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醒来时已不在飞机上, 周边过于昏暗的环境让他眉头微蹙,侧过身伸出手,摸索床头柜的灯开关。
动作进行到一半, 小腿才传来一阵刺痛, 他小口吸气, 不明白疼痛从何而来。
虞清准备前往下个世界前度假,556也短暂休息了一把, 加上虞清全程睡得很熟,并没有危险警报。
故而556也对此毫不知情。
系统常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虞清也懒得计较,他努力去够开关,小腿更痛了。他小脸惨白:“怎么这么痛!”
556:【呼呼, 给宝宝吹吹,马上开屏蔽痛觉buff!】
【不疼了吧宝!】
虽这不是虞清本愿,但他确实出色完成任务, 给点小奖励对系统来说不算什么。
虞清到底没有把灯打开, 小心翼翼曲起腿, 这才发现自己的裤子被扒了, 目前他身上只有一件宽松衬衫。
伸手摸摸小腿, 上头缠绕一圈包扎平整的绷带。
因为系统buff开启中, 虞清感觉不到疼痛, 但他迷惑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
正当他想要拆开绷带一看究竟时, 黑暗中, 一只冰冷的手扣住他的手腕。
“不能乱动。”
视线受阻的情况下, 其余感官被无限放大, 安静环境下的低缓嗓音像一根尖锐的线穿入耳膜, 吊起所有神经。
“席越?”这声音应当是席越的, 但虞清又有些不确定了。
那人轻声嗯了一声,虞清从中嗅到欢愉气息,仿佛被他呼喊名字是极其值得欢喜的事。
他被小心翼翼抱起,放在大腿上。
一个略显冰凉的脸庞,埋进他的锁骨。
席越说,“您睡觉时,飞机遇到颠簸。当时我没抱住您,你从我怀里滚了下去,腿上磕到了。我让人给您简单处理了一下,绝对不会留疤。”
“小少爷,是我没有护好您。”
难怪腿上缠了一圈纱布。
这事也不能怪席越,虞清随口应了句,又说:“我好饿。”
厨师随时就位,早在虞清醒来那一瞬,厨房进入忙碌状态。
席越哄着虞清,帮他穿衣洗漱,动作耐心细致到了极点。
因为小腿受伤,席越连走都不让他走,非要抱着他下楼。
虞清皱眉,其实他不疼……可都已经被抱起来了,算了。
有人赶着给他当仆人,他为什么不要。
虞清被抱着走出房间,穿过走廊,一旁有电梯,席越却像犯傻没有瞧见,顺着楼梯往下迈。
灯光自上而下照亮视野,这无疑是一栋很豪华的别墅,但许多装修细节,包括家具款式都让虞清格外熟悉。
——他像是回到自己家。
更准确来说,是这个世界他的家。
虞老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年给他购下庄园,虽不是市中心,交通不便,但温度适宜,冬暖夏凉,适合病人或养老居住。
看着眼前的熟悉的装修风格,虞清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自己家。
直到入座,虞清还被抱在怀里,周围仆人低头观地,尽可能减低自己存在感。
气氛安静得不像话,虞清觉得不自在,动了动,大腿却被按住。
“您受伤了,不要乱动,会疼。”
“……”
虞清总算明白这股诡异感哪来了。
先前席越顺着他,是因为他脾气坏,故意使唤人,为了捣乱还会故意捉弄席越,做一些很过分的事。
现在他什么都没说,席越也会主动照顾他,照顾中带了些亲昵的管教意味。
“你不是要去留学?”虞清抬了抬眼,“什么时候去。”
席越给虞清倒了一杯温水,送到虞清口边,虞清扭头不肯喝,他也不生气,自己喝完那杯温水。自然道:“不去了。”
不去?
怎么可能不去?
