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们的心,他就算是再怎么愚蠢,也应该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喜欢这样的女人了。
“而且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萧月狐靠着椅背,疑惑道:“我好像是,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失恋感觉,突然就很轻松,说抽开就抽开了。”
但爱的时候也是真的爱。
能为了她死的那种。
萧兰时垂眉敛目,坦然道:“就好像是被迷了心智一样。”
他们曾经被那么多亲戚骗过,心里面早就已经竖起各种防备。
可是在苏暖暖面前,那些防备就好像变成脆弱的薄纸。
说不出来的古怪。
萧兰时不想想太多,“我们还是去找盛意吧。”
结果两个人刚走没多久,苏暖暖就拦住了他的去路。双眸含泪,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们。
“哥哥,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对你们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是我对不起你们,请你们不要生气好不好?”
萧月狐和萧兰时漠然地看她片刻,不约而同地从她身边擦过。
苏暖暖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无视自己,讶异转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们原谅我好不好!”
他们两个人就当没听见,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她只得仓皇地攥住萧兰时的手臂,刚想说话,男人就狠狠挣开她——
“别碰我!”
她吓得失声。
他?
凶她?
萧月狐恍若无骨地倚在萧兰时身边,一手揽住他的肩膀,笑容讥讽:“别拿你抱过大王爷的手碰我二哥。”
他眼底杀意尽显:“脏。”
苏暖暖心乍然一疼,荒谬地摇了摇头,“月狐哥哥,你从来都不会这么跟我说话的。”
“是吗?那我从前是怎么说话?”萧月狐眼里的光芒寸寸暗淡,笑容不改:“不过你倒是别再叫我们哥哥了,你现在已经成了大王爷的人,而我们只有一个妹妹。”
言罢,两个人转身离去。
苏暖暖的心脏像被人捏紧了。
连指尖都是痛的。
她失控喊出声:“盛意阴险狡诈,难道你们真的被她迷惑了吗?别忘了她曾经是怎么对我的!”
两个人倏然回头看向她。
萧月狐嗜血一笑,“说起这个,你倒是提醒了我,你过去的事情,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苏暖暖脸上血色尽褪。
他们的表情更是阴冷,一想起过去的种种,转身走了。
盛意终于在满头大汗时找到了茅房。
可旁边的人却是干呕着跑出来,“这里面的人都不收拾吗?”
她嘴角抽了抽。
这么脏?!
系统道:【恭喜宿主在这一小会达成了如过山车般起起伏伏的成就,我们将给您开启一个马桶空间!以后您来到茅房之后会自动进入这里。】
她闻言一怔,急切地打开茅房,却来到另外一个整洁的空间。
卧槽!
传说中的现代厕所!!
干净卫生无异味!
没过多久,她神清气爽地走出来时,盛娇兰抱着自己的孩子从另外一个茅房中走出来。
四目相对,剑拔弩张。
盛意懒得理会,迈步离开,盛娇兰突然道:“如果你母亲在天之灵的话,看到你这样子,她一定会伤心的。”
她驻足回望。
盛娇兰傲然上前两步,眼神讥讽:“长得这么漂亮,却生了这么一个不好的性子,心肠歹毒,跟你母亲截然不同,她绝对会失望透顶。”
盛意匪夷所思:“一个脱光了身子爬上我爹床,结果被我爹骂走的下等货,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这么说啊?”
她直白得让盛娇兰面目狰狞:“谁跟你说的?!”
“你管呢?”盛意甩甩手上的水珠,讥讽挑眉:“搔首弄姿的大妈?”
盛娇兰抬手要打她!
她轻松捏住她的手臂,跟捏蚂蚁似的:“不好意思大妈,我会武功。”
而且是中级。
盛娇兰挣开手,讽刺地望着她道:“你别得意了,我早就听说,你被你那几个哥哥囚禁在柴房中囚禁了很多年,你这四王妃的滋味当的一点也不好受,对吧?”
萧月狐和萧兰时正好走上来,听到这句话,迅速隐在树干后面,朝着两个人看去。
盛娇兰一手牵着孩子,笑盈盈地看着盛意,柔弱的字眼往人心上戳——
“好歹也是一手把你养大的哥哥,说把你虐待就把你虐待了,你一定很难过哦。”
两个男人脸色一黯,想要上前,却听到盛意低沉地道:“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盛娇兰以手掩唇:“盛意。你这个四王妃也不过就是挂牌的吧,我特意从江南这边赶过来,就是想着如果你受到了困难,我可以来帮帮你,你说你装得这么坚强干什么呢?我们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
她笑吟吟地说:“你也别帮你哥说话了,不然显得你好贱啊。”
盛意一笑,抬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啪!!!”
这巴掌响彻山林,连树上的鸟儿都惊飞了。
萧兰时和萧月狐赫然瞪大眼。
盛娇兰向后踉跄两步,足足呆滞了好一会儿,捂着脸愕然地看向她。
“你打我?”
盛意坦荡荡地望着她:“本王妃身份尊贵,打不得你?”
“我可是你姨母!??”
“姨母?”她嗤笑一声,将她上下打量:“就凭你一个一万两白银都要抢的家伙,也配做我的姨母啊?”
盛娇兰无言以对,脸也火辣辣地疼,转身要走。
盛意一把将她拉回来,目光如钩:“话还没说完呢,你招惹了本王妃,说走就走吗?”
对方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惧,不解地瞪着她。
她的眼眸似是无垠黑夜般,能将人吞没。
就算是萧家的几个兄弟不够格。
可他们在遇到苏暖暖之前,确实是万里挑一的好哥哥。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一家几口喝着稀米饭,只有她的碗里的米是最多的。
她也永远不会忘记,一次晚上噩梦惊醒时,她忍着惶恐来找哥哥。
却见大哥的房间是亮着的。
透过缝隙,她能看到几个兄弟们抱在一起,因为悔恨而落泪,自责。
他们本可以不用遭遇那么些罪,一万两白银起码可以撑着他们一家几口省吃俭用好几年。
但盛娇兰成为了压垮他们的一捆稻草。
不是一根。
是结结实实的一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