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诀最近意气风发,多年来他的头上压着一顶大山,他就没有能够翻身的机会。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这个机会了,不禁十分的得意。
谢诀找了赵即墨一起在外面喝酒,一边喝酒,一边高兴地对赵即墨道:“当初与你合作,还真是走对了这一步了。”
赵即墨捏着手中的酒杯,皮笑肉不笑道:“那也是长叔有一双慧眼,发现了即墨的可用之处。”
谢韬佯装刚刚想起的模样:“即墨啊,怎么说你也是个人才,怎么当初就想不开入赘了谢家呢?”
赵即墨目光暗沉,淡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即墨纵然有一身的才华,可若是时不待我,这一身的才华留在身上也无什么用处。”
“你可是遇见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大可告诉我,你是谢家的女婿,就是谢家的人,长叔我绝对不会推脱。”
赵即墨把酒杯里的酒水一口气咽下:“都已经过去了,不值得一提。”
没能从赵即墨的口中问出什么,谢韬倒不觉得有什么惊讶,赵即墨要是那么容易就被他问了出来,他反而要怀疑赵即墨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也对,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你现在是谢家的女婿,谁要是敢给你气受,就是和我谢诀过不去。”
“多谢长叔照拂。”
赵即墨双手作揖。
“我那个丫头对你一直都是念念不忘,之前有老太爷的阻拦,现在老太爷也阻拦不了了,只剩下我那位夫人,她一心想把玉蝉嫁出去,你与玉蝉的这门婚事,只要我家夫人不同意,就有点难度了。”
谢诀与赵即墨合作,等同于是和赵即墨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谢诀见识了赵即墨的能力,从心里面不愿意放开赵即墨。
如此人才,若是不能为他所用,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长叔是一家之主,相信长叔一定有办法说服婶母。”
“这是自然。”
紧赶慢赶,谢品如回到了江城,到江城之前,周吴提前叫人送信给谢老太爷,只在信中写了三小姐被治好了,近日就要回来,其余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在谢家人的眼中谢金蝉天生痴傻,短时间内就是治好了,估计也不会完全像个正常人一样,许多方面难免有不如人的地方。
快到江城的路上,谢品如一直在模仿谢金蝉的模样,李邑就在旁边,望着谢品如的举动,只觉得替谢品如感到心累,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人,在人前却要装出一副痴傻的模样。
不仅仅是皇宫,大家族之间的内斗也是格外的厉害,李邑很好奇,谢家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好地一个女孩要装疯卖傻那么多年,还不敢让人知道分毫。
关于谢家内部之事,谢品如甚少与李邑主动提起,偶尔李邑有了疑问去问谢品如,也都被谢品如三言两语的岔开,不与李邑说什么实话。
李邑有诸多疑问,无人为他解答疑惑,只能暂时把疑惑压在心中。
到了江城的地界上,谢品如上了谢家的马车,与李邑分开。
李邑是外男,之前在外面与李邑相处时偶尔在一处倒是没什么大碍,眼下到了谢家的地界上,就不好与李邑太过亲近,更别说把李邑一起带回谢家了。
一到江城就被谢品如给甩掉了,李邑心生郁闷,默默地望着谢品如从他的面前离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日,他要以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出现在谢品如的面前,叫谢品如不能将他摆脱掉。
李邑看了一会儿,对身侧的王筹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去找个地方,我要在这里长住一段时间。”
周吴带着谢品如回了谢家,徐氏一早就站在门口处等着谢品如回来,看见马车出现在二门门口,徐氏无法控制心中长久以来对女儿的担忧,不等马车停稳,就跑出了门口,一双眼睛全在马车上。
马车停了下来,月琴从马车里出来扶着谢品如,徐氏眼巴巴地看着马车帘子,谢品如出现的那一瞬间,凝聚在徐氏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她攥着帕子擦拭眼角的泪水,伸手扶着从马车里下来的谢品如:“你可算是回来了,娘一直在担心你。”
看着徐氏,谢品如的心中一暖,在这个世界上,最关心她的人就只有她的家人了。
“娘。”
谢品如的目光清明,不似以前那般呆滞愚钝,这一声“娘”也喊得很是清脆。
徐氏愣愣地看着谢品如,过了一会儿道:“蝉儿,你明白过来了?”
谢品如笑着道:“是啊!娘!”
徐氏捂着唇,刚刚止住没有多久的泪水再次落下,且有泛滥再也控制不住的架势。
她的女儿竟然真的明白过来了,简直不敢置信。
“惠能禅师果然是得道高僧。”
大房王氏提前收到了消息,说谢金蝉的痴傻被治好了。
谢金蝉一出生就是痴傻儿,十多年来害得谢家几乎丢尽了脸面,王氏爱护面子,一向看三房不顺眼,尤其是看痴傻的谢金蝉更不顺眼。
王氏听闻谢金蝉的痴傻之症被治好了,她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知道谢金蝉今日回来,王氏本不想去二门看看。
谢玉蝉也知道了谢金蝉被治好一事,为了赵即墨一事,谢玉蝉被王氏关了好几日,就想办法缠着王氏一起去看看谢金蝉是不是脑子真的变好了。
女儿在旁边恳求,王氏稍稍犹豫一下就同意了谢玉蝉的话,与谢玉蝉一同前去二门。
两人到二门时,徐氏正看着谢金蝉在落泪,而痴傻呆笨的谢金蝉竟然也会安慰人了。
王氏低声咳嗽了一声,迈过二门的台阶走了出来道:“金蝉这是恢复了?”
每次王氏看见谢金蝉时都是冷着一张脸,导致谢金蝉很是畏惧王氏,看见王氏就下意识地躲在亲人身后。
谢品如对王氏没什么畏惧的感觉,她犹豫一下,疑惑地歪着脑袋,问因为王氏出现而正在慌忙擦拭眼角的徐氏:“娘,这个人是谁?”
等谢品如一句话说完,谢玉蝉直接一个白眼很不客气地翻了过来,语气颇为不屑地道:“还以为她的傻病治好了,现在看来也就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