就算虞清再不管剧情,也记得席越是在留学后出名,成为世界知名艺术家。
原文似乎有这么一段,席越被商陵强制爱,被迫放弃留学,但他性格要强,经过这样那样的虐恋,席越还是成功留学,完成自己的梦想。
虞清眉尖跟着抖抖,嘴唇也因困惑抿起,而他这副样子,在席越眼中是不耐烦的表现。
“小少爷,您先坐一会。”席越提早和厨师嘱咐过虞清的忌口,但他还是不放心,把虞清抱起放在椅子上,伸手摸了摸虞清的脸蛋,“我去厨房瞧瞧。”
好奇怪。
虞清觉得哪里都很奇怪,他盯着四周佣人,他们如同幽灵躲在角落,生怕引起他注意一般。
席越去厨房,他一个人在这里闲着无聊,翻看一旁的报纸。
他随便翻了翻,目光被一张中文报纸吸引。
这里是夏威夷,不该有中文报纸才对,抱着困惑,他展开了它。
A市虞家长孙因劫机事件丧生,京州周家继承人重伤失去意识,至今生死未卜(图)
巨大加粗字体连同内容化作扭曲字符闯进眼底,虞清捏着报纸的手遽然收紧,身子带动椅子前行,拉出一道刺耳声响。
他快速翻阅这张报纸,报纸几乎被这个新闻占满,不论是社会版面还是娱乐版面又或是财经版面,所有信息都在告诉他,他已经“死亡”。
规律脚步声渐起。
过分静谧环境下,皮鞋踩地声音如鬼夜哭嚎,森冷异常。
虞清这才想起,席越从前都不会穿皮鞋,更不会穿正装,他每天都穿休闲的衬衣黑裤,看起来温和又无害。
微凉的手被捧起握住,席越皱皱眉,改用双手捂住他的手,半跪在椅子边上,用脸给他取暖:“手怎么这么凉?”
虞清快速抽回手,小脸警惕防备地盯着席越,眼中满是强装镇定却仍显慌张的惊恐。
席越手中骤然一空,不过神情并未变化,他侧首往餐桌上望去,看见一张中文报纸。
这时候再装模作样也没有意义了,缓缓起身,把虞清轻松抱起,一手托臀,一手扶住肩膀。
“小少爷,您看起来不太舒服,我们回房间用餐吧。”
虞清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变相软禁。
他怎么都想不到,一场旅行会变成囚禁。他伸手捏住席越肩头的衣服,“你放我回去,我不会跟你计较。”
“您在发抖。”席越无情道出虞清的恐惧,“害怕我吗?”
席越面无表情,眼中却满是温和柔意,这样的神情在虞清眼中与鬼片无异。
眼眶被吓出一点酸涩,却仍要保持凶相,他提高嗓音道,“你听见没,我要回家!”
席越没有理会他,甚至连神情都没有变过,眼瞧着就要回到卧室,在楼梯上,虞清揪住席越的头发,又给了席越一巴掌。
“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把他拐到这里?难道是要报复他吗?
虞清承认他的脾气是有些坏,之前一直在故意欺负席越,但……但也不能这样子。
席越打开门,又将门反锁上。把虞清放在床上后,他神色自然,亲吻虞清的手背:“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意思。”
“……”
“你疯了?!”
虞清不明白席越在发什么疯,他疯狂在席越怀中挣扎,拳打脚踢,席越怕虞清伤口崩开,只是按住他那条腿,其余的,任由他作为。
等到他体力透支,趴在席越身上气喘吁吁时,席越趁机将衬衣一角推了上去。
胸口以下皆是凉飕飕的,虞清眼皮子一跳,下意识想捂自己,但他只有一双手,好像也不够捂,最后干脆不捂,反而坦坦荡荡挺直腰板,质问:“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变态吗你!”
方才虞清还只是冰着张小脸凶人,可席越接下来的行为简直惊悚。
房间灯没开,他夜视能力并不强,故而看不到席越在做什么,可通过席越唇齿中发出的声音,以及一伸手就能抓住的头发,能让他方寸大乱。
“你、你……”虞清懵了,虽然之前席越并不是没有这样过,但今夕不同往日,现在席越有身份有地位,犯不着这么卑微讨好他。
他想半天想不出所以然,只是紧张得双腿颤抖。
“小少爷,放轻松点。”席越仿若完全体会不到他的恐惧,含糊不清的言语竟也透着几分游刃有余。
他拍了拍虞清的肚皮,虞清吓得将双膝并得更紧,惹来一声轻笑。
虞清急忙把556拉出来:“怎么回事啊!”
556又看呆了。
他尴尬道:【宝,其实我不能看这些的,这属于主角隐私。但你非要把我拉出来……】
按照常理,556会被自动屏蔽,但[席越]任务判定成功,则可屏蔽可不屏蔽。
“你们系统负不负责啊!人设全错就算了,怎么剧情也乱七八糟。而且、而且你们主角怎么还这样!”
