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义顺着顾伯懿所指之处看了过去,登时说不出话来。
此时本来坐在玄宸旁边的楚北柠猛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骑着马缓缓从人群中行过来的男人。
穿着玄金色锦袍,墨色长发用墨玉冠束着,俊美无俦的脸上暗沉沉的满是阴郁之色。
而且看起来是刚骑着马赶回到了京城,身上的披风都没有来得及解开,染着仆仆风尘。
他飞身下马,就那么一步步踏着木板搭建的台阶缓缓走上了高台,却是抬起手猛然出击,那两个还在高台上过招的候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抓住衣领甩到了台子下去。
四周顿时传来惊呼声!
“这……这不是梁王吗?”
“今儿梁王这是发什么疯啊?”
“难不成他和楚家大小姐和离后,还不许人家重新再找一个?”
该死的!都搞什么啊?
楚北柠上前一步挡在了玄鹤的面前:“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玄鹤垂眸冷冷看着面前的女人,这一个月他一直追查安王的把柄,不想刚有了些眉目,竟是后院失火。
这个女人和他前脚结盟准备共进退,后脚便给他来了这么一出子?
比武招亲?赘婿?这些名目倒是想起来一出是一出?
玄鹤薄唇轻启淡淡道:“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玄鹤!当初我们和离的时候可是说清楚了的,以后各自的生活各自负责,不要彼此干涉!”
玄鹤眸色微微一闪,定定看着面前伶牙俐齿的女子。
她一袭红衣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眸,上一次她一身大红的喜服嫁进了梁王府,那个时候他都没有出去迎亲,更没有好好端详。
此番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她,心头越发难受的厉害,像是什么东西要从心脏里破膛而出,带着毁灭一切的戾气。
玄鹤几乎用耳语的声音道:“我们结盟了。”
楚北柠气笑了出来,咬着牙压低声音道:“结盟又不是结婚!”
“我和你也就是结盟而已,可靖北候府不可能绑在你的身上,我从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靖北候府有自己的路要走!”
玄鹤眸色越发沉下去了几分,心头像是被寒风侵袭,冷到了骨子里。
是的,她还是恨着他。
即便是他们之间有共同要对付的人,可她终究是不想和他凑到一起去。
好!真的好!
玄鹤后退一步,突然转身看向了么楚家大姑爷的位置。”
“不过本王是楚家大小姐的前夫,虽然我们和离了,可还算有些情分在的,今儿你们谁若是能打赢本王,不光可以做楚家的乘龙快婿,本王也奉送五十万两贺礼!”
“玄鹤,你!”楚北柠气得头疼,这人也太卑鄙了吧?
他是大周的战神王爷,谁能打得过他?
玄鹤转过脸看向了楚北柠冷冷笑道:“楚大小姐,你不会这么没信心吧?”
“别的女子都想要找个好一些的夫君,你这是上杆子下嫁吧?即便是入赘,一个连本王都不如的男人,如何配得起楚家的门第?”
“我……”楚北柠被玄鹤呛得说不出话来,好啊,这厮纯属来捣乱的,她便是看出来了。
可玄鹤此时像是一柄利剑矗在那里,张狂到了极点,瞧着那架势便是赖在了这个台子上,饶是谁也不能将他从台子上拽下去!
即便是她楚北柠也不能!
楚北柠气得浑身哆嗦,两只手紧紧攥成了拳,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前夫!
太子玄宸端着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眉眼间染上了一层霜色。
台子
可是瞧着台子上的玄鹤也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都已经和楚家大小姐和离了,还出来搅合?当真是龌龊,卑鄙,可恶,下流!M..
玄鹤冷冷看着么,这就没有人敢上来挑战了?”
“就这点子胆量还想在靖北候府里能做出点儿什么成就来,一群孬种!”
“王爷!我和你比!”也有些人被玄鹤激得有些脸面上过不去了,猛地跃到了高台上,不想还没有来得及摆开架势,突然被玄鹤一脚踹了出去。
又有几个纷纷赶了上来,无一例外都被玄鹤很没面子地丢了出去。
至此高台子上的那个人却连腰间的宝剑都没有拔出来。,
他就那么定定看着面前那些惊恐失措的候选人,声音中更是多了几分肆意狂傲:“就这?着实让本王看不上眼,楚大小姐,你怎么选的人,还选了一个月,才选出来这么多的垃圾货色!”
这下子连顾伯懿也骂了进去,这些人都是顾伯懿精挑细选的,他脸上挂不住了刚要上前却被李兴义一把拽住。
“息怒!息怒!你打不过他!”
顾伯懿咬着牙愤愤道:“我骂死他我!这说谁眼瞎呢?”
“不必,不必,四妹夫再瞧瞧情形!今儿已经是不对劲儿了,再看看!”
楚北柠死死盯着那个高冷阴沉的男人,曾经的,如今的,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恨不得想要立马一剑刺死了他了事。
玄鹤嘴巴里的垃圾货色刚出口,
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们,哪里被人这般羞辱过,即便是今儿做不成楚家的大姑爷,这口气也不能被人落了下乘。
“王爷!我们几个会会王爷!”
“王爷可小心了!”
“还请王爷赐教!”
又是一波人冲着玄鹤叫板,玄鹤嗤的一声冷笑了出来:“你们可以一起上!”
一起上?四周围观的百姓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刚才有些突发急症的被送走了一部分,后来看着玄鹤上来的,也真有些胆小的不敢应对也溜走了。
可即便是剩下来的也有快一百人了,一起上的话,玄鹤未必能有什么赢面。
上了。
这下子场面彻底失控,嘶吼声,兵器出鞘的声音,叫骂声,然后就像是青蛙一样扑通扑通不停被踹下去的声音。
四周一片死寂,到处是血腥的味道。
高台下传来闷哼声,痛苦的叫骂声,却是让四周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再也没有人敢上去挑衅了,那些挑衅过的人下场很惨,虽然玄鹤手下留情没有宰了他们,半残的结局怕是避不开了。
玄鹤负手而立,缓缓扫视过四周惊恐莫名的人,一字一顿道:“还有谁?”
“我!”一个清洌的声音袭来。
一袭银色锦袍,腰间束着墨玉腰带的男子缓缓走了上来。
裴朝站定在了玄鹤的面前,唇角微翘:“梁王爷——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