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理直气壮地推门进了宋启的病房。
两个老人果然以为她是医生,赶紧过来追问:“医生,我儿子还有救吗?”
哪怕心里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们还是忍不住一次次追问,期待着那个与众不同的答案。
“我不是医生,我是一家生物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江意说道。
两个老人顿时失望,不是医生啊。
不过生物实验室,那是什么?
“我们实验室专门研制世界领先药剂,现在有款新药,专门针对植物人患者,可能会刺激他们的神经中枢,让患者苏醒。”江意说道。
两个老人的目光“噌”地一下就亮了,看着她比看着医生还激动。
“那赶紧给他用!”宋启的父亲立刻道。
江意说道:“不过我先声明,这种药还没上市,还在试验阶段,也没有100%成功的可能,而且药物作用需要一段时间,不可能今天吃了,马上就醒。”
两个老人听懂了。
宋启的母亲心细,立刻问道:“那吃了这药会不会有什么严重的不良反应?或者后遗症?”
按理她一个村妇不懂这两个词,但是宋启的母亲不一样,她父亲原来是个自学的老中医,还有些本事,在十里八村之内非常有名。
只不过这个时候已经去世了。
后来宋启没钱交住院费回家之后,宋启的母亲拿过了父亲攒了几十年的笔记,也自学起中医。
又是按摩又是针灸又是泡澡。
不知道是天才还是运气好,反正半年之后宋启醒了。
江意看着她,突然眼神闪了闪,有什么念头在脑海里划过。
不过现在还是救人最要紧。
江意看着病床上,宋启惨白的脸,心里有些唏嘘。
她印象里的宋启,一直是头斯斯文文、干干净净的狼,吃人嘴角都不沾血。
她前世那些阴人损人的主意,一大半都是宋启策划的,另一半是她俩合谋的...
宋启就是她的一把刀,又漂亮又锋利。
但是现在病床上这个小可怜,看着像把陶瓷刀。
本来江意是打算等着时间点到了,按照前世的轨迹等来宋启。
不过现在既然提前遇到了,那就尽点力。
“药物还在试验阶段,不过据已知数据,没有报告什么严重的不良反应和后遗症。”江意道。
确实没有,因为已知数据是0.
不过两个老人很好忽悠,根本没想那么多,一听这话就信了。
“那快给他用上,谢谢医生,谢谢!”宋启的父亲道。
距离宋启出事已经2个半月了,他也昏迷了两个半月了,大夫说99%是植物人没跑了。
他们的心也就绝望了99%,现在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
江意打开手里的瓶子,倒出一粒胶囊塞到宋启的嘴里。
他还有自主吞咽功能。
第一粒药服下,宋启没什么反应。
江意又伸出手放到宋启头上,进行简单的按摩。
实际是让518通过特殊手段修复他的大脑损伤和神经细胞。
宋启的眉毛抖了一下。
“哎呀!动了动了!”宋启的父母同时不可思议地惊呼。
江意也挺惊讶的,没想到还真灵。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的能力,岂是你们地球人能懂的?就连灵魂,我们都可以操控!不然哪有现在的你!”518突然出声。
昨天那句他智商不高,刺激了518,现在还不开心。
江意一直没跟他讨论她为什么可以重生这件事,她不敢问,甚至不想知道。
不过现在听见518这么说,终于确定自己的重生跟他有关。
那真是不可思议的能力。
跟那一比,让个植物人苏醒真不是什么大事。
“好了,今天就到这了,我明天再来。”江意干脆起身。
一会儿大夫该来查房了,追问起她来就麻烦了。
“对了,用药的事你们不要说出去,这虽然是试验药品,但是极其珍贵,我们只能随机挑选一名患者试药。
“你们说出去,别人也找来....这个科室就有十几个类似情况的病人,到时候...”江意没有说完。
两个老人的喜色顿时收敛,不敢再惊呼,赶紧点头:“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绝对不说出去!”
江意点头出去了。
然后换身衣服,赶往机场,她要去给梁含娇送行。
这一天天的,好忙啊~
到了机场,时间比较凑巧,江意很轻易地就在候机人群里看到了梁含娇。
不知道是因为丢人,还是因为梁含娇没用了,还是什么原因,她似乎是一个人来的,一个人,没有任何人送行。
可怜兮兮地,像个落难狗。
对于死敌,江意向来喜欢落井下石。
“啧啧啧,就你一个人吗?你爸妈呢?亲戚呢?怎么没人来送你?好可怜啊。”江意走到梁含娇旁边说道。
梁含娇已经“噌”地一下抬头。
她的大半张脸都被口罩遮住,只剩下一双还算漂亮的眼睛露在外面。
现在眼里全是怨毒。
但是她坐在那里,没有说话,更没有跳起来跟江意对骂。
“学乖了,早这么清醒理智,不去做蠢事,现在也不至于落得这种下场。”江意笑道。
梁含娇的手攥紧,手里的机票顿时扭曲变形。
“别撕坏了,今天不走,明天可就走不了,得留下嫁人了。”江意笑道。
她已经知道颜舟给梁家开出的条件,要么3天之内出国,再也别回来,要么就嫁人!
正在最丢人的时候急匆匆嫁人,能嫁个什么好人?梁含娇抵死不从。
梁家也就没逼她。
不过现在家里焦头烂额,一堆事情要处理,实在没人出来送她了。
“你不要太得意!以你的出身是绝对进不了颜家门的!”梁含娇终于出声。
江意笑道:“你就不要操心我了,反正你是进不了了。对了,你英语怎么样?出去能正常交流吗?那边有人接应你吗?有人给你当翻译吗?有人照料你生活吗?出去得太匆匆,没有学校要吧?辍学不念了,打工?”
每句话都戳在梁含娇的死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