虞清脸都红透了,“要不要脸!”
若是556有实体,那么他一定无地自容。
以前系统不是没出现过bug,但那些都是小问题,他带过那么多宿主,头一回遇见……遇见这种情况的。
556捂住眼蒙住耳朵:【不行了宝,这太刺激,我还小听不了。你先忙,忙完我再出来!】
虞清又气又羞,眼睛忍不住湿润,他用力把眼角的泪水抹去,可怎么都擦不干净。
“怎么哭了啊宝宝。”席越捏过虞清的手腕,被迫他像小动物展露柔软的肚皮那样,露出全部的脸。
他低头想亲虞清嘴唇,虞清却嫌有味道,别过头抿紧唇。
席越也不恼,反而笑着用嘴唇蹭着虞清腕骨,动作狎昵温柔:“怎么连自己都嫌弃。”
虞清却觉得这样的席越太可怕了,他发现他完全看不懂席越。
一个人犯罪还需要动机,席越的种种行为简直下流,可听席越那委屈的语气与示弱的举动,都让他觉得,好像自己才是占便宜的那个。
“你到底想干什么?”虞清的脸蛋湿润,部分是泪水,部分是闷出来的汗。席越想吻他,他毫不留情又是一耳光,“你是要报复我吗?觉得我以前欺负你,你心中不痛快,所以现在要报复回来。你要报复,随便你,但你为什么要、要这样子!”
哪有人报复别人会这样!
虞清现在身上还不舒服,席越好像故意要把他弄脏,刻意抹得很糟糕,没带他去洗澡的打算,而他也没心情洗。
但他很爱干净,根本没办法忽视这种不适。
方才才燃起的一点害怕在此刻散得精光,虞清狠狠踹了席越一脚,席越吃痛闷哼一声,又跟小狗似的粘了过来。
“只要你像从前一样对我,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席越在他耳边说,他却觉得很可笑。
“从前?”虞清没什么好脸色,语气更加恶劣,“像从前像狗一样对你吗?”
“席越,你还想当我的小狗吗?”
虞清完全带着冷嘲热讽的语气去刺,言语像利刃,毫不留情戳进席越心窝。
他可不信有人天生喜欢伺候人,喜欢被羞辱,被很坏地对待。
谁知席越突然亢奋起来,他逐步靠近,成年男性的身躯如此高大,黑影几乎将虞清完全笼罩下来。
窗帘被风吹开一些,月光泄入,只照清他瘦削下颌和性感薄唇。
尽管被很差劲地对待,席越却像是很开心,唇角微挑,半张脸埋进虞清锁骨,被推开后也不生气,而是带着些急切又拱了回来。
虞清被他拱得脖子发痒,他用力揪住席越后脑头发,席越被迫抬起脸,苍白面孔被异样红潮占满。
耳畔满是他带着粗喘的声音,“我一直是你的小狗啊,宝贝。”
虞清冷着张小脸,嘴唇因发火紧抿,他生得异常精致,唇珠明显,红润饱满,都让他多了几分勾人意味。
席越不死心想来亲他,又吃了狠狠一巴掌,偏偏席越好像更加兴奋,亲吻他的手掌。
虞清忍无可忍:“你是不是有病?”
“宝贝,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把你衣服撕了。”
虞清眉尖抖抖,他衣服好像已经没了。
“让你抱着我哭,求我。”
“每天都是。”
“……”
“……”虞清再次无法忍耐,“你疯了吧!”
他一脸惊悚,一脸是被冒犯的愕然。
长这么大,都没人对他说过这些淫词浪语,头一回听到,其冲击力不亚于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感受。
虞清也不明白席越是怎么顶着一张冷冷淡淡的脸,说出这么下流的话,半晌过去,他憋红了脸道:“少想黄色,黄色会让脑子变笨。”
现在席越就挺无可救药。
席越抱着他轻嗯一声,可逐渐,声音就有些不对味。
虞清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他耳朵传来一阵湿濡,以及不绝的闷声叫唤,就算再单纯,也该明白席越在干什么。
但他已经不想再骂席越了,每当他很凶地去骂席越,席越都一脸满足。
他搞不清楚自己是在惩罚,还是在奖励。
为了不让席越爽到的虞清,小心眼地闭嘴不语,他像人偶娃娃一样被抱在怀里。
不管席越怎么着,他都毫无反应,更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装死的虞清终于忍不住了,他体会到席越一小截突出指骨,眼皮跟着抖抖,他睁大眼:“你卑鄙!”
