间脑子里开始回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春/梦,顿时心跳加速,指着他骂道:“好什么好!你个变态!”
他越骂张简澜的眼里越兴奋,在他眼里爱剑骂起人来都那么可爱……看得他好激动,背后无形的狼尾巴都摇晃起来。
祁喻有点受不了他这个眼神,闪躲开他的视线,往后退后好几步,说道:“你现在有空没?我有点事想找你聊聊。”
张简澜目光灼灼的跟上去,道:“吾妻想说什么直接说便是。”他声音没用多大,听起还挺温和,却让祁喻瘫坐在了地上。
倒也不是因为害怕。
是因为腿软。
祁喻还没从那个春/梦里走出,看到张简澜他的身体就会做出一些很奇怪的反应,是他灵魂的余波还未传递完,如今见到加害者,导致他身体每一根神经都处于极度颤抖中。
“你别……别过来……就……就站在那……”祁喻微微呵着气,耳根通红得可爱:“别离我太近……”
张简澜听话的没有再动,手指负在背后焦躁的摩擦着,问道:“可是吾昨夜太过了?”想了想,又自我反思:“应是这样。吾妻现在的灵魂还很年幼,是吾一时把持不住,强行与你相融。”
祁喻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灵魂相融?”
张简澜闻言慢慢蹲下来,冷静的跟他平行对视,唇张了张,吐出两个丧心病狂的字来:“做/爱。”
这是他新学的词,是那个男医护教给他的,他觉得比起洞房来,更能简单粗暴的表示自己的意图,这般,吾妻也能懂。
“……”
祁喻眼瞳震惊得都在抖动。
张简澜递给他一只大手,想扶他起来:“吾妻还难受么?灵魂反应给身体的时间不会持续太长的,忍一忍,明日便好了。”
祁喻想跑,刚起身又忍住了。
不行,他得弄清楚才行。虽然张简澜字里行间听起来疯言疯语的……但最近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怪事,他的疯言疯语好像又能对得上。
祁喻张了张口:“张简澜……我……”
话还没说完,被张简澜打断。那道长瞥了一眼拐角处里探出的六七个脑袋,那些脑袋又在看过去的时候火速收回。
张简澜警惕道:“嘘,有人在看着,有什么私密爱语不如随吾回房细说。”
祁喻:“……”
虽然一万个不情愿,祁喻还是跟着他一起进了病房。张简澜把房门锁上,坐在小沙发前,朝着张开双臂:“此灵兽之毛做的椅子的确实柔软,就是小了些。来,吾抱着你一起坐。”
“不用了。”祁喻沉重着脸坐在床上:“我就坐这。”
那双悬在半空的手失落的垂下。
祁喻缓了缓神,开口问道:“张简澜,我想问你你说的话可都是真的?就是你说的那些你从蜀山过来找你妻子的那些话……还有你说的那把剑融进我身体的事情。我最近身体出现了异常,我今天早上被车撞了,变成了个铁人,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问题一提出来,他人都傻了。他为什么会一本正经坐在精神病医院里跟一个精神病患者问这种话?这奇怪的感觉怎么回事?祁喻扶额,忽然感觉自己也像个精神病了。
张简澜回答道:“吾之前就与你说过,玉衡在与你之躯体融合,铁化正常,那是玉衡在代替吾保护你。”
祁喻:“你说的玉衡是剑么?”
张简澜淡定答:“是。你是玉衡,玉衡亦是你。”
祁喻完全没听懂,只道:“你怎么证明呢?”
