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长生楼那位剑尊的事情。”
“我不知道。”
“这事传这么大你居然还不知道?”
“你展开说说?”
“我跟你说啊……但是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那位剑尊啊……他有断袖之癖!”
“啊??!!”
“神奇吧?”
“神奇。”
“据说他呀,剑阁里还养了个男美人呢,剑尊他日日夜夜在里头跟那男美人厮混呢……”
“嘶……竟是这般?我原以为他是在剑阁里练剑,没想到……”
“你没想到可多了去了。”
……
自跟着张简澜出长生楼,祁喻就没少听到这种闲言碎语。
又想起许凝眉,她之前信誓旦旦在张简澜面前说的话:“剑尊放心,今日之事,我就当没看见,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现如今蜀山上下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姐姐可谓是把守口如瓶发挥到了极致。
同时弟子们看张简澜的眼神也开始不一样了,却也不太敢正面看,只敢躲在他的背后议论纷纷。
张简澜现在就像个移动的香瓜。
走到哪都有人想吃。
张简澜对此似乎毫不在意,听他肯定是听到了,但没什么反应,还是跟往常一样的表情,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般在闲言碎语下一路过去。
张简澜带着祁喻来到沉剑池。
沉剑池是一个地名,山头常年落雪,凝聚了一个湖泊。那湖泊灵气充足,经常有弟子来此沉剑净化,因此得名沉剑池。
这儿住着蜀山最顶级的铸剑宗师,蜀山弟子们的剑都是从这儿打造出来的,也是玉衡的诞生之地。
祁喻算是跟着张简澜回娘家探亲了。
二人走到剑阁走廊处,老远就看到有许多人推着小推车进进出出。
那是负责运送宝矿山废剑材料的一群人。张简澜走近的时候,祁喻瞥了一眼小货车,意外在一堆养料里看到了一支人手,顿时一个激灵。
“张……张简澜!那里头埋着人!”他想喊张简澜,但张简澜听不见他说话,喊了半天张简澜也没反应。
小推车很快走远,祁喻看不到了。
祁喻想起来之前胖瘦二人落入井中,看不见具体情况,但也能猜到凶多吉少,不知道这只手是不是他们二人的。
正想着,张简澜带着他来到一座偌大的楼阁面前。那就是玉衡的诞生之地,也是蜀山比较古老的几座建筑之一,粹剑阁。
粹剑阁占地很广,造型别致,屋顶形状奇怪,如一轮弯刀镶在上面,处处流露着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有个身材纤瘦的少年站在粹剑阁的门口清点送来的养料。
那少年似乎这几日都没睡好,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脸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白,卧蚕青灰,眼里空洞无神,人来也不在乎,随意的任人进出。
一直到张简澜的出现。
那少年冷漠的眼神顿时死灰复燃,闪闪发光。倒不是因为张简澜,而是因为他的老婆剑。
对于剑修这群钢铁直男来说,别人的老婆永远是最好的,因为别人的老婆材质和品级都比自己老婆要高的多得多。这里单方面指的剑。
反之,祁喻看到他可没那么开心,满脑子都是那家伙伸出鲜红的舌头要舔他的画面:“是小变态!”
小变态被卸掉一条胳膊,如今好不容易装好,再见祁喻眼里虽有疯狂,但收敛了一些,毕竟是别人家的老婆,再怎么想得到,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去挑衅。
说起来奇怪。
这楚墨离是主角团的人,就是书里那个极其膜拜张简澜到痴狂的人物……怎么如今这么早就出现了?
他不该是这个时候上线的。
楚墨离好感度+10
楚墨离好感度+10
……
而且……他好感值对象也搞错了!
祁喻盯着那少年头顶跳动的数字,以及那眼底压抑的疯狂,顿时整个剑都不好了,因为这个好感度不是为张简澜跳的,而是为玉衡剑跳的。
楚墨离微笑着走上来,恭恭敬敬对张简澜行礼:“张师叔。”似乎张简澜前几日断他胳膊之事,他不记得了,热情得仿佛是一家人一般。
张简澜也没再刻意排斥他,只回应了一个字:“恩。”
祁喻不懂剑修们的脑回路,明明昨天还巴不得对方去死,今日想见,又跟没事人似的说话。
楚墨离:“师尊在里铸剑,需不需要弟子去喊一下?”