虞清这小身板哪里推得开席越?很快,他便溢出一点哭腔,在静夜中异常可怜。
“宝宝,好喜欢你,好香,好软。”他意识不清,席越就在他耳边用气音说,“好热。”
虞清迷迷糊糊说了什么,但也许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他抬起的眼睫下是荡漾的湖水,波光潋滟,透着湿热潮气。
席越用手指碾过他的唇中,蹭过下巴,下巴留下一道透明水痕。
“小少爷,我会把你养得很好的。”
席越蹭了蹭虞清的锁骨,他一侧过脑袋,便看到自己的膝盖。
脑袋短暂迷茫了一瞬,继而受惊般抓住席越的衣服,哭着骂:“你混蛋!”
五秒后。
席越面色铁青,虞清则已回过神。
他趁机从床上跳下,虽仍有些站不稳,但还算能忍。
衣柜里整整齐齐排列着衣服,虞清找了条裤子套上,提好的一瞬间,这张冷脸小脸充满不屑,鄙视道:“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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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虞清很少见到席越。
席越让他好好养腿伤,他理都不理,反而朝席越丢枕头,把脑袋埋进被窝里,装睡装傻。
556在脑中给他放电影看,他还在琢磨是要逃跑,还是委屈自己一段时间,被子被突然掀开。
虞清刚洗完澡,身上混合湿漉漉的香气与水汽,他抬起一点眼睫,卷曲长睫在眼下荡开密密匝匝的阴影,小脸精致得像人偶娃娃。
他没什么好脸色,目光往下挪了挪,发出一声冷笑:“还来?”
“给你一分钟,够不够?”
神情傲慢带着些怜悯般的施舍,他还说,“别耽误我睡觉。”
席越没有说话,他慢条斯理解开扣子,一条腿分开虞清紧闭着的膝盖,不费吹灰之力打开。
他捏住虞清的下巴,在虞清惊愕的目光中把虞清抱起,放在他的腿上,旋即,低下头。
虞清怕自己没坐稳,吓得急忙抱住席越的头,惊吓过后也该察觉到不对劲。
他低下脑袋,瞧着席越的发漩,抿抿唇,总算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算了。
就当被狗咬了。
逐渐的,席越胃口逐渐变大,他抬起头,用手指碾开虞清的饱满嘴唇,故意低头嗅着,闻着自内散发的香气。
虞清却觉得这个举动很怪异,甚至很冒犯,他扭过头要躲,反而把嘴巴打得更开。
里头的唾./液在没有包裹的情况下自然渗出,把席越的手淌得很湿,席越敛眸盯了片刻,舔了舔沾着唾液的唇缝,舔得很慢,也很用力,生怕虞清听不到那般。
虞清冷笑:“本事不大,动静不小。”
他还说,“一分钟快到了,快点。”
被恶劣挑衅与羞辱,席越也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自己的节奏舔吻虞清的唇缝。
他的吻也像是恶作剧,像游戏,每次把唾液勾出来也不吞下,只是涂抹在虞清唇周,把那一块都染得湿漉泛光。
在虞清逐渐不耐的视线中,他故意放慢动作喂进自己的舌头,模拟方才的舔吻,一点点在口腔内打转,舔过内壁与上颚。
虞清整个人都润透了。
虞清忍无可忍,要搞就搞,要亲就亲,速战速决就行,整磨磨蹭蹭这一套干吗?
他还要睡觉呢!
