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越在那处红痕上凝视片刻,双掌托起虞清的臀,让他借力上去。
虞清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床,刚稳住身形,就冰起脸。
不用猜都知道,他又要发脾气了。
这时,寝室门大开,一群人蜂拥而进。
虞清反应极快,快速拉好床帘。
来人看到气质冷然的青年,先是一愣,继而神情微妙。
他们没有打招呼。
其中一人来到阳台,先古怪地看了眼晒在晾衣杆上的纯白布料,才从下方矮柜里拿出折叠桌椅。
本就逼仄的空间骤然被挤满,他们从床底下拿出电脑,开机时不忘吐槽工作。
席越拿过保温杯和一包湿巾,准备回上铺。
寸头停下操作,瞥了他一眼,不阴不阳翘起唇角:“这么早上去?”
没等席越回答,那寸头便啧了一声,“你还回宿舍做什么?这破地方哪儿容得下您这尊大佛。”
席越没理他们,三下五除二迈上床梯,墨色床帘快速掀开又落下。
他的室友不约而同“操”了一声,边打游戏,边阴阳怪气说着什么。
虽没指名道姓,可任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在说席越。
床帘遮光性强,席越打开夜灯,光线照亮虞清的紧张小脸。
席越刚坐稳身子,身边挨来小火炉般的身体。
虞清抱住他的手臂,声音轻且谨慎,“我被发现的话,是不是会被赶出去?”
这种担心完全多此一举,大四宿舍楼基本处在放养阶段,没什么人查。
虽说规定不允许带人回宿舍,但在大学期间,关系稍微好点的朋友都会串门混住。
可这位虞家小少爷尤其害怕这些,害怕被发现,害怕被赶出去。
原本冷艳脸蛋因紧张浮起一些红,看起来白嫩可口。
席越不免起了逗弄心思。
“嗯。”席越故作严肃,“所以小少爷,千万不要发出声音。您也不想让人发现,我床上藏了人吧。”
虞清乖乖点头。
做贼心虚的他一直抓着席越的手,起初只是捏着手腕,之后逐渐滑过手背,勾住席越的手指。
生物钟令他逐渐犯困,但下方游戏音效声、操作声、大喊大叫声组合成尖锐杂音,在耳边咆哮炸开,让他无法入睡。
虞清脑袋歪了歪,靠在席越肩头,在他耳边低声说,“他们好吵……”
“而且你们寝室好臭。”
席越宿舍真的太恶心了,除了席越床位附近,其它区域都很糟糕。
“他们为什么堆那么多臭衣服和袜子?好不讲卫生——”
说到一半,下方的人突然大叫,“什么味道!”
“我去,你这袜子堆了有半个月吧?你怎么还把内裤放里面啊?”有人踹了一脚塑料桶,“你洗洗吧!”
又有人嬉皮笑脸,“你懂个屁,这叫男人味。”
他们言语虽嫌弃,但更多的是调侃,甚至溢满骄傲,仿若堆积这么多脏衣服是极其有面子的事。
偷听的虞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原来不讲卫生就是有男人味。”
他的声线素来透着冷冰冰傲气,现在压着声音小声吐槽,怕被别人发现的怂样,有种奇怪的可爱。
席越看着他,嘴角几不可查挑起一些,突然,他对席越仰起雪白小脸,“你靠近点。”
席越靠近几分。
虞清抬起些下巴,闻得很仔细,从席越的颈侧到喉结,下巴到嘴唇。
过关。
席越身上没有怪味,而是一股淡淡沐浴露香,像混合柠檬水的清爽与薄荷的冷冽,在夏日闻起来格外舒适。
虞清刚缩回头,席越便问,“小少爷,您刷牙了吗?”
“我当然刷了!”声音下意识扬起一些,又迅速降下,被冤枉的虞清小脸不满,压着嗓子替自己正名,“我很爱干净的。”
“是吗?”
“不信你闻。”
席越又做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挣扎半天,说,“算了。”
“我相信小少爷。”
口头说信,可语气勉强,表情怀疑。
虞清最受不得激,一定要证明自己刷过牙,也很爱干净,他主动凑上去让席越闻。
席越一脸抗拒不肯动,他便坐在席越身上。
俯身趴在席越胸口,抬起下巴,又张开嘴巴,呵出混着牙膏味的湿热香气。
终于,席越动了动,捏住近在咫尺的下巴,拇指抵着唇肉,稍微往上一压,就能碰到齿关。
以为成功证明自己的虞清,刚要从席越身上爬下,微凉触感似蛇攀爬进来。
他惊恐睁大双眼,马上用舌抵住指尖,不让席越得逞。
席越眉眼很淡,透着漫不经心的随意,察觉到阻碍,也不气馁,而是换了食指与中指,一起并行。
他被用力咬了一口,不是很疼,反而有些痒。
席越逐渐沉下的嗓音有些责备,“小少爷,不是说要让我闻吗?”
“我还没闻到。”
他又说,“既然小少爷让我闻,我得闻得用心一些。小少爷一定也不喜欢随便敷衍的人吧?”
席越生得极其出挑。
鼻梁硬挺,眉骨极高,眼窝深邃,在暗光下莫名有一种忧郁的弱态气息,让他的要求听起来很合理。
虞清挣扎片刻,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爱干净,还是顺从地把嘴巴打开。
因席越坐起的举动,虞清身子跟着起来。
他双腿分开跪坐在席越身上,乖乖仰头接受检查。
为了确定虞清把所有区域都刷到了,尽职尽责的席越将他舌头拨开,又夹住。
怕咬到人的虞清只能尽量配合,不过他也失了耐心,眉心微蹙,眼神冷冰冰。
表情很凶很冷,嘴角却有晶莹透明溢出,在面颊流成一道狎昵曲线。
嘴唇很红,舌头很软,唇周晕粉,带有湿漉漉的水光。
“唔——”
虞清用力翘起眼睫,带着些愠怒。
说好只闻有没有刷牙,席越另一只手却从颈后绕过,捏住他的耳垂,覆有薄茧的指腹缓慢描摹耳廓。
虞清浑身战栗,努力压着喉间声音,却无法避免溢出许些鼻音。
“会被听到的。”席越凑到他耳边,嘴唇无意蹭过敏感耳廓,呼吸有些沉。
这时,席越的室友停下游戏操作,古怪环视四周:“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能有什么声音?不就是游戏声音吗。”
“不是……”那人眉头微拧,“感觉像片里的声音。”
短暂停顿后,游戏音效声中混合着他们的哈哈大笑,“你是自个儿想了吧。”
这只是一段小插曲,室友没有继续追问,只当这是游戏音效乱入,又或是自己听错。
心虚的虞清却被吓惨,紧紧抱住席越的腰身。
投怀送抱的举动方便了席越,他检查得更加全面,也更加仔细。
席越指骨蹭过虞清的嘴角,慢条斯理地帮他整理干净。
他的唇周都润透了,甚至被搓出点红。
见虞清眉尖蹙蹙,虽生气,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占了便宜的单纯样,促使席越再次升起更过分的心思。
席越很是担忧地捂住虞清的嘴巴,“如果被人发现我床上藏了人,那该怎么办呢?”
虞清的脸太小了,半张脸被巴掌轻松蒙住,只露出柔软额发下的一双愠怒明亮,却异常湿润的漂亮眼睛。
席越故意凑到他耳边,用压低过后仍显恶劣的嗓音好心提醒道。
“要小声点啊,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