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怎么也想不到旷天意竟然要亲自帮她报仇,不禁有些傻眼。
旷天意借着月色和灯影看向了面前的女人,虽然笔挺的站在他的面前,可脸上的表情有点呆呆的。
他不禁笑了出来,抬起手想要帮她将耳边吹乱了的发丝别到她的耳后,他修长的手指刚触及到她的脸颊边,登时顿在了那里,忙缩了回来。
旷天意是大晋第一世家楚家的二少爷,身份地位极高,小小年纪便已经是朝中的顶尖权贵。
他如今已经行了冠礼,大姨母发动了各路亲戚和朝臣帮他物色京城里合适的贵女,那个场面,便是以后太子选妃也没这么热闹隆重。
可女帝陛下帮他选了那么多女子,他却是一个也没看上眼,加上他生性冷清不比太子殿下和大哥他们,那些女孩子在他面前竟是有点点怕他的。
此时大概戈壁滩上的月色太过撩人,旷天意沉寂了二十年的心,在此时此地竟是生出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别扭,慕容月低下了头,得亏了夜色的笼罩,她微微发烫的脸颊上早已经笼着一层厚重的红云,若是白天定然让她无地自容。
“我们走吧!”旷天意缩回到身后的手掌微微攥了攥,大步朝前走去。
慕容月忙跟了上去,她腿受了伤,跟了几步就慢了下来。
看着前面走得极快的旷天意无奈的笑道:“旷公子且慢一些,我怕是有些跟不上。”..
旷天意刚才做出来那个动作,自己越想越是觉得尴尬,人家姑娘已经遭罪到了此种地步,他竟是心头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旖旎思想。
此时只想快走几步,遮掩心底深处生出来的不良思想,不想下意识走快了许多。
突然身后传来慕容月清丽的声音,带着些许委屈,听起来更有小女儿的情态。
旷天意猛地停住了脚步,顿了顿,转身走到了慕容月的面前,吸了口气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这个举动让慕容月简直是措手不及,他就那么霸道的转身,弯腰将她抱起,似乎认定了什么事,不带半分的拖泥带水。
慕容月的身体陡然临空,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紧紧拽住了旷天意的手臂,他走得很快,她不得不攀住了他的脖子,对上了他棱角分明坚毅的下巴。
她脸上的惊恐诧异渐渐被甜甜的微笑取代,倒也是被抱得心安理得。
天色渐渐亮了,旷天意终于带着慕容月追上了在前面小镇上等他们的车队。
旷天意瞧着慕容月腿上的伤很重,决定先留在小镇休整几天。
这几天时光,对于慕容月来说过的像是在做一个最美好的梦。
经过了在戈壁滩上的一次生死交,两个人倒是比以前热络了不少。
此时客栈二层最东面的客房里,慕容月趴在了床榻上面放着的小几上,她最近腿上的伤好得很快,旷天意带了很多药材,有些药她都不认识,据说是大晋女帝做出来的药丸。
功效果然了得,她现在伤口基本不怎么疼了。
可在山寨里的时候就懒散惯了,此番像是被人抽走了骨头软软趴在了桌边。
旷天意却坐在另一侧,身形坐的极其周正,脊背挺得笔直,脸上的神色也是一丝不苟。
他将一些初浅的剑谱放在慕容月的面前,开始教她剑法的入门招数。
连着几天下来,慕容月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傻得够可以的。
即便是旷天意的剑法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也得一步步踏踏实实练习剑法才行。
一个一丝不苟的拆解剑法,一个一脸崇拜的看向对方,雕花窗户外面渗透进了细细碎碎的阳光,笼在这一对儿璧人的身上,那个画面竟是说不出来的登对。
以至于走进来禀告消息的楚家护卫都不好意思打破这安宁的一幕,可这是大少爷送过来的信,怕是有要紧事情商议。
护卫还是站在了客房的门口,门半开着,里面的青年男女相处得也是光明磊落,不落人话柄。
“二少爷!”护卫紧紧攥着手中的书信,躬身行礼。
旷天意和慕容月被这一阵突如其来的禀告声给惊了一下,慕容月忙坐直了身体,再也没有那慵懒的模样。
她只在最亲近的人面前露出了小儿女般的娇憨可爱,尤其还是楚家的护卫,若是以后她真的想要和旷天意走到一起,总得给楚家的护卫们留下点好印象才是。
不愿意楚家的那些当家人万一从旷天意身边的护卫那儿,听到了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她怕是要自己将自己气死了。
“进来!”
护卫忙疾步走进了暖阁的外侧厅,拿出来书信递到了旷天意的面前道:“二少爷,大少爷的飞鸽传书。”
大哥的书信?
旷天意忙接过了书信,是一只小竹筒,竹筒两头用蜡封住。
旷天意眉头微微一挑,抬起手捏碎了竹筒外面裹着的一层蜡,随后取出来竹筒里面藏着的绢帛。
他展开绢帛,凝神看了过去,突然从床榻边站了起来,脸色巨变。
旷天意看过绢条后,将手中的绢条丢进了一边的炭盆里,瞬间烧了个干净。
他此时的脸色阴晴不定,整个身体紧紧绷着,感觉像是一张拉到最满的弓!
“旷公子?”慕容月倒是被旷亦这个样子给吓傻了,下意识抓住了旷天意的手臂。
“旷公子,怎么了?若是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来!”
一路上,慕容月见识了旷天意的沉稳冷静,还未见过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连累着她也心头生出了几分害怕。
旷天意定定看着面前的慕容月道:“我先将你送回山寨里去,你那点子微末功夫,想要单枪匹马刺杀昌南王,怕是以卵击石。”
“我先去办一件事,你先别急着报仇,练好剑,修身养性才是最重要的!等我回来与你一起去庆丰城。”
慕容月脸色微变,他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是走得这般紧急。
她忙道:“你不若带我一起走吧,路上兴许还能有个照应,我的腿伤不碍事了,不用回去修身养性!”
慕容月紧张的看着旷天意,生怕被他丢下,加了一句:“虽然我武功不如你,可比起寻常人我还是很能打的,而且我从小生活在乌孙,你若是要在乌孙地界儿游历,需要我这样一个机灵的向导。”
“旷公子?”慕容月定定看着面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