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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江户川柯南勉强扯了扯嘴角,只觉得自己指尖冰凉,不安和说不清道不明的细思恐极如同一只只蚂蚁,密密麻麻地爬上来,他怎么能那么想?神院先生……神院先生怎么可能像琴酒呢?
江户川柯南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琴酒的时候,他从琴酒的眼神中感知到的,是他好似根本不在意眼前的人是死是活的冰冷,否则他也不会在看到好像在找什么人的伏特加时,悄悄地跟了上去。
而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却仿佛在神院度的身上感受到了相同的气息,这并不是指神院度与琴酒有多么相像,只是那种微妙的既视感,让他的心脏狂跳起来……应该只是错觉吧?他和神院先生认识了那么久,如果神院先生真的是那个组织的人,他想必早就暴露了,而且……而且灰原不是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吗?所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大概是因为今天列车上有组织的人,他必须小心谨慎地不要暴露自己,同时伪造宫野志保的死亡,所以绷得太紧了吧?
对,一定是这样没错。江户川柯南找出万般理由安慰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根本不想要往这方面去想,最后终究是长久以来的信任压倒了他心中升起的怀疑,神院先生不会是……
“你这个家伙!”炸弹犯的表情扭曲,他看到周围的人都在注视着他,原本眼中的恐惧全都消失不见,取之而代的是激动、庆幸、鄙夷与厌恶,他就觉得整个人好像被剥光了一样,强烈的羞耻和羞辱感让他的脸皮火辣辣的疼,他用另一只手能自由活动的手向神院度的脚腕抓去,意图将神院度掀翻下去,“我要宰了你!”
“哦?是吗?既然这样说了……”神院度只是后撤了一步就让他的打算落了空,然后他再度抬脚,鞋底重重地落在了炸弹犯的后脑勺上,只听“嘭”的一声,炸弹犯的脸正面吻上了地面,首当其中的就是他的鼻子,随后牙齿磕破了嘴唇,隐隐有些松动,当即又是一声惨嚎冒了出来。
神院度松开脚,炸弹犯抬起头,艰难的转过身看着神院度,鲜血淌了他满脸,和灰尘、冷汗还有分布不均的青紫混杂在一起,显得滑稽又可笑,但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情绪却是怨毒的,然后他就直面了正对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神院度不紧不慢地说出了后半句话:“不斩草除根是不是就有点不妥当了。”
“就凭你?有本事你就开枪啊。”炸弹犯半是嘲笑半是挑衅地说道,在他看来,有这么多人看着,神院度是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开枪的,现在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吓唬他罢了。
“都这么盛情邀约了,我不答应岂不是显得我不懂礼貌?”神院度似乎是开了个玩笑,他拿着枪的手略微向下倾斜了一下,然后在炸弹犯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手指缓缓下压,像是在给什么人照相一样微笑着说道,“来,看这里。”
不可能,他不敢开枪的。炸弹犯死死地盯着神院度,胸膛起伏着,在心中一遍一遍重复道,然而当他看到神院度的眼睛时,一种没由来的恐惧却在顷刻间侵占了他的所思所想,他看到了一片以冰凉作为底色的无光的海面,他就如同一滴小小的水滴,就算掉落进去也不会掀起任何的波澜,只会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被吞噬殆尽,这家伙……这家伙……
炸弹犯的喉咙发出了咕噜一声,瞳孔放大,面上终于露出了恐慌和惊惧的神色。
是真的会杀了他!
“砰!”
“啊啊啊啊啊!”
“神院先生!”江户川柯南猛地扑过来,他够不到神院度的手,于是搂住了他的腰,“住手!”
“怎么了?柯南。”神院度低头看着江户川柯南,在注意到他紧张的神色之后,他顿了顿,然后了然地摊开手,手/枪挂在他的手指上晃了晃,有些好笑地解释道,“我只是吓一吓他。”
枪的保险是关上的,确实不会射出子弹,那惨叫声……江户川柯南扭头向炸弹犯看去,发现他拼命地向后退去,后背抵着墙缩成了一团,望向神院度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只是以为自己被击中而表现出来的精神异常吗?
江户川柯南抬头看着神院度,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引得神院度眨了眨眼,貌似是以为他被吓到了,于是温和地摸了摸他的头。
江户川柯南收回视线,心中却没有半分轻松,反而仿若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上面,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这真的只是他想多了吗?
