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已经按照落雪的吩咐,在村落的尽头,落雪曾经居住的地方,搭上了一个小帐篷,并且准备好了落雪需要的东西。
落雪离开沐凌天之后,来到了小帐篷,小帐篷里只是放着一张木桌,木桌上有一个红色的包袱,落雪望着木桌上的包袱,轻叹了一声,心中念着沐凌天,止不住的眼泪模糊了眼睛。
虽然万般不舍,但为了不触怒玄门门主,为了沐凌天,落雪没有其他的选择,轻闭美眸,无奈的哽咽,随即睁眼,拿出随身携带的那一颗药丸,昂首服下。
一股浑厚的内力,如同一股强大的气场,从落雪身上爆发,那股气劲,带着那股白色的强流扩散,整个小帐篷在那雪中颤动,周围的积雪也被那气劲被推动,扬起一阵飞雪。
落雪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斗篷,不舍的轻轻取下,小心的叠好,放在木桌上,轻轻的抚摸,皱起的弯眉,那般的不舍,片刻之后,无奈的望着旁边的红色包袱。
一缕红杉飞扬,落雪逝去了眼泪,换上了与沐凌天第一次见面的红衣,随即蒙上红色的面纱,大步走了出去。
而这一路走来,落雪是沐凌天用生命相信的人,所以沐凌天虽然已经猜想到了最大的可能,但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落雪一路跟随自己的点点滴滴,想要以此来告诉自己,落雪就是落雪,不是其他人。
寒风吹动沐凌天那浅薄的衣衫,显露那比较瘦弱的身子,那一束乌黑的马尾辫随风飞扬,大片雪花轻轻的落在那张冷漠的脸上,沐凌天静静站在原地,望着落雪离开的方向。
一抹鲜红,在那冰雪中格外显眼,落雪的大红衣衫,在风雪中飞扬,缓缓的向着沐凌天走来。
沐凌天见到大红衣衫,被现实的残酷惊了心,漆黑的眸子,深邃的眼神,微微皱起了眉头,盯着落雪,握住残殇的左手,传来“吱吱”声响。
越来越近,落雪虽然深藏心中的不舍,但眼神中在也没有了那当初的杀气与霸气,只有那女子的温柔,与沐凌天四目相对。
虽然那红色面纱遮住了落雪的半张脸,但沐凌天与落雪相处了这么久,从那眉宇间的神情也认出了落雪,不过落雪的眼神与当初的差距太大,所以即使到了此刻,沐凌天也依然不相信落雪就是当初的神秘女子。
落雪莲步来到沐凌天的面前,停下了脚步,那大片大片的雪花,轻轻的点缀在红衣之上,格外漂亮,寒风吹动落雪的衣衫与发丝向侧面飞扬,显露那纤瘦的玲珑曲线,格外美丽动人。
“公子…”落雪双手轻放在腰间,细声喊了一句。
沐凌天没有说话,冷漠的眼神,虽然没有露出杀气,但却仿佛将自己冰封了起来,将自己与世界与落雪隔离开来。
落雪对沐凌天在了解不过,知道沐凌天是以冷漠在掩饰自己的悲伤,长如远山的弯眉,还是忍不住露出那一阵心疼,抬起右手撕下了面纱。
在见到落雪的脸,沐凌天只感觉到熟悉又陌生,深邃的眼神又冷了几分,虽然装作无所谓的模样,但深藏在心中的情谊,在那残酷现实之下,开始浮动,无法在平静。
落雪害怕沐凌天沉默,因为沐凌天此刻越沉默,就代表伤得越深,就代表沐凌天心中越痛,越难以接受,所以落雪忍不住皱眉,心疼的说了一声:“公子…对不起…”
事已至此,即使沐凌天不愿意接受,也只能面对现实,不过沐凌天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落雪,直到现在也还不能接受,自己用命相信的人,居然骗了自己,心中一阵悬空般的失落,或许只有沉默是最好的掩饰。
见沐凌天如此,落雪的心都快碎了,不自觉的红了眼眶,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给沐凌天看,可是落雪却只能忍
望着被大雪覆盖的部落,落雪轻吸一口气,为了转移沐凌天的注意力,随即说道:“我们是丁零部落的后裔,达奚一脉,曾经定居在此,与世无争,以打猎畜牧为生,信仰天之心神明,而我名叫达奚落雪,是这个部落族长的女儿。”
落雪这个名字,已经深深的印在了沐凌天的心里,刻在了沐凌天的生命里,沐凌天永远不会忘记,在那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一个叫做落雪的女子,跟在自己的身边,陪伴自己度过了那一次又一次的危险,自己也愿意将自己的命交给这个女子,承诺会一直保护她,所以对沐凌天而言,落雪这两个字,已经不止是一个名字那么简单,那是一份坚持,一份守护,一份承诺,更是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
“丁零部落?…达奚…落雪…”沐凌天倒也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望着落雪,轻声念叨了一句,回想起了当初自己被沈墨玉的十二生肖追杀,落雪发高烧的时候,提起过达奚二字,只是当时沐凌天并未注意,而在刚刚落雪离开之前,落雪也曾经提起过。
落雪听见沐凌天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望着沐凌天,悲伤中淡淡笑道:“没错,落雪本名达奚落雪,是达奚一脉族长的女儿,而我们经常会拿我们的东西,与汉人交易,所以在我十五岁的时候,为了让我的部落能更好的与汉人交流和沟通,我被宋朝皇帝,宣召入宫,成了雪妃,后来的事,公子想必也已经听说过,由于种种原因,汉家皇帝,为了皇室的颜面,将我达奚一脉屠杀,并且将我们部落,以及有关雪妃的所有记载,全都抹去。后来我被玄门门主所救,为了报恩,加入了玄门,成为了四方护法之一的东方护法。”
事已至此,沐凌天倒也接受了现实,望着落雪,回想着落雪与自己的经历的一切,想要将一切弄个清楚明白,随即问道:“那你跟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