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船一路南下,江城路途遥远,谢品如远在外面,江城的一切消息她压根收不到。
在船上实在是无趣,李邑无事可做,就与谢品如坐在一处闲聊。
谢品如一直在想惠能禅师和她说过的话,心中有很多疑问无人解惑,想着李邑似乎与惠能禅师十分熟悉,便问道:“白公子,你与惠能禅师认识多久了?”
“自然是从小就认识了,小时候我一不听话,我娘就把我送到惠能身边,让他给我念经,导致我现在看见和尚就头疼。”
谢品如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觉得惠能禅师能参透生死吗?”
白邑看了眼谢品如,随意地道:“能不能参透生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个秃驴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生死对他来说,就是睁眼与闭眼的区别。”
睁眼与闭眼的区别?
她闭上眼睛后,再次睁眼回到了谢家,相当于一次重生,上天给予了她第二次的生命。
“你说这个世上有阴曹地府吗?”
以前谢品如相信这个世上会有阴曹地府的,现在她又有点不确定了。
李邑反问:“那你相信这个世上有十八层地狱吗?”
谢品如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还能知道?要是真的有十八层地狱,坏人还敢干坏事吗?”白邑伸手戳了戳谢品如的脑袋,“多用脑子想想。”
谢品如的肌肤保养得很好,李邑的手指在她的额头上戳了一下,留下月牙形状的指甲痕迹。
李邑戳完后望着谢品如额头上的月牙痕迹,扭过头若无其事地道:“你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出家当和尚有什么好的,最后连七情六欲都没有了,整日只知道吃斋念佛,多没有意思。”
谢品如也懒得与李邑生气,她道:“我就是一个俗人,做不到那种超然物外。”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的身上有无法推脱的责任。
李邑想了想,靠近谢品如,看着她的眼睛道:“你要不嫁给我算了,我保证你这一辈子衣食无忧。”
被李邑调戏的多了,李邑说的那些亲昵的话,谢品如都能面不改色丝毫不当成一回事。
“你之前还让我做你的侍妾,这会儿又变成妻室了?”
谢品如不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李邑有点着急了:“我说的可都是真话,之前我那是不知道你的身份,与你说着玩的,现在我知道你是谁了,自然要认真点了。”
“你着急了?”
李邑顿了一下:“我当然着急了,难得说一句话真心的话,你竟然认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谢品如浅浅一笑:“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我是真的不准备嫁人了,你还是别在我的身上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吧。”
李邑看着谢品如脸上那淡淡的笑容,再亲密的动作他与她都做过,谢品如在李邑面前并未用帷帽遮面,她遮面了李邑也会把她脸上的帷纱拿下来。
此时,谢品如脸上的笑容格外清楚,李邑的心却在慢慢地变凉。
他有预感,谢品如说的全都是真的。
“谢家有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要把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
他无法理解谢品如的想法,就像他的母亲,明明自己有儿子,却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活的那么累。
“因为我是谢家的女儿,我今日的一切全都是谢家给的,没有谢家,就没有今日的谢金蝉,作为谢家的女儿,这是我的责任。”
李邑不赞同地道:“责任一向都是男人的。”
谢品如目光坚定地看着李邑:“女子也有责任,作为女儿,作为老太爷的孙女,既然被谢家从小养到大,就应该为谢家出一份力。”
李邑发出一声轻笑,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有的时候真的弄不清楚你们这些女子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性别造成我们对待事情的看法不同,你自然是看不懂我的想法的,就好比你在人前永远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李邑面上的笑微微收敛,他诧异地抬头看着谢品如。
谢品如露出淡淡的笑:“你伪装得很好,只是你太聪明了。”
一个真正玩世不恭的人不会刻意调查她的背景,更不会与她纠缠这么长时间,与她谈起交易的时候一套接着一套。
李邑摸了摸鼻子:“伪装这么多年被你看出来,真是失策,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否则我小命不保啊。”
“我们是朋友,我不会说出去的。”
谢韬不服气被人算计,听了水氏的话,从衙门里找了一个很会办案子的衙役,让他帮忙去查,衙役拿了钱,认真替谢韬办事。
水氏回了娘家也没有闲着,也花钱找人帮忙办事,暗中调查。
调查期间,被关在牢房里的钱明莫名暴毙,死了以后被人直接扔了出来。
钱明的妻子张氏哭得不成样子,水氏还有事情没问钱明,得知钱明死了,水氏立即去了钱家。
水氏到的时候,钱家正在办理丧事,张氏难过丈夫刚刚去世,得知水氏前来,顿时心生怨恨,她冲出来,拿着扁担就朝着水氏砸过来。
张氏要打水氏,被水氏身边的人拦住,手被拦住了,嘴巴还没有被捂住,张氏不依不饶地冲着水氏哭诉大喊:“我丈夫都已经没了,你们还来干什么,是看他有没有死透吗?”
“我家相公为二老爷办事那么多年,替二老爷收拾了那么多的烂摊子,最后竟然没有得到什么好下场,你们还要不依不饶。”
“是谢二老爷自己办事不利,临走之前不交代清楚茶叶被他卖出去了,拿不出茶叶,反而把所有罪名都怪罪到我的相公头上。”
……
瞧着张氏的泼妇模样,水氏的眉头微微皱在一处,要不是为了谢韬,她哪里会来这里。
等张氏闹得差不多了,水氏才道:“钱明自己立身不正,作为管事不能好好的办事,竟然背对着主家用不知道哪里来的旧茶换今年的新茶,你们还有脸在这里叫冤枉。”
张氏一愣,旋即道:“我相公不过是一个管事,他哪里来的本事用旧茶换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