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冷哼一声,冲着水氏毫不客气地道:“二弟妹这话说的可真是好笑,二叔口口声声说是钱明趁着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换掉茶叶,钱明不过一个小小的管事,他哪里来的能力弄来那么多的旧茶替换新茶?”
这话一说,直接把水氏给堵了回去。
谢韬和水氏也纳闷,钱明是哪里来的那么多旧茶替换新茶,那些新茶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老二,你还想说什么?”
谢家连续出事,谢老太爷只感觉心累,如果不是谢品如回来了,他真的想放弃这些儿孙了。
“父亲!我真的没有用旧茶替换新茶!这事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是想在外面另起炉灶,但我绝对没有坏掉谢家名声的意图啊,而且旧茶是从我的手中出去的,日后我想做茶叶生意,未必有几个人愿意再跟我合作。”
谢韬说得言辞凿凿,却无人相信。
“二弟,你觉得你做了这些事后,还有谁愿意相信你是真的无辜的。”
谢韬颓废地坐在地上,他低着头,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他本身没什么经商头脑,要是真的聪明,也不至于做生意亏一笔盈一笔,多年来从未发过什么大财。
水氏望着谢韬,她忽然跪下来道:“公公,这一切全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求你不要怪罪相公。”
谢韬愕然抬头看向水氏,对上水氏的目光,谢韬张了张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想起来了,二弟能弄来那么多的旧茶,应该是水家出的手。”谢诀手指着谢韬道。
王氏点头附和,“如此倒是能说得通了,水氏你真是好样的。”
水氏仰头看着王氏道:“从我嫁进谢家的那一天起,你就一直压在我的头上,仗着自己长嫂的身份作威作福,活该你现在管不住你的女儿,养了个女儿,费尽心思地想要嫁给一个鳏夫。”
话锋说到谢玉蝉的身上,王氏被惹怒了,她扑过去就和水氏打了起来。
水氏也不是好惹的,与王氏打得不可开交,平时静谧的福寿堂乱成一团。
福寿堂里闹得厉害,谢诀和谢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拉架,谢泽和徐氏不在此处,赵即墨一个入赘的女婿更没有资格拉架了。
望着眼前的乱象,谢老太爷忍着怒火:“把水氏送回娘家,什么时候交代清楚那批新茶的下落再回来,谢玉蝉要是还有嫁给赵即墨的念头,立即剃了头发出家。还有你,赵即墨……”
谢老太爷看向赵即墨,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怒意:“品如才去了没多久,你竟然和品如的妹妹勾搭上,你要是敢娶谢玉蝉,你就给我从谢家滚出去。”
从福寿堂出来,谢诀和谢韬反目成仇,碰面一句话不说直接走了。
赵即墨留下来对谢诀道:“长叔,我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说。”
谢诀想和赵即墨联手,就是想对付二房,二房如今势弱,与赵即墨也没什么合作的必要了。
况且刚刚谢老太爷也说了,谢玉蝉敢嫁给赵即墨,就要送出去出家。
他可不想多一个出家的女儿。
“我觉得我好像没什么好和你说的。”
剩下的都是大房的人,赵即墨也没什么顾忌:“事关大房的未来,长叔真的不想听?”
谢韬看着赵即墨,想了想,决定听听看赵即墨想和他说什么。
赵即墨与谢韬一同去了谢韬的书房,一进入书房,谢韬就迫不及待地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长叔着急什么。”赵即墨不紧不慢地坐下,“自从品如死后,谢家几乎四分五裂,相信这段时间长叔在商业上没少受人压迫吧。”
谢诀面色晦暗不明,如赵即墨所言,谢家如今情况确实很不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家几百年的发展,加上又出了一个谢品如,让谢家短时间内的发展更上一层楼。
可是谢品如将谢家商业版图发展得太快了,谢品如掌管谢家之前,谢家最大的就属茶叶上的生意,其他生意有涉及,仅仅是次之。
谢品如上位后,谢家茶叶生意再次发展,紧随其后的就是瓷器生意,等谢品如把瓷器生意发展到了差不多顶峰时,伸手做起了绸缎上的生意。
如果谢品如还在世,她能压得住谢家这个庞然大物,带领谢家更上一层楼。
谢品如现在死了,谢韬管理一个最简单的茶叶生意都能出事,而他仅仅管理一部分的瓷器生意,就感到十分的棘手,更别说谢家那些零散的其他生意了。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赵即墨微微一笑,道:“老太爷当初能选择让品如成为谢家的家主,可见老太爷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他很看重谢家,反观大房二房三房,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品如,长叔觉得这种情况下,老太爷会如何选择?”
谢诀迟迟没有说话,赵即墨也不着急,只慢慢地等着谢诀想通。
以谢老太爷的性格,多半会从旁支选择一个继承人培养。
他是谢家的长子,谢老太爷选择谢品如掌管谢家已经很不给谢诀面子,如果再从旁支选择一个继承人掌管谢家,谢诀的脸面彻底的没了。
“父亲年纪大了,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重新去培养一个继承人。”
“我瞧着老太爷的身体情况,两三年的时间还是能活的。”
谢诀猛地看向赵即墨:“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即墨绝对不会和他说一些无的放矢的话。
“按理说,长叔才是掌管谢家的下一任继承人,奈何老太爷压在你的头上,导致你只能看老太爷的脸色行事,这种滋味很不好受啊。”
话说到了这个程度上,谢诀再不懂得赵即墨的意思,那他就是一个傻子。
他想也不想地道:“荒唐。”
赵即墨反问:“荒唐吗?”
谢诀用手指指着赵即墨道:“赵即墨,谢家对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回报谢家。”
“二叔身为谢家的儿子,都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去挖谢家的墙角,我不过是谢家的一个女婿罢了,如今品如已经死了,我能在谢家待上多久还不一定,自然要为自己的未来好好打算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