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青林提出来的?”
颜幽幽眯着眼,身上的狂怒气息越发的遮掩不住。
小吱猛点小脑袋。
“所以,那道圣旨,是皇上让王爷带着那一万兵前往冰夷大墓?他们想要王爷折在那大墓中。”
对面,北溟和覃刈一听到冰夷大墓四个字,浑身的寒毛直竖,四双眼睛,顿时瞪的通红一片。
“王妃什么意思?皇上竟然给王爷下旨,让王爷去冰夷大墓?”
“嗯。”
颜幽幽淡淡的嗯了一声,怒极之下是极致的冷静。
“这步棋走的高明,王爷不去就是抗旨不遵,王爷如若当真去了,恐怕--”
那冰夷大墓下凶险万分,便是她也不敢轻易涉足。
颜幽幽把小吱放在地上。
“去把大恶和花斑叫来。”
小吱得了令,去叫大恶和花斑。
颜幽幽转身,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做好准备吧,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从她生下双生儿子后,她就知道,皇后和太子,定会有所行动。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更没想到,皇上由始至终都从没有打消过对她家王爷的怀疑。
回到屋里,颜幽幽很快写好一封信。
然后放入竹筒内,走出屋子。
大恶和花斑也摇着尾巴跑进了院子。
颜幽幽蹲下身,抚摸着大恶和花斑的皮毛。
“你们的两个小主子被困在了宫里,我要去救他们,至于这竹筒内的信件,很重要,出了城门一路往川州,把这封信给王爷带去,王爷看了信自会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话,用绳子把竹筒绑在大恶的背上。
“去吧。”
大恶和花斑抬头汪汪汪的狂吠了几声。
“安心,你们的两位小主子会没事的。”
大恶和花斑的喉咙里发出呼呼的怒吼声,似乎是在生气,发泄。
“汪汪汪。”
随即,叫了几声转身从后院的狗洞钻了出去。
“呵!”
颜幽幽勾了勾唇角。
“容儿和玉儿挖的狗洞,竟然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
“王妃,属下已经集结了所有暗卫。”
北溟从知道皇上下的圣旨,乃是让他家王爷再次下冰夷大墓时,就知道,安定的日子过去了。
今晚一夜,为了营救两位小主子和郦妃娘娘,将是殊死一战。
颜幽幽背着手,仰望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
“统共多少暗卫?”
“算上属下等,一共三十人。”
“好。”
颜幽幽开口。
“让所有人集结到后院来,本妃有话说。”
“是。”
北溟出去,不大会功夫,身后,黑压压跟着一群身穿黑色劲装的暗卫。
在这些暗卫中,颜幽幽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月十一,月十二,魅离,云一,云二,还有很多,她根本就不认识的生面孔。
年龄都在二十上下。
“王妃。”
所有暗卫冲着颜幽幽行礼。
“北溟统领可是和你们说了。”
“是,属下们誓死保卫王妃,保卫小世子。”
所有暗卫整齐划一,声音洪亮。
“本妃不要你们死,每个人都给我好好活着。”
颜幽幽伸手,从1号空间里拿出两个瓷瓶,递给北溟。
“这里是避毒丹,没吃过的一人一颗。”
“三十人,十人一组,一组护在王府,另外两组,跟随本妃进宫,去迎接两位小主子和郦妃娘娘回府。”
所有没吃过避毒丹的暗卫眼里闪着光。
避毒丹,他们听说过的,听闻,吃过避毒丹,两年之内百毒不侵。
“是。”
响亮的吼叫,响彻暗夜中的云霄。
——
而此时,宫中飞雪轩。
一道身影在空中划过,只听嗖的一声。
黑暗中一支箭羽稳稳的扎在了门框上。
“啊!”
“谁。”
“娘娘没事吧。”
有宫女被吓晕了过去,有大着胆子的太监把那箭羽从门框上拔下来。
“怎么回事?”
容妃到底是将门虎女,此时此刻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惧的神情。
“回禀娘娘,这是刚刚奴婢在门框上拿下来的。”
一个太监,把箭羽和连同箭羽上的纸筒递上了上去。
容妃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夜色,在低头看看手里的纸筒。
“都各自回屋休息,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出来。”
“是。”
宫女太监们哪里敢胡乱说话,外出,一溜烟儿全都回到了下人房。
容妃返回屋里,把纸筒打开。
脸上顿时骤变。
只见纸上写着寥寥几个字。
“太子有疾,再无子嗣。”
她就说太后怎么会莫名其妙遇刺,太子妃也遇刺小产,郦妃和那两个孩子怎么就偏偏被禁于宫中。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太子不能生育,再也没有子嗣传承了。
但因为对帝位的觊觎,因为逸王手里权势的增加,因为逸王妃连生四子,太子沉不住气了。
他不但想要拿两个孩子和郦妃的性命为要挟,致逸王夫妻于死地,还想要谋朝篡位。
一想到此,容妃浑身冷汗淋漓。
“不行,不行,我得想办法让皇上知道。”
她毫不怀疑这纸条里的真实性,如此风声鹤唳之时,给她传递纸条的这个人,定是知道背后的隐情。
但为什么这个人不自己站出来揭穿太子和皇后的阴谋呢?
许着,是想让她做这个马前卒,替死鬼吧。
毕竟,她生有八皇子,是皇室最小的孩子。
如若太子真的谋朝篡位成功,那她和她的八皇子,势必会成为宫斗下的牺牲品。
她死了没关系,但她的孩子,还那么小。
还没有享受皇室带给他的尊荣,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何况,逸王妃对她有救命之恩,如此关头,她就是豁出命也要帮她一把。
“来人。”
容妃把字条放入袖子里,嗓音淡淡。
“娘娘。”
有服侍的嬷嬷上前。
“把熬好的燕窝给本宫端来,本宫去看看皇上。”
那嬷嬷连连点头,难得自家娘娘如此积极争宠。
“是。”
转身就去端燕窝。
御书房外,容妃亲手端着燕窝。
“冯公公,皇上可在里面。”
冯盎站在门口,有些惊奇竟是容妃,说起来,自容妃进宫从未像其他妃嫔那样争权夺宠,倒是屡屡拒绝皇上的爱意,没想到今儿个竟来献殷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