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天!”
完颜宗弼举起手。眼睛发直,手中的马鞭不知不觉地滑落在地上。他喃喃地说了一声。仿佛在祈求他那个虚无地长生天保佑。
为什么大金的铁浮图和拐子马,一旦损失就极难补充,可宋人只要出一个将军,就能训练出一只战斗力强大的军队?
以前就宗泽,后来有吴阶、岳飞,现在韩世忠还没老去,又冒出来一个谷雨!
为什么他们总能训练出强悍的军队来?
难道长生天抛弃了他完颜宗弼?
就现在战场上的情势,长生天似乎确实抛弃了完颜宗弼。
因为这只宋军武器超过他想象的精良,一瞬间就能抛射出遮天蔽日的箭雨。
不但如此,他们还有极其精良的甲胃钢刀,一番冲杀,无数悍勇的大金勇士惨叫着倒在地上。
金军转眼便山崩地裂,溃散奔逃。
“长生天!”完颜宗弼第二次向他的长生天祈祷,这次他的目光中满是恐惧,那支撑了他几十年的杀戮勇气,如今都随着宋军的冲杀一起消失了。
尽管距离和岳飞交战才过去不到六年,可完颜宗弼事实上已经在军旅中度过近三十年。
士气如何,他一眼便看出来了。
“退,退!”他大叫着,第一个调转了马头。
不必再回头,完颜宗弼已经知道,这一战自己败了。不仅仅是死伤让他再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冲锋,而且对方有着超越岳家军的强悍战斗力,更让他的部下失去了斗志。
所以就像当初在和尚原输给吴阶,在黄天荡输给韩世忠,在朱仙镇输给岳飞一样,他知道此时必须跑,必须在宋人彻底断绝他退路之前。他能够回到淮北,那么他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面对宋军,打不过就跑的策略,他比谁都熟悉。
“杀啊!”
谷雨用过花火,向他的预备队下达了命令。三千预备队象是憋足了劲的马儿,开始狂奔,他们穿过预留的安全区,无情地扫灭阻挡在他们之前的一切敌人。
此时谷雨依旧挥舞着那把关王无极刀,无情的杀戮着,抵挡在他身前的金国士卒,都是他的刀下亡魂,
他虽然步行,但却仿佛纵马冲刺的西楚霸王项羽一般,所向披靡,不断上演着割草、无双的威勐壮举,
有他这个超级人形高达,宋军像锤子一样深深地扎入金军阵型中。
金兵的下场只有一个。
崩溃,彻底的崩溃。
宋军凄厉的唢呐声象是撕心裂肺一般,听得完颜宗弼头皮都发麻。他驱马狂奔,这种全力逃命的感觉,不知有多少年不曾有过了。
而在东面,韩世忠的派遣的另一支部队,招抚司前军都统制李显忠率八千军队出现在战场上,完颜宗弼便明白,自己这一次彻底输了。显然宋军这次目的并不是挡住他,而是将他彻底消灭。
….他太小看这些南人,本来他以为,岳飞死了五年了,在赵构和秦桧的折腾下,那些抗金的将领们被沉重打击,那么宋军会不堪一击。
可是没想到,他遇到了一只加强版的岳家军。
五万大军竟然倾刻间土崩瓦解。
他此时有点后悔,为什么轻兵冒进,为什么只征召了五万人马,为什么小看这一万兵马。
天空中彤云低垂,颜色暗红,象是干枯了的血迹。
完颜宗弼年纪已老,征战蒙古的时候,他还能凭借自己的毅力支撑,但是这种彻头彻尾的失败,让他身心俱疲。若不是亲信的卫兵护卫,他只怕早就从马上摔落下来。
“誓报此仇,誓报此仇!”
回头望了一眼,完颜宗弼并没有看到追兵,但是他又觉得追兵无处不在。他喘着气,向着天空如此怒吼。
跟在他身后的护卫军也同样仰天怒吼,声音不再有原因的威势,而象是苍狼在穷途没路时的哀嚎。
无论他们有多少匹马,但经过一日大战之后。又狂奔了数十里,他们还是得停下来歇脚。让马恢复一些体力。完颜宗弼原想寻人问一下此处离亳州还有多远,却发现熟悉此地的那些向导并未跟上。
“都元帅。请喝些水吧。”
败逃中他们携带地东西不多,虽然又,可是护卫能够奉上的只有水。完颜宗弼狂饮了几口。
“不可,不可在此多做停留。”他定下神来,断然道:“韩世忠奸滑狡诈,这次绝不会重蹈黄天荡的覆辙,他一定在半途设伏,乘我军败逃之机,大军一拥而出!”
“都元帅。只是如今人困马乏。行不得多远……”
“能到那亳州,据城而守。方可安歇。”完颜宗弼摇头道:“走,走!”
虽然困乏之至,但这些护卫终究是跟着他南征北战的心腹,被他用鞭子抽了两下,便又挣扎着爬了起来。
才一起身,完颜宗弼便听得身后隐隐地马蹄声与喊杀声,他二话不说,翻身上马,扬鞭便走。如今他身边只有不足二百护卫,若是被宋军粘住,还不够宋人塞牙缝的!
又狂奔了足足一个钟点,杀声已远,方才饮下的水已经化作汗气蒸走,强烈的感,让他再度觉得精疲力竭。
“暂歇,暂歇……”到得一处村子,他喘着粗气吩咐道。
若是放在他年轻时候,这等劳苦算得了什么,当年为了追杀天祚帝,他可以连着十天十夜呆在马背上,只要马不累倒,他便不会累倒!
但是,岁月不饶人,他老了,身子骨经不起这种劳累了。
可是只歇了一炷香时间,又听到远方杀声四起。
他刚重新上马,忽然前方一只兵马杀来,为首一人重甲长刀,横噼竖砍,身后众人也都是精锐。
金兵护卫本来就少,根本就不够他杀的。
完颜宗弼心胆俱裂,就要转身换个路线跑,哪知道还未转身,对方已经飞跃而起,越过十几丈的距离,一刀看在马头上。
….完颜宗弼摔倒下马。
来人用刀指着他,冷笑一声:‘完颜宗弼,金兀术,这次,你跑不了了!’
完颜宗弼趴在地上,任对方部下将自己捆绑起来,喘息半天才道:“你是谷雨?”
“不错,我是大宋北伐先锋官,禁军都统制谷雨!”
“我骑马,你步行,你是怎么追上来的?”
“哈哈,金兀术,你老了,也昏聩了,难不成不知道这里水网密布,我军行舟,比你省心省力的多。”谷雨哈哈大笑。
……
宿州城南一百里大营中,咸安郡王、江淮东西两路宣抚使韩世忠正在处理军务。
战略已经安排下去了,战事如何他要等前方消息,才决定下一步行动。
对于这次的前锋谷雨,韩世忠并不熟悉,只知道是杨存中的心腹,练兵颇有心得。
只是太过年轻,也不知道这次战事会有如何表现,希望不要拉胯。
忽然,外边传来一阵欢呼,随即呼声震天,显然全军将士都在欢呼。
“想来是……”
韩世忠抬头放下笔,才站起身。传令官也似地冲进来禀报:“启禀大帅,大捷,前线大捷,谷雨灭敌五万……生擒金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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