“柯南!”圆谷光彦几人跑过来,围在江户川柯南和神院度身旁,吉田步美偷偷地瞄了一眼被几个人绑起来的炸弹犯,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脯,然后仰头看着神院度露出了星星眼,“神院先生超级帅!”
“是吗?”
“嗯嗯!”吉田步美用力地点了点头,用拳头在眼前挥舞了几下,“一下子就把坏蛋打倒了呢。”
“多谢夸奖。”神院度摸了下衣兜,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库斯塔塞进去了几块水果糖,他拿出来在吉田步美他们面前摊开,半透明的糖纸包裹着里面不同颜色、形状的糖块,显得十分好看,“这是给勇敢的小孩子的奖励。”
“哇!谢谢神院先生!”
正在思索着什么的江户川柯南突然感到嘴里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地拿舌头滚了滚,浓郁的葡萄甜味顿时蔓延到了他的整个口腔。江户川柯南愣愣地看着神院度早已细心地摘下了手套,指尖夹着糖纸朝着他晃了晃:“味道不错?”
江户川柯南的嘴唇动了动,眼底似乎泛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啊。”
“那就好,好了,快过去吧,毛利小姐一直在找你。”神院度朝着前方示意了一下,毛利兰正担心地从人群中挤过来,他的目光掠过毛利兰的身后,在压低的帽檐下捕捉到了一缕一闪而过的金色,安室透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混了进来。神院度的唇角勾了勾,然后向列车员招了招手,“列车员先生,能麻烦过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
“啊?哦,好的。”列车员和神院度避开因为劫后余生而激动万分的人群,走到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神院度低声说道,“炸弹在列车下面。”
“咦?!”列车员用手捂住嘴,将声音堵了回去,他知道这个消息一旦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恐怕又是一场混乱,“难……难道还会爆炸吗?”
“还不清楚,虽然现在控制器在我们手上,但是并不能排除还有其他引爆的可能。”神院度平静地说道,列车员看着他的样子,也不由的冷静了一些,“以防万一,还是找最近的车站停下,然后提前打电话给警察,安排拆弹的人员过来。”
“好……好的,我这就去通知列车长。”列车员急匆匆地向着驾驶室跑去,不一会,广播里就响起了播报的声音,说明列车会在前面的临时站台停下,很快,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这辆饱经摧残的列车终于停了下来,众人争先恐后地下了车,看他们的样子,不少人从此以后会对列车留下非常浓厚的心理阴影也说不定。
神院度的手搭在额前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旅行泡汤了,而且他还有了一项重大损失:他的领针连同控制器被当作证物一同带走了,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你可以不用在名古屋等着了。——Armagnac】
【爆炸了?——Gin】
【这就要看你说的是哪个爆炸了。——Armagnac】
【?——Gin】
【我觉得说不定我会得到来自警察局的第一面锦旗。——Armagnac】
手机那头陷入了沉默,大概两三分钟过后,才迟迟地浮现出了一条信息:
【你还真愿意当那群瞎子的座上宾。——Gin】
【别这么说,这是不可抗力,再说了,做人做事要与人为善嘛。——Armagnac】
【我要吐了。——Gin】
“咦?神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神院度回头一看,发现是刚脱下防爆服的萩原研一,他和身旁的同事说了几句后,就走过来打招呼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次是你来拆弹?”神院度也没想到会碰到萩原研一,“已经解决了吗?”
“当然,只是一个简易的自制炸/弹,并不复杂,就是位置刁钻了一点。”萩原研一表示这根本不在话下,“其实都用不着穿防爆服,那样反而比较费劲,我差点就卡在下面了……”
萩原研一注意到神院度的目光提醒般地向他身后飘了飘,他顿时心领神会地改口道:“当然,不穿防爆服是不可能的,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呵。”松田阵平在他身后如同幽灵一般飘了出来,给了萩原研一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你要是敢不穿试试看。”
“……我也只是说说啦……痛,痛,小阵平,神院在这里就给我点面子嘛。”
“两位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神院度朝着松田阵平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假装没有看到萩原研一求助的眼神,“这就是挚友吗?”
“现在是感慨这个的时候吗?袖手旁观是会死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