张简澜:“不必。”
言罢,从他面前走过进了粹剑阁,期间楚墨离的眼神一直追随着玉衡,直到它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中。
祁喻被盯得浑身发毛。
心说这小变态也是个定时炸弹,还不知道他能惹出什么事儿来呢。不行不行,他以后得离楚墨离远点。
……
粹剑阁里的温度很高,里面有个很大的剑池,剑池里全是翻滚冒泡的熔浆,那些熔浆把墙壁都烤红了。
有个光着膀子的长胡子老道在剑池中央锤还未成型的剑,火红的精铁被锤得火星四溅。
那就是玉衡剑的“父亲”,沈问之,一个铸剑狂魔,曾立誓,要做出这世界上天下第一的剑。
到现在他也没做出来。
玉衡虽是好剑,但谈不算是特别好的剑,品级在高等灵剑之上,虽难得,却不算稀有,基本蜀山宗师级别的人都有这么一把类似的剑。
但玉衡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魔力,特别的吸引剑修。
沈问之没看到张简澜来,认真用锤子打造新剑。张简澜自顾自的在他的藏剑库里找了几把跟玉衡差不多材质的灵剑,给爱剑当养料。
等到沈问之发现的时候张简澜已经拿着养料走了,剑架上只有他留下的一袋价值连城的灵石。
沈问之连忙跑去问楚墨离,得知是张简澜拿走后,脸都白了,连忙追去,可晚了一步,张简澜把剑融了个干净。
……
“完了完了完了……”沈问之急得直跺脚,一路风风火火来到长生楼,找到张简澜,说道:“你说拿什么剑不好,你偏偏把三清殿那位的剑拿去融了,到时候他找上门来,你让老夫如何交代?”
张简澜面无表情:“让他来找我便是,吾这边养料众多,随他挑去一把。”
沈问之无语道:“整个蜀山剑派能干得出把极品灵剑当养料的也只有你了。”
张简澜没理会他,认真的低着身子给玉衡修复伤疤。
那刮刀裹着灵泥刮过的感觉非常绝妙,让祁喻头皮发麻,忍了又忍,没忍住,难受的呜咽起来,剑身烫得都在冒烟,心里不停的祈祷可千万别再变成人了,上一次的尴尬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张简澜做完修复工作后,把他放置在水池里降温,自己则继续去打造那做了好几天都没有完成的剑鞘。
……
经过七天的铸造,玉衡的第一把专属剑鞘在张简澜手里华丽出世,不得不说,做工非常漂亮,宝石镶嵌的华而不俗,看得出张简澜的尽力尽心。
张简澜格外激动的把剑鞘套在他身上。
又期待的坐在桌子边上盯着玉衡,等待爱剑作出回应,哪怕只是震动一下也好,只可惜没得到玉衡任何的回应。
张简澜在那坐了老半天,祁喻跟着看他老半天。
他不是不想给张简澜回应,只是他实在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没什么兴趣,这东西又不能卖又不能吃,而且剑鞘不都一样么?装个剑而已,花里胡哨的。
未料,晚上他就后悔了。
在张简澜休息的时候,祁喻忽然化形在地上,同时身上也多了一套雪白的衣服。
衣服非常华丽,且纱质柔软,一整条腰带上面镶满了银色闪耀的宝石,在月光一照,闪闪发光。
这还是他第一次穿着衣服化形。
想起来,以前他化形的时候,好像都没剑鞘,如今装上剑鞘,剑鞘居然还能给他当衣服穿。
呜呜呜,妈妈,我终于不用再裸/奔了。
“还挺好看。”
自我欣赏的期间,祁喻在房间里开心的转圈圈,原始的欲望,让他试图把腰带上的华贵宝石扣下来装兜里。
忽然,谁的好感值跳了一下。
张简澜好感值+1
祁喻身子一僵,就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磁得令他寒毛直竖:“你……真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