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导惊了。
“姜黎是您妹妹？”
“不行？”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傅子默在电话里说，“我这个妹妹，脾气好，容易被欺负，现在她在钱导的剧组做事，希望钱导多多照顾。”
脾气好……
容易被欺负……
钱导都怀疑封司夜和傅子默是不是提前通过气了，要不然怎么连说辞都这么相似。
“我妹妹我了解，她工作认真负责，性子好，从不会主动找人麻烦，但听说她跟你们剧组的工作人员起冲突了，有这回事吗？”
“有……是剧组的工作人员不懂事。”钱导哪知道一个小小的姜黎背后竟然有这么两尊大神，他抹了把汗，他试探性地问道，“傅总觉得这件事怎么处理比较好？”
“我相信钱导能处理妥当。”
“……”
皮球又被踢回来了。
都是千年狐狸啊。
钱导想了想，“场务这次做事确实欠考虑，但就事论事，如果直接开除就有些小题大做了。而且这部剧刚刚开始拍摄，姜黎小姐还要继续在剧组待三四个月的时间。如果因为几句争吵，就直接把人开了，恐怕工作人员都会对她敬而远之。”
傅子默没说话。
钱导继续说，“我的意思是给场务严厉警告，让他下不为例，否则就直接开除处理，傅总觉得怎么样？”
导演考虑得确实周到。
傅子默是给姜黎出气的，不是让她在剧组被排挤的。
略微沉吟后，他就同意了钱导的方案。
“辛苦钱导。”
“应该的应该的。”
挂断电话，钱导哪还敢耽误，一路小跑到人群中央，他拨开人群，看着还在对峙的几人，对着场务直接开骂。
“赵立！你闹够了没有，姜黎小姐是我们剧组请来的服装指导，不是你助理！剧组的食物和饮料订购是你的本职工作，你要没有这个能力，就趁早走人。”
此言一出。
场务赵立脸色顿时变了，“导演……”
“你还有理了？”
“……”
赵立顿时不敢吭声了。
姜曦的表情也很难看。
刚才她一直在帮场务说话，这会儿导演骂场务，跟骂她有什么区别？
“钱导，其实也不全是场务小哥的错……”
“好了。”钱导打断她，“这件事事实清晰，没什么好多说的。赵立，剧组里没有闲人，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负责的工作，因为帮你，导致自己的本职工作出问题了，你能负这个责任吗？”
赵立哑然。
“不要仗着自己是老油条，就仗势欺人，再让我发现下一次，直接卷铺盖走人。”
“……”
赵立低着头，一句屁话也不敢说了。
苏沐对钱导竖起大拇指，“导演威武！”
“……”
钱导被夸得有点心虚。
毕竟他是屈服于封先生和傅总的淫威，才决定给赵立一个教训的。
钱导清清嗓子，“散了散了，赶紧吃午饭，吃完午饭还要赶拍摄进度呢。”
导演发话。
围观群众纷纷散开。
姜黎领了份盒饭，坐在树底下吃。
江城的影视城和江城一样繁华，外面卖什么的都有，苏沐平时都是助理帮忙买饭，在保姆车里吃的，但今天出了赵立这一岔子事儿，苏沐怕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来欺负姜黎，就主动跟她坐一起吃饭。
她就是要告诉剧组里所有人。
姜黎是她姐妹。
欺负她之前，都掂量掂量。
“可惜江煜辰那厮今天不在，要不然他早就蹦出来给你撑腰了。”苏沐边说边吐槽，“关键时刻江煜辰总是不在，怪不得他追不到你。”
姜黎哭笑不得，“别瞎说。”
“本来就是嘛。”
说着说着，苏沐又想起封司夜，“江煜辰不来就算了，大佬怎么也不来啊，你是他女朋友，你都被人欺负了，他怎么也不过来帮你出气啊。”
“我没告诉他。”
“啊，为啥不说？”
“杀鸡焉用宰牛刀。”姜黎把苏沐爱吃的鸡腿夹给她，“而且工作嘛，总会遇到很多奇奇怪怪的状况，这些事情我都能自己解决。”
苏沐挠头，“可是，大佬是你男朋友啊。”
“男朋友怎么了？男朋友也没道理次次都为女朋友出头啊。我又不是头一天工作，也不是第一天遇到状况，以前靠自己能解决的事情，总不能因为有了男朋友就变得生活不能自理了吧。”
“……”
“我们两个确实是男女朋友，但我们首先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就算是爸爸，也没道理一直躲在对方的羽翼下，更何况是男朋友呢。”
姜黎耸肩，“他是我男朋友，我当然可以跟他寻求帮助，他也确实有能力帮助我。但我作为女朋友，又能为他做什么呢？”
“……”
“而且我也不想太过于依赖他了。”
苏沐不解，“为什么？”
“封司夜的身份地位，就相当于游戏里最大的bug，利用bug可以轻易通关，但捷径走多了，谁还肯脚踏实地的付出努力？我不想变成废人。”
苏沐懂了。
她叹气，“谈个恋爱还有这么多学问呢。”
“一晌贪欢不需要，但想并肩走得更长远，肯定要想得多一点。”
“哦。”
想了一会儿，苏沐点点头表示赞同。
好吧。
换位思考。
如果她是个男的，肯定也不喜欢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找自己处理的女朋友。
都是第一次做人。
凭什么就因为人家是个男的，就要求人家无条件宠爱自己，心疼自己啊。
人家是找女朋友。
又不是养闺女。
她家姜姜简直是人间清醒。
呜呜呜。
可惜她是女的，不能娶这么优秀的姜姜，要不然还有大佬什么事儿啊。
……
出乎预料。
当天晚上，封司夜就来了拍摄现场。
他来的时候演员们正在收工，姜黎是服装指导，要在演员们收工换好衣服之后，把服装归置妥当，然后才能下班。
苏沐先发现的封司夜。
她用胳膊肘捅捅姜黎，“姐妹，你男人。”
“……”
姜黎扭头，一眼在人群中看到封司夜的身影，她又惊又喜，下意识就要上前，但想到封司夜的身份，她又犹豫了。
她和封司夜恋爱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
剧组人多口杂。
她不确定封司夜想不想上娱乐新闻。
封司夜却没有丝毫顾忌，大步走到她身边，毫不避讳地跟她十指相扣，他看出姜黎刚才片刻的犹豫，玩笑道。
“躲什么，我长得见不得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