张简澜可能是坐沙发坐舒服了,坐姿也不在那么端正,强撑着着疲惫的双眸,在沙发里向他招招手:“吾妻过来。”
祁喻没动。
张简澜道:“吾证明给你看。”
祁喻闻言站起来,这才半信半疑的朝着张简澜走过去,走到了张简澜面前。那道长二话没说,伸手拽过他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腿上。
祁喻一脸惊恐的扑在他怀里。
张简澜的双手在他背上揉弄着,滑至深处。
祁喻瞳孔一震,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后,张嘴想要尖叫,唇却也被堵住,一条火/舌探来缠住了他的小舌,把他所有的话都堵在嘴里。
这神经病的力气很大,大得不得了,祁喻在他怀里根本挣脱不了,只能被迫跟他接吻,吻得他脑子都懵了,心中却没有厌恶感,神经反倒还异常兴奋,不过片刻便软在他怀里。
张简澜顺手把他拉在腿上坐下,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大胆,导致怀中人儿瞳孔一缩,紧张过度,在他怀里变成了一把剑。
在他变成剑的那一刻,张简澜熟练的收回舌尖,这才没让爱剑伤害到他。后,他淡定的握住玉衡的剑柄,眼神痴迷的在他剑身上扫了一番。
“随吾回去吧,吾妻。”声音温柔得仿佛要溺死人。
祁喻意识还是懵的,他现在还没彻底接受自己现在是把剑的事实,等他反应过来后,他又莫名其妙变回了人,僵硬的躺在张简澜怀里。
“现在愿意相信了么?”张简澜问。
“救救救……救命!!!”
祁喻忽然从他怀里扑腾起来,尖叫着往外冲去,慌慌张张打开病房门。
门外七八个脑袋贴在门上偷听。
是医护们。
见到祁喻出来,一群人抓耳挠腮,看天看地,似乎在假装路过。
祁喻连忙抓住那个男护士,一脸震惊,又十分紧张的开口:“你听我说……我知道这很难以让人接受……但我现在非说不可,我……我刚刚被这个男的变成了一把剑!!”
医护们闻言整齐划一的仰着脖子往后缩。
张简澜神色复杂的跟着出来了。
男医护经历过大风大浪,对于祁喻这种突发情况,他显得十分淡定,开口道:“我懂你在说什么,但你不要激动,稍微冷静下来。”
说着看向张简澜,又换了副面孔,夸赞道:“我们剑尊的灵力跟修为在这三界无人匹敌!变成一把剑算什么?我觉得他要是想他甚至可以骑着你御剑飞行!”
“不是!你怎么不信我呢!”祁喻抓着他的肩膀疯狂摇晃:“我刚刚真的变成了一把剑!”把他都快摇成脑症荡了。
男医护被摇得顶不住,反手拉住他的胳膊,把他从张简澜身边拉开,安抚道:“我懂,我懂,我们都懂,你不要紧张……”说着指着张简澜,小声问道:“你现在是不是怕他?”
祁喻疯狂点头:“我当然怕他!他不是个正常人类!”
男医护:“那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看不到他的地方。”
祁喻:“好。”
张简澜想跟上。
男医护给他使了不要冲动的眼色。
张简澜怕刺激到爱剑,这才忍着没过去,只看着那医护把祁喻带到了他对面的病房里。此刻的祁喻还惊魂未定,一双大眼睛慌张的眨巴,皮肤上的鸡皮疙瘩都肉眼可见。
“我刚刚真的变成了剑!”他又着急说道:“你要信我!”
男医护把他摁在沙发里坐下,语气温和的安抚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嘘嘘嘘……稍微小点声,不要被张简澜听去,小心他把你装进剑鞘偷偷摸摸的带走。”
是奥!
那个男的之前也说过,要把他装在剑里边带走。
祁喻连忙捂嘴,不敢发出声音。
男医护问道:“你爸爸妈妈电话有吗?”
祁喻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你问这个干嘛?”
男医护淡定接话:“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外面还有个神经病盯着,说不定半路就被他拐走了,得叫你家人来把你接走。”
“有道理。”祁喻告诉他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
男医护点点头记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今天太晚了,你就先在这儿住下,我会派高手时时刻刻在你周围保护你。放心,我们蓬莱大院个个灵力深厚,金丹修士,一拳下去能打十个张简澜,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祁喻:“……”“你还不是不信我!!”
男医护:“信!当然信!”
祁喻黑着脸站起来:“我要回家!”
男医护哄着把他摁着坐下:“回回回,一定回。但让你爸爸妈妈亲自过来把你接走。”
说话间,右边飘来一个正经又礼貌的声音:“打扰你们二位一下。请问……什么时候才能让在下跟电视机小姐举行婚礼?在下真的等不及了。”
祁喻看过去,就见锋箫声一本正经的坐在对面病床上,怀中还抱着一个崭新的大头电视,一脸着迷,爱不释手。
祁喻麻木着脸起身要走。
男医护连忙又把他摁着坐下,指着锋箫声说道:“看!留下来你还能免费参加一场震惊修真界上下的史诗级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