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打完电话,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牛鬼蛇神。
但她大婚在即,若是王胜兰知道,定会出现捣乱。
所以,这个时候不做点什么肯定不行。
江志刚说他没有告诉王胜兰他们自己在哪,如果只有王胜兰跟江梅,倒也不怕她们找到,但坏就坏在还有个江亚杰,他在顾家长大,对顾家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就算现在不敢再去顾家,但暗地里调查她的行踪肯定没问题。
前世,是江大明带着江梅跟江亚杰勾结在一起,背地里陷害她。
这一世,她在明处,江大明进了监狱,换成了王胜兰带着他们来搞事。
虽然王胜兰没江大明狡猾,但恶毒程度丝毫不亚于江大明。
何况还有个江梅。
那女人,才是狗头军师。
顾楠眸底划过一抹冷意,找了个对象是么?
妄想靠着对象在兰城立住脚跟?
想的挺美。
此时,富强路胡同。
刚从各处景点游玩回来的一行人,冻的跑进屋里。
屋里没有烧炉子,依旧冰冷。
“哎呀,真是冻死我了。”
说话的女孩正是江梅,她开始扒拉刚提进来的袋子,“我要试试我的新衣服。”
江梅掏出一件橘黄色短款棉衣,穿在了身上,朝旁边同样冻的发抖的几人问,“好看吗?”
瘦瘦高高的小伙,一脸花痴,“好看。”
王胜兰看着女儿身上的新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衫,开始阴阳怪气,“梅梅,你倒是不冷了,看我跟你哥穿的多单薄。”
瘦瘦高高的小伙立刻明白过来,急忙说道,“阿姨,我回头给你也买一件。”
王胜兰看着未来女婿(冤大头)说道,“富贵啊,我看咱们还是先买个炉子架起来吧,这也太冷了。”
富贵摸了摸兜,神色划过一抹为难之意,“等我这个月发了工资,我给咱们买炉子。”
听说要等到发工资才能烧炉子,王胜兰不乐意了,脸立马拉了下来,“亚杰说,你家条件特别好,你从家里先拿点呗,我们倒无所谓,看把我家梅梅冻的,你不心疼吗?再说,你跟梅梅要结婚,总不能等你发工资攒够钱再结把,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对啊,富贵,需要钱就跟你爸妈说,他们挣了钱不就是给你花的吗?”
江亚杰说到这,心里又开始憋屈难受。
怀念他以前的日子。
一伸手就有人给钱。
富贵解释,“阿姨,我现在上班呢,回趟家挺远的,你放心,我明天就发工资了,发了工资我就拿过来给咱们买炉子,我跟梅梅结婚的钱我爸妈给我们攒着呢,不用我操心。”
富贵如此一解释,王胜兰脸色缓和了几分,“那好吧,那我们就再等等。”
王胜兰看向穿着新衣服的江梅,又喜笑颜开,“哎呀,我女儿就是漂亮,富贵,你可是捡到宝了。”
富贵挠了挠头,看着江梅窈窕的身段,嘴角咧到了耳朵根。
感激的看向江亚杰,给他介绍对象。
在技校的时候,他每天看着江亚杰追在美容美发班的娜娜身边,他也想谈恋爱,怎奈女同学都嫌他丑。
当然,他其实没有江亚杰丑,,但他没江亚杰有钱。
也没有江亚杰豁的出去。
毕业后,因为职业缘故,更遇不到合适的姑娘,家已经开始催婚了。
他家在郊区,是搞养殖的,生活已经奔了小康。
富贵走后,王胜兰看着江亚杰打听,“你这个同学,他说他一个月工资三四百,真的假的?开挖掘机能赚那么多?”
江亚杰语气懒洋洋的回道,“开挖掘机本来就赚的多,他家养猪的,他爸妈虽然没顾家有钱,但在他们村,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江亚杰看着江梅,开始邀功,“怎么样?我对你不薄吧?给你介绍这么好的对象。”
江梅撇了撇嘴,并不感激江亚杰。
这个富贵条件还算可以,但他的长相根本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过去了这么久,她觉得自己还是喜欢许铮。
可那个负心汉,根本不搭理她,现在她也回不去老家。
只能暂时跟这个富贵谈着,先解决眼下的窘境。
她被判了拘役六个月,还有两个月才到期,现在属于保外就医阶段。
这件事瞒着富贵呢。
江梅嫌弃的看着江亚杰,幽幽开口,“你跟他一个学校一个专业,你也跟着他去干呗?要是一个月赚三四百,咱们还愁啥呀?”
江亚杰要是有了收入,她还用得着欺骗富贵的钱财跟感情?
江亚杰毫不犹豫的摆手拒绝,“我可不去,又脏又累的。”
再说,他在校期间整天谈恋爱混日子,根本没学会怎么开挖掘机。
后来身世之谜揭开,他没再去学校,毕业证都没有,就算想干这一行也进不去人家的单位。
富贵的工作可是技校分配的。
江亚杰跟一滩烂泥一样在那,啥都要人伺候,王胜兰因为这二十年都没有养他,所以内心存着愧疚,对江亚杰无比纵容。
她也不要求江亚杰想办法挣钱,只从江梅身上打主意。
江梅气的怼他,“你以为你还是顾家少爷呢?你要是不出去干活,那你倒是去顾家啊,去找你养母啊,他们有钱,你在顾家二十年,甘心这就么放弃一切吗?”
江亚杰说道,“我妈她不在顾家了。”
江亚杰也去他外婆家找过人,可惜,孙家的门锁着,听邻居说,他外婆坐牢了。
孙婉茹回来过一次,后来就锁门离开了。
到现在也没找到人。
江亚杰感觉自己现在就像玻璃窗上的苍蝇,明明前途一片光明,却没有出路。
这二十年来,他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亚杰,顾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爸的工厂以后都是你的!”
这些观念,想法都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他总觉得自己什么都有,每次都是肚子饿的咕咕叫的声音,提醒他,什么都没有。
江亚杰有些烦躁,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低吼,“你俩也能去干活啊,干嘛非得我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