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王府,纪德高和纪婉在门口东张西望,翘首以盼。
昨天宁阳自离开后,纪德高就一直在等宁阳回来,岂知等了一夜,宁阳依旧未归,纪德高不禁担心起来,莫不是宁阳出了什么意外?
纪婉是早上过来的,知道宁阳去定国公府一夜未归,也是担心得不行。
“一晚上没有回来,会不会已经出事了?夏家那么仇恨宁神医,他去了定国公府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纪婉担心地说。
“我让人去了一趟定国公府,不过没法到定国公府里面,根本不知道情况。我昨天就该和宁神医一起过去,不该让宁神医一人去定国公府。”
纪德高随即有些懊悔。
纪婉说道:“他那个人脾气那么冲,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看。”
纪婉也急了,心里想着干等也不是办法,转身就想上车去定国公府。
就在这时,一辆豪华气派的车子就出现在视野中。
那辆车,车头王旗招展,极其惹眼!
纪婉不由激动得握紧粉拳:“他回来了!”
说完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担心那个男人。
纪德高也是激动无比,快步往车子迎上。
车子一阵风一般驶来,在面前停下,然而最让人惊讶的还是副驾驶走下来的一人,纪平章!
“二公子!”
纪德高老泪纵横,差点当场失控。
下来的人竟然是二公子纪平章,这座王府唯一的合法主人。
与此同时,四周的护卫们也都看到了,纷纷激动无比。
“是二公子,二公子居然真的回来了!”
“二公子回来了,快去里面通报。”
“二公子回来了!”
一护卫激动地奔进王府里面,奔走相告。
纪平章眼睛红润,看着王府大门,他竟然有种隔世再见一般的感觉。
他以为他在禁卫军大牢,以后再也出不来,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纪婉激动地迎上,看到纪平章手上没戴手铐,惊喜地道:“二公子,你手上没戴手铐,难道你的事情已经查清楚,无罪释放了?”
纪德高更是大喜:“那就太好了,终于雨过天晴了。”
纪平章看纪婉和纪德高这么高兴,不忍太快说出真相,等了片刻,才说道:“还没,这次是宁神医以医治夏宇为交换条件,才换得我三天的自由,三天后我还得去禁卫军大牢。”
听到纪平章的话,纪婉和纪德高被泼了一盆冷水,都是一愣。
宁阳下了车,关上车门,说:“先进去再说吧。”
一群人随即往王府里面走去。
纪平章回来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灵堂上香。
他在靠山王遗像前磕头上香,随即才起来和纪德高、纪婉说话。
尽管这次并不是真的释放,可对于靠山王府来说,纪平章能回来依旧是天大的好消息。
纪德高更知道,要做到让夏雄放人的困难,在听纪平章说完后,郑重地向宁阳鞠躬,深深表达敬意。
而纪婉却知道,宁阳要出手救夏宇,除了本身就很难,同时还要克服心理的障碍,毕竟宁阳对定国公府恨之入骨,要宁阳救仇人,以往根本不敢想象。
聊完后,纪平章去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孝服,就在灵堂接替宁阳为靠山王守灵起来。
对他来说,守灵也是难得的机会。
而且只剩下两天了。
想到两天后靠山王将下葬,灵堂没人的时候,纪平章扑在棺材上嚎啕大哭。
他想起了他的哥哥纪奕,想起一年多前,靠山王府还是其乐融融,充满欢声笑语。
他却不知,宁阳在门口看着他。
宁阳看纪平章越伤心,自己心里就越愤怒。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
好一会儿,宁阳默默回到小院里,拿起卫使之剑,狂舞。
一剑光寒十九州!
宁阳恨不得以此剑荡平天下妖邪!
剑风不知不觉间凌厉起来。
方圆数丈,寒气逼人,生人勿近。
纪婉也在小院的门口看着宁阳。
……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一眨眼就到了靠山王丧礼举行的日子。
宁阳一大早就和纪德高在府里张罗。
纪平章一大早则跪在灵堂蒲团前。
回来后,他就没离开过灵堂,在灵堂守了两天两夜,人回来时已经够憔悴,两天过去,气色更加苍白。
昨晚朝天观观主来了一趟,和纪平章见了一个面,朝天观观主惭愧,说身为纪平章的师父,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这个时候帮不了纪平章。
纪平章能够理解观主的立场,毕竟朝天观门人弟子众多,不可能什么也不管,置门人弟子于不顾。
观主离开前,纪平章还向观主磕了头,感谢观主的教导,担心自己以后没有机会再在观主面前聆听教诲。
观主看纪平章这么懂事,心里更加难受。
那么大一把年纪,差点也情绪失控。
纪平章何尝不是观主最喜欢的弟子,他门下其他七名弟子天赋有限,无法继承他的衣钵,朝天观下一代很难再延续现在的地位。
再加上可能发生的巨变,朝天观也有可能走入前所未有的黑暗时期。
“宁神医,纪总管,三皇子来了,刚到门外。”
就在这时,护卫进来汇报。
纪德高听到王府护卫的汇报很意外,没想到如今的形势下,三皇子竟然没有去参加封王大典,跑来了靠山王府参加丧礼,立刻说:“好,我马上出来迎接。”
纪德高随即与宁阳往王府大门口走去。
今天的王府,播放着哀乐,从早上起来,便一直循环不断的播放。
整个王府充满了沉痛的气氛。
二人出了王府大门,就看到了三皇子站在门外。
纪德高老远就说:“三殿下,您能来真是太高兴了,快里面请。”
这个时候的王府已经落寞,一般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以免传入定国公夏雄的耳朵里,进入定国公夏雄清算的名单。
现在的靠山王府,对很多人来说,已经是雷区。
这样的时候,任何一个来参加丧礼的人,都难能可贵。
三皇子说:“纪总管,宁神医,我就来给王叔上一炷香就走,还得去宫里参加封王大典。”
纪德高原本很高兴,顿时又被泼了一盆冷水,心里哇凉哇凉,口上却说:“能理解,三殿下能来上香已经很难得了。”
三皇子也不好多说,点了点头,往王府大门里走去。
宁阳与三皇子一边走一边聊了几句。
“今天宫里一定很气派吧。”
宁阳问道。
三皇子说:“封王大典,又是异姓王,定国公只手遮天,自然会非常隆重。呵呵,其甚至可以媲美我父皇当年的登基大典!”
三皇子说话间,眉宇间露出愤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