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眉眼弯弯,附和道:“就是,那芬兰已经送到惠妃娘娘那里去了。”
江采儿心神稍缓,这样说的话,事情定然败露,赵音音一定知道背后事情是她和惠妃在暗中搞鬼。
小蓝眸若春水,“皇后娘娘说了,这次是给贵妃娘娘一个警告,不然的话,谁也保不准下次在锦盒里的是谁的头。若是翠云的头那就算了,若是贵妃娘娘的头,那可就……”
说到后半句,江采儿和翠云皆是浑身难受一颤。
她轻笑了两声,神态自若的将锦盒放在桌子上,手交叉放在腰间盘,“奴婢就不打扰娘娘了,先行告退。”
小蓝走后,翠云脸色惨白,六神无主地看着江采儿。
江采儿暴躁道:“看本宫干嘛!!还不赶紧把这脏东西清理下去!!”
椒房殿。
赵音音的培训班人满为患,人潮拥挤。
前来报班的人太多了,但是由于椒房殿只有两名乳母,孩子太多,照顾不过来,只能限定十位名额。
但是在场夫人和大臣就有三四十位了,遑论孩子的数量。
名额肯定是不够的,大家挤破了头,都想报名,甚至愿意涨价。
赵音音不是不想收那么孩子,但是在开始她自己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吸引这么多客人,现在人手不够,只能扩大培训班的规模。..
最为关键的便是乳母。
赵音音略微思考一下,望着面前攒动的人头,大喊道:“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嘈杂的声音顿时将她的声音湮没。
她只好爬上小几,猛的跺脚,“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
众人皆噤声,赵音音咳嗽两声,“非常感谢诸位夫人和大人百忙之中过来我椒房殿,感谢各位夫人对我们的照顾,但是现在因为人手有限,所以我们的名额只有十位,只能招收十位小朋友。”
众人哗然,“啊,那怎么办啊?我们很想报名的,钱都拿过来了。”
“皇后娘娘,你不带这样玩的吧。”
赵音音望着底下的人,“我非常抱歉,主要真的没有想到生意会这么火爆,为了公平起见呢,我们只能抓阄了。由于之前袁夫人和崔夫人已经报过名了,所以现在还剩八位名额。”
众人更加哗然。
“啊?才八位啊,这里这么多孩子呢!”
各家身后都跟着自家丫鬟,有的丫鬟抱着孩子,有的牵着孩子,动静这么大,把不少孩子都吓哭了,场上乱作一团。
各家听说自己前些日子听到的闲言碎语是有故意而为之,又满心欢喜来拉着自家相公前来,没想到竟然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烦闷,看见孩子哭了,心中更烦躁。
这次不仅是给孩子教育的机会,同样还是接触皇后的绝佳时机。
赵音音忙命小蓝等人将孩子引到做游戏的房间,孩子丫鬟撤离,整个空间看起来宽敞了很多。
赵音音从小几上跳下来,望着诸位发愁的夫人,道:“诸位夫人莫要担心,我们是不会拒绝任何一个孩子的,主要是现在经营规模有限,等我们扩大规模欢迎夫人再来。”
为了公平、透明,由诸位夫人自己报孩子姓名,赵音音当场写在大小一致纸条上,揉成一团,放进红色的抓阄箱。
赵音音在心里粗略数了一下,竟然有二三十个。
准备完毕,赵音音举起抓阄箱,声音高昂,“诸位夫人和大人想必已经看到了,所有孩子的姓名都在抓阄箱里了,抓到谁就给谁报名。”
这样非常公平,省得落人闲话了。
各家大人夫人皆是面色紧张,心中暗自祈祷一定要抓到自家孩子的名字。
赵音音晃了晃抓阄箱,保证分散均匀,之后将手缓缓伸进箱子里,随即拿出一个,抖开纸团,高声念出“孙逐溪”三个字。
“不知道孙一泽是哪位大人家的?”
众人面面相觑。
从人群后面倏然挤出一白胡子老头来,哑声道:“乃是我嫡孙。”
众人望去,此人竟然是曾经的帝师孙太傅,孙太傅的大公子前些日子刚病逝,留下两岁的孙逐溪。
孙太傅的二公子孙玉泽年少成名,十六岁中状元,曾经的人中龙凤无限风光,却因情想不开,其夫人难产而亡后,他郁郁寡欢,终究随其夫人去了地下。
十年前,大公子战死沙场,留下唯一的女儿孙温情,
十年后,二公子病逝。
孙太傅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之间,华发满头,仿佛老了十岁。
思及此,大家皆是垂首不语,默默给孙太傅让开一条小路。
满头白发的孙太傅面容憔悴,眸光发亮,“是微臣之孙。”
赵音音露出一抹笑意,“恭喜孙太傅。小黄记好啊,到时候别搞错了。”
孙太傅欣慰的点点,“好好,太好了。”
他说着说着,不知怎的,眼圈发红,忍不住用手背拭泪。
众人见状,心头酸然,人群中已然有了低声啜泣声。
赵音音咳嗽了两声,让大家转移注意力,“那咱们继续抓。”
她的手再次伸进抓阄箱,随意抓了一个,展开看了看,瞧了瞧紧张的人群,“曹-舒-阳-”
“啊!”
人群中有一贵妃打扮的女子双手捂面,浑身颤抖,然后缓缓屈膝,蹲在地上。
赵音音心中暗叫不好,“这位夫人怎么了?是不是犯病了?”
她大步迈过去,示意小蓝过来帮忙,她焦急询问,“是否需要诏太医?”
若是现在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自己的生意还怎么做啊?
她摇摇女子肩膀,强行掰开女子的手,“你没事吧,小蓝快去叫太医!”
女子一手扯住小蓝的衣袖,“不必请太医。”
赵音音这才看到女子的样子,原来是曹庆辉的夫人郑氏。
曹庆辉将郑氏扶起来,解释道:“她这哪里是犯病了,是太激动了。”
赵音音闻言,心中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曹夫人,你真是抬举本宫了。”
郑氏喜极而泣,“皇后娘娘,你有所不知我们舒阳都已经五岁了,一天天的啥也不懂,天天跟火燎腚似的,凳子还没暖热就跑了,真是太难管了。”
“我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不顶用。希望娘娘能帮我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