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保护我?”
萧行砚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封云湛原本是要将他们发配边疆的。
但是他跟在封云湛身边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废了好大劲,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保住了他和其他三个兄弟的饭碗。
他们现在的工作就是竭尽全力的保护盛意,一年没有差错后,才能重新回到原来的岗位。
在这期间,若是有一个人出事儿,其余三人努力全部作废。
更何况是他做错了事情,他理应受到惩罚。
毕竟他刚才确实是对盛意下手太重了。
盛意倒是匪夷所思:“这封云湛是哪一根弦没搭对,他也不看看我需要你的保护吗?真是闲的没事儿干。”
萧行砚没想到她会如此排斥,也没什么好气,“那你就不能无视我吗?就把我当成你的跟班。”
她嫌弃地瘪瘪嘴:“我可做不到。”
萧行砚脸色更是难看,耐着性子道:“盛意,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大的意见,现在封云湛给了我这次机会,我可以弥补你。”
盛意翻身上马,没功夫跟他玩这些过家家,“那你就去保护封云湛吧,弥补他就行,我不需要。”
她还忙着挣钱挣积分当女帝呢。
萧行砚也翻身上马,快步跟上她,“今天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对你有愧,你难道不想让我给你补偿?”
她干脆就当没听见。
萧行砚也逐渐失去耐心,喋喋不休地道:“不过,这错也不能完全都在我,毕竟过去的这些年,你做了那么多错事,消耗了我们对你的信任,所以再出了事之后,我们才不会第一时间的相信你,是你过去做得不够好。”
盛意黑人问号脸:“所以你想说这是我的错?”
都这样了还往她身上推啊?
萧行砚板着俊脸,倒也不否认,“我只是想说我们之间都存在责任。”
她冷笑连连:“那你的好宝贝苏暖暖没责任?”
萧行砚不自觉攥紧了缰绳,有些不想承认,“这件事情她负主要责任。”
“那次要责任在我?”盛意可笑地看着他:“萧行砚,你的良心呢?都给苏暖暖吃了?”
萧行砚一怔,恼火于她的粗鄙之语,有心想要反驳她。
但他沉默了。
他不能顶嘴,否则就没机会改造了。
盛意的目光更加凉薄:“我知道,我发癔症时,对你们的态度肯定不错,可你们却把我逼得自杀了,还从楼上跳下来,若不是我命硬,我现在就被你们杀死第二次了。”
这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叙述非常无关紧要的事情,听得萧行砚脸色发青。
她又指了指头上的伤口,“甚至你连个没有杀伤力的疯子都不放过,你还想怪我?!”
夏风拂过,竟是让人遍体生寒。
萧行砚被说得抬不起头,咬着牙犟嘴道:“是你当时不听话!你若是听话,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发生!”
盛意:“那你说呀,我为什么不听话!”
她这突然拔高声音,吸引了一堆百姓侧目。
萧行砚被看得挂不住面,“你小点声行不行!非得闹得人尽皆知吗?”
盛意荒谬地笑了:“现在觉得丢脸了?那你们虐待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会丢脸呢?!你一点都不知道悔改!还好意思说补偿?!”
萧行砚一更,觉得她无理取闹:“我这不就是在悔改吗?谁说我没悔改的!?”
话是这么说,可他理直气壮得很。
盛意无话可说,快马加鞭驰骋在长街,回头见萧行砚依旧锲而不舍地跟在自己身后,眉眼间有了几分掂量。
她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
她匆匆来到封子规的府邸,院内白楚怜与大王妃正在攀谈。
大王妃一脸焦灼,白楚怜表情也很凝重。
盛意见到她脸色沉了沉。
真是冤家路窄。
她直接选择无视,快步上前:“皇嫂,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楚怜一见到她,脸色倏然沉了下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而大王妃倒是暗暗开心。
因为她的计划已经可以实施了。
所以故作忧愁地走到她面前:“弟妹,你总算是来了!你皇兄受刺之后流血不止,还发了高热,现在情况很危险,不如你进去看看吧。”
白楚怜闻言一怔,不满脱口而出:“大王妃,是在下先来的,您刚才不是还跟在下说,王爷受伤很严重,让在下进去看一看吗?这是不是有点不符合先来后道的规矩啊。”
而且这可是个大活。
她可是听到这活之后推了好几个小活过来的,总不至于又被盛意抢走了吧?
那她还有没有点威望了!
结果大王妃听到她怎么说,非但没有抱歉,反而很是不耐。
毕竟她叫白楚怜过来不过就是营造出一种大王爷很严重的假象。
但是这家伙竟然还死皮赖脸的。
她赶紧拿盛意当挡箭牌:“白神医,本王妃是请了你不假,但是现在我们有更厉害的四王妃了,那就用不上你了。”
白楚怜恼羞不已,继续争取:“可是在下还没进去看过,您怎么能让在下走呢?!
更何况四王妃没有医治过外伤的经验,而在下这么些年以来,医治过不少外伤,经验很老道的!请让在下过去试试看吧。”
大王妃歉疚的表情逐渐消失,“出诊费本王妃会给,让你走就走,别废话!”
耽误她和大王爷的时间。
白楚怜更委屈了,“您不能赖皮呀,是因为在下先来的!起码先让在下看看大王爷的状况吧?”
她另有所指地看向盛意:“难道四王妃来了,就要独占一切,让咱们这些其他学医的人连吃饭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姗姗来迟的萧行砚听到白楚怜这么说,想要帮忙说上两句。
毕竟白楚怜是苏暖暖的干娘。
结果他刚想开口,盛意讽刺的声音接连响起:“这小门小户出身的大夫就是不一样。”
在场人皆是一怔,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只见她那如玉的手慵懒地摆弄碎发,精致面容上带着几分讥诮。
“我皇嫂分明是不想让你医治了,你还死乞白赖的在这,又不是狗皮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