带着些火气去推席越的舌尖,却被席越反绞住勾缠,他们像是两条交缠得密不可分的蛇,共享呼吸与温度,血液一阵沸腾。
“哈……”
“……你放开我。”
虞清闭着眼呜呜咽咽,扭脸一躲,小脸满是苦相,嘴巴酸,舌头麻,眼眶也热热的。
不过除了接吻,他们也没其它的事要做,估计上一次席越已经伤透了自尊心,不会轻易再来。
伏在男人肩头小口小口呼吸的虞清,倏然撑着肩头仰起小脸,纤长手指哆嗦地抬起,挑衅般收紧手指,握成拳头,在席越面前示威般挥了挥。
虞清刚想说“你要是再乱来,我就揍你”,嘴唇刚张开一点,他看见席越用双指比了剪刀,还来不及疑惑,目光一滞,小身板像遭遇重创般晃了晃,满脸惊恐。
在虞清浑身紧绷的紧张状态中,席越慢条斯理地将剪刀插进虞清拳头里的空隙。
他亲了亲虞清的嘴唇,舌尖描进唇缝,盯着被吃进去的剪刀,心满意足道:“宝宝,你把我吃进去了。”
无法无天的骄纵小少爷终于知道怕了,他终于发现自己有多么大意,他没想到席越可以进步得那么快,也没想到席越竟有如此强烈的决心。
前所未有的感官让虞清慌张不已,湿润眼眸满是恐惧,指甲跟小猫似的在席越身上乱挠,试图起到一些威慑作用。
他发丝凌乱,光洁额头露出大半,雪中透粉的肌肤满是健康的鲜活色泽,嘴唇红肿,像熟透的梅子。
席越亲他,慢慢地舔,嘴唇被弄得很湿也很糟糕。
突然,他抱着虞清往上抬,舌头用力钻了进去,虞清重回怀抱时,因为重力嘴唇重重撞了上来。
血腥弥漫,热度不减,如同他们这个吻那般疯狂热烈。
虞清的眼睛因羞耻而湿润无比,血液像蒸锅沸水在肆无忌惮冲撞,他被吻得很用力,好似承受不住这个吻般扬起脖颈,唇缝中不断溢出类似哭腔的鼻音,混合搅动的接吻水声。
他一直在掉眼泪,却仍学不会求饶,骨头硬得不行。
席越想放过他时,他伏在男人肩头簌簌掉眼泪,用沙哑的声音凶道:“你就这点本事吗!”
“……”
虞清吸了吸鼻子,明明整个人都在抖,手臂软绵绵垂挂在两侧,一副被折磨惨的样子,却仍哭着骂,“你是不是不行,不行换人啊!”
席越也不生气,反倒溢出意味不明的轻笑。
他的小少爷,脾气坏,要面子,娇气得要命,哪怕到了这种时候,还是嘴硬。
席越把他放了回去,他小脸呆了呆,脸蛋通红,明明被吓得不行,却因无意识流露出的慌张,轻易勾起人的欺负欲。
席越握住虞清的膝弯,哄小孩似的拍了拍,紧跟着行为很凶,同时言语很冷静。
“应该不太行吧。”
“小少爷,您说呢?”
虞清整个人连带脑子都是空的,他被怒火烧晕了头,呜呜咽咽地哭。
想要继续骂,溢出来的都是支离破碎的颤音。
他断断续续:“臭狗……坏东西!”
“把你的脏东西拿走,滚开啊!”
哪怕被坏脾气的小少爷如此贬低,席越一如既往冷静,除了面色有些红,丝毫不影响流畅性。
他故作忧心,“啊,怎么办,我不行了呢。”
“小少爷,怎么办?”
声线沙哑却镇定,流露出游刃有余的充分自信。
他没有因为被质疑而动摇分毫,反而有着渐入佳境的畅意。
虞清嘴巴紧抿,下巴凹出一个精致的小窝,里头蓄满泪水与唾//液的混合物,看起来是在惨兮兮。
他小脸通红,眉尖紧蹙,昔日听话的小狗竟反过来噬主,一点都不听话,还一直咬人。
席越俯过身亲吻他的面颊,动作轻缓带着珍视,见他躲避,席越有些不悦,惩罚性质地咬了咬虞清的内唇肉。
“唔——”
他瞪大眼,双腿乱蹬,以卵击石般乱踹挣扎。
可惜毫无作用。他气不过,张唇在席越肩头狠狠咬下一口。
席越抚摸虞清的头,像是鼓励他咬得再深一些、再用力一些。
等虞清松开齿关,他吻吻虞清的耳垂,哑声道:“小少爷,你咬得好用力。”
唇肉又开始颤抖,泪腺像失控那般止不住往下淌着泪珠,席越肩头的一滴血液滴在眼角,视线变得模糊刺目。
因受惊,虞清浑身肌肉处在警戒的紧绷状态,随着小腿肌肉抽了抽,他两眼一白,竟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