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青一张可爱的脸哭哭啼啼,身体都不自觉发起抖,畏惧地望着她:“是真的,我愿意补偿。”
盛意满意勾起嘴角,拍了拍他肩膀以作鼓励:“那好,乖六哥,去吧,推进那个柴房,进去之后,你就是我。我受到所有痛苦,你都会体验一遍的。”
萧鹤青吸吸鼻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毅然决然冲了进去。
结果不过片刻,里面就传来了他的惨叫声。
盛意在外面耐心等待。
系统道:【这个时候他在里面会双倍体验到您在这三年以来感觉到的痛苦和辛苦,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凛冬往您身上抽鞭子等种种行为。您那种寂寞感和痛苦感在他的身上也能双倍呈现。】
【全程都有监控处理,还有进度条可以拉拽进度。】
盛意听着房间里面一阵阵的惨叫声和哭喊声,百无聊赖地看起了监控。
萧鹤青在里面被人打得满地打滚。
里面是凛冬的身影,手持鞭子,一下又一下打在他身上。
她讽刺地笑了。
每一个举动,都像是开了十倍速在她眼前显现。
萧鹤青清楚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没有办法挣扎,只能被动承受。
他躺在地上,被凛冬一鞭子一鞭子往他的后背上抽。
那种火辣辣的痛感仿佛将他整个人的灵魂都抽离了出来。
他自小就没怎么吃过身体上的苦。
这样被人追着打还是第一次。
而且这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仿佛与盛意感同身受。
脑袋里不受控制地想着——
不会有人来帮他,不会有人来救他,他们都相信苏暖暖。
都只相信苏暖暖。
不知过了多久,凛冬走了。
他缩在墙角,万念俱灰地捂住脸,小声啜泣起来。
怎么会……
意意遭遇过这么多事情,怎么可能是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
但正想着,他感觉到了饥饿感。
这种饥饿感在胃里席卷,让他感觉有一点恶心。
他四下环顾,想要找东西吃。
好像饿了好几天,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紧跟着,门被人推开:“开饭了!”
萧鹤青眼眸亮了,连滚带爬地跑过去,看着汤泡饭放在一个乌漆嘛黑的碗里,一种恶心感涌上心头。
但是他又能有什么选择。
他咬咬牙,抓着饭放在嘴里,可在这一瞬,恶心得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馊的!
这怎么吃!
他无措望向门外的那个嬷嬷:“这个饭菜是馊的!”
那婆婆脸上带着刻薄的笑,“哎呦,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四王妃,我们怎么能够让尊贵的您吃这种馊饭呢,可是您怕不是忘了吧,向您这样的身份,本来就是应该吃馊饭的,您啊,就别挑挑拣拣了。”
萧鹤青一怔,据理力争:“这怎么能是挑挑拣拣,你这样给我吃馊饭,我还怎么活着,你还不让我出去!”
婆婆眼珠子一瞪,更不惯他毛病,直接将他手里面的碗抢走:“不吃啊,不吃就别吃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厉害的四王妃吗?你嫁进来就是给我们四王爷当奴隶的!臭婊子!”
萧鹤青瞳孔骤缩,良好教养的他从来没怎么听到过这种话,一时哑然。
跟着,门就被重重关上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痛苦,又饿又冷,推门又推不开,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力气。
他似乎是发烧了。
盛意冷眼旁观。
监控里面的萧鹤青似乎已经到极限了。
可是这才哪到哪。
这不过就是刚开始而已。
仅仅只有五分钟,在那个柴房中,因为痛苦,时间会被拉长到五天。
会让他有一种,五天都没有吃饭的错觉。
但是当初她挨饿的日子,也不是没有挺过。
萧鹤青虚弱地摸着门,小声道:“意意……意意我错了,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你把我放出去吧,意意……”
盛意就当做没听见。
她涂抹着指甲,另一只手捏着指甲油刷拨弄进度条。
很快,萧鹤青2号走了过来。
柴房里面的萧鹤青浑浑噩噩,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期盼地攀上窗户:“谁来了!是谁!”
萧鹤青2号慢慢走到窗边,透过缝隙看向他。
他一怔,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话:“六哥,你来了……”
心里的那种期盼感也迅速攀上。
萧鹤青逐渐惊愕地睁大眼睛。
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但是他没有办法制止自己的动作和说话,只能像是模仿盛意一样跪在窗边乞求另外一个自己。
然后就见那个自己面目狰狞地抓起一捧土往他脸上打来!
“我让你吃!!!”
“你怎么不去死!!!”
辱骂声和泥土劈头盖脸地打过来,打得他脸生疼。
他绷不住地崩溃大哭,止不住地求饶,明明他死也不会求饶的性格,可眼下,好像是跟过去的盛意合体了。
“不要!不要打了!求求你!!”
绝望的感觉几乎都要将他吞没。
萧鹤青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梦境还是现实,哭得撕心裂肺。
太痛苦了!
太痛苦了!!!
就好像是将他的心脏放在案板上蹂躏,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畜生!
原来,这样感同身受一番,才知道意意遭遇了什么。
好像浑身上下都被凌迟了。
渐渐地,萧鹤青冷静下来。
视频里面的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在过每一天。
他像是一头被驯服的野兽,缩在角落,忍受着饥饿感和孤独感。
等门再度被打开,他甚至都能波澜不惊看过去了。
他眼里的光熄灭了。
那个婆娘似乎是又胖了一圈,将饭碗直接丢给他,但因为力道太大,瓷碗直接砸碎了。
萧鹤青呆滞片刻,慢慢爬过去,伸手去抓饭往嘴里塞。
一口,又一口。
他像是感觉不到食物已经馊了,不断往嘴里塞着。
坐在外面的盛意食指曲起,牙齿咬住指节,笑着笑着,双眼逐渐模糊。
她太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感觉了。
看到萧鹤青这样,她甚至感同身受,都喘不上气来。
在这里面渡过的每一分钟,对于萧鹤青来说都是每一天。
这种细密的折磨,就像是在打造一把锋利的剑。
只是与剑不同,将一个活泼开朗的人,慢慢变成一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