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兵描绘了霍家人及霍家小姐的相貌,难民惊恐摇头。
申残一双厉眼,不错过一丝一毫的细微之处,无发现。
看来这群难民未曾见过霍家人,凶手们武艺超群、善使暗器,定是受过霍家人的恩惠,只要还藏在这地界,他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
申残像扔垃圾一样,把手中大汉丢在墙上。
“啊……噗。”大汉趴在墙头,吐出一口鲜血,随后,像片叶子一样,倒在地上。
把难民们吓的,头压的更低了。
只有大汉的亲眷急色的想察看伤情,可见这群大头兵未曾离去,他们不敢动。
申残为了谨慎起见,又将一个个难民看了一圈,没有一个身具内力者,确实都是普通难民。
这才翻身上马,放下狠话:
“若有隐瞒杀无赦!”
驾……
“当家的?”一名妇人一个箭步把汉子扶起来,悲声道。
陈布缓缓的睁开了眼:
“梅娘……以……以后要辛苦你带大两个孩子,若是……若是遇上合适的……你……嫁了。就……就一点,孩子们不能改姓。”
妇人泪流不止的点头,摇头,点头。
陈布看着两个孩子们,扯出一丝微笑,永远的闭上了眼。
“爹!爹你不要死。”
“呜……哇……爹,我要我爹!”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般死了。
他们却连恨都不敢恨,妄论报仇,那无异是以卵击石。
洼子村难民队。
昨天夜里苍瑾带着七七沿着官道,晒了二十多处种子,用木系异动催生了一片又一片的南瓜、土豆等粮作物。
付七七到是想催生红薯,可这方异世,并无红薯,怕众人不识如何食用,只得作罢。
正在闭眼休息的付七七突的睁开了眼,“有马蹄声。”
与苍瑾异口同声,而后两人相视一笑。
“把冯里正叫人。”苍瑾往窗外吩咐希雨。
希雨把缰绳给霖生,跳下马车,一呲溜的跑到了冯里正跟前。
冯里正很高兴苍公子传他,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了。
“苍公子,您叫我。”
苍瑾淡声道:“叫人停下来,躲到那片松树林,有一队人马过来了,杀气重。”
冯里正立马收起有点儿谄媚的笑容,正色的点了点头,转头带着儿子冯兴发跑到人前:
“快!有流寇过来,全部躲到松树林里。老人、小孩先走,汉子们断后。”
众人一听,乌啦啦推着板车往松树林跑。
这个时候,到显出了干旱的好处,到处光秃秃的一片,推上板车顺当的往里赶。
苍瑾让希雨几人上马车,他亲自驾了马车往松树林赶。
大家躲在一片一片灌木丛后面,苍瑾检查后,还有不少露头、露脚、露板车。又找来几个汉子,寻树枝、枯叶,挡住。
巡视后,路上还有板车痕迹,苍瑾脚尖沾地,用内力,催动枯叶盖路。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乡邻们也听见了。
“大家不准发出声音!”冯里正小声叫道,见苍公子微笑的点头赞赏,不禁乐开花。
实际。
是付七七在招手,唤苍大哥过去。
苍瑾过来后,见小昭昭死死地箍紧了七七的脖子,怕七七累着,顺手准备把她抱过来,小昭昭瞪眼,“要姐姐抱抱。”
被嫌弃了。
苍瑾摸了摸鼻尖。
不过小半刻,就见官道上一队几十号大头兵打马驰来,一个个浑身血煞气,腰着挎着标配的大弯刀。
大家吓的情不自禁个个捂嘴屏住呼吸。
幸好这队大头兵未发现异常,直接打马走了。
苍瑾教希雨辨音,侧耳趴在地上,直到听不到声音,他朝冯里正的儿子打了个手势。
冯兴发代替他爹喊道:
“大头兵走了,大家快上马,今日加快赶路行程。”
心有余悸的村民们赶紧拖出板车,加紧了步伐赶路。
“这帮大头兵好凶!”
“好久没看到士兵们,这群大头兵像流寇,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杀人?”
“大头兵跑宿岩城做何?没粮食、没水。”
付七七听说外面的窃窃私语,也凝紧了眉头,她用异能瞧过了,全是血水里趟出来的士兵,手上过的人命,个个不下上百条。
且队伍中并无粮食,但人马精神,看来他们在此地,有供给据点。
苍瑾见七七愁的小眉头要打结,摸了摸七七的小脑袋瓜子:“别担心,有我在。”.
付七七仰头甜甜一笑,“嗯。”
小昭昭又……又生气了,苍大哥又摸姐姐,她可忍了好久,气鼓鼓道:
“男女有别,苍大哥不可随便摸我姐姐。”
声音软糯娇萌。
小岩岩和小芽子没懂。
付七七:……
苍瑾:……
原来小家伙对他一直负有敌意,是因为此事,不禁哑声失笑。
付七七有一瞬间小心尖儿一跳,见苍大哥笑的坦然,她不禁也笑出声。
她捻起小昭昭软乎乎的小脸蛋,轻揉捏搓,打趣道:
“哎哟,我们家小管家婆开始管事了。”
“这是亲人间亲昵的动作,苍大哥是我们大哥,就好比我是你们姐姐。”
苍瑾:“……”
小昭昭露出怀疑的表情,半信半疑。
付七七从挎包里拿出小奶糖,一人嘴里塞一颗。
新加入的小芽子本就腼腆,吃了好东西,跟着岩岩哥哥学,包着嘴,不出声。
岩岩哥教过他的,有好吃的,谁也不准说,不然会被抢走。
抢!他知道,以前奶奶经常哭着说,粮食被谁谁抢走了,抢走了就要饿肚子,奶奶经常饿的直不起腰。
付七七见小芽子小小年经,心思还有几分深沉,笑眯眯抱了抱他。
一马车内其乐融融。
驾马车的三个小黑蛋,背后有人轻轻拉他们,就知道是昭昭妹妹给他们好吃的,每人爪子伸开,是颗白白软软的糖。
跟小昭昭妹妹一样软乎可爱。
塞进嘴里,甜丝丝的。
大家在近午时,赶上了正在歇息的石孤村和黄柳村一伙人。
黄里正睁开了满是红血丝的双眼,惊问:“你们没死?”
诲气!
“你才死了呢。”冯里正不客气的凶道。
赵里正越过他,抱拳道:“冯兄呐,你们可曾碰见大头兵?”
冯里正愁着脸:“碰上了,发现的早,我们躲开了。”
“那群人凶呀,在查他家公子的死因。对了,他公子就是那日杀人的锦衣公子,跟他主子一样,问完话,二话不说,就把陈布杀了。”赵里正心有余悸。
那都是血水里泡出来的正规士兵,原来那个虐人的恶魔还有大来头。
付七七咯噔一下,苍瑾捏了捏她掌心,摇摇头,示意她淡定。
有心的付常鸿听了后,眯起了眼,他第一反应是苍公子所为。可又不对劲,日日夜夜在一块,他如何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