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邑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喝下:“用不着你管。”
谢品如虽然知道白邑在不高兴,但一时半会儿也没想清楚白邑因为什么不高兴,这会儿她的心里在惦记另外一件事。
“翩翩被人盯上了。”
说是翩翩被人盯上,应该说他们被人盯上了才是。
白邑还纳闷谢品如那么快回来干什么,怎么不去见翩翩,原来发生了意外情况。
顾不上和谢品如赌气,白邑问:“怎么回事?”
谢品如把之前老鸨和她说的话,在白邑面前复述了一遍:“老鸨说这些话,是在提醒我不要去找翩翩,她应该早就猜到,我们今日过来的目标是翩翩。”
“盯上翩翩的人多半就是俞单了。”白邑对身后的王筹道,“安排人去查看下。”
王筹点头出去。
王筹一出去,屋里面只剩下谢品如和白邑两个人,白邑自顾自地喝闷酒,没有和谢品如说话的打算。
谢品如望着白邑一杯酒一杯酒的接连灌下肚,笃定地道:“你在生气?”
原来她还看得出来。
白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手中的酒杯依旧没有停顿。
“你在生气什么?我选的姑娘不够好看吗?”
才稍微好上一点的心情,随着谢品如的一席话说完,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白邑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他伸手用力地扯过谢品如的手腕,将她拽近。
他认真地看着她那双灵动的眼睛:“你当真不知道我生气的原因?”
两人靠得很近,白邑的气息就在谢品如的脸上,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酒气,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此时多了几分怒意,樱色的唇紧紧地抿着,他在等谢品如的回答。
谢品如避开白邑的眼睛,低头看着被他抓住的手腕:“我为什么要知道?”
她当然知道白邑生气的原因,起初没想通,后来慢慢地想通了。
他是不高兴她真的找了一群姑娘陪伴在他的左右,而她无动于衷。
“你为什么要知道?”
白邑笑了,从一声浅浅的轻笑,慢慢地变大。
谢品如面无表情地看着白邑情绪上的变化,不发一言。
谢品如被白邑紧紧抓着的手,力道慢慢地松开。白邑有点落寂地道:“谢金蝉,我有的时候真的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姑娘?”
她当然不是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姑娘,她的年纪比他还要大上四五岁,她经历过很多事,一颗心已经平静如水,无法泛起波澜。
“感情的事就是这样,如果有十个人喜欢我,那我是不是要同时接受那十个人呢?”
白邑抬头看着谢品如:“谁说我喜欢你了?”
谢品如丝毫没有停顿地道:“我说错了。”
白邑伸手掐着她的下巴,认真地看着面前这张哪怕涂得蜡黄,却依旧十分精致的脸:“漂亮的女孩子我见识多了,像你这样难缠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或许因为只是一直得不到,才会费尽心机地想要得到吧。
白邑默默地为自己的不甘心找到一个借口。
“说明你见到的女孩子还不够多,不是每个女孩子,都会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白邑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可是吧,越是得不到,我就越是想要得到怎么办?”
除了与赵即墨,谢品如从未与任何男子靠得这般近。
尤其是此时白邑身上充斥着攻略性,鼻息之间全都是白邑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让谢品如生出防备的情绪。
“时间久了,你对我的这种感觉也就慢慢地淡了。”
她伸手把白邑推开,双手触及到他的胸膛,尚未用力就被白邑抓住手腕,一把扯到怀里面抱住。
闻着怀中人身上的馨香,白邑道:“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地等,我不相信你的心是冰块做的,永远都无法融化。”
他不知道自己对谢品如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只知道如果他因为谢品如对他的冷淡选择放弃谢品如,将来他一定会后悔。
她的心是不是冰块做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经过赵即墨一事后,她不想对任何男子有别样的爱意。
一次的欺骗已经足够了,她不想在同样的地方摔同样的跟头。
“你可以试试看。”
直接拒绝的话不管用,她会用行动让白邑知道,她的心真的不会有一点的动摇。
她和白邑的关系,可能真的是白邑说的那样,越是得不到,心里面越是想要。
等过了这段时间,他遇见了别的姑娘,对她的兴趣大概就没了吧。
“好啊。”
白邑松开放在谢品如腰上的手。
得了自由,谢品如从白邑的怀中推开。
刚刚与白邑靠得那么近,屋里面只有她和白邑两个人,谢品如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尴尬,她起身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湖水,道:“俞单盯上了翩翩,翩翩又见过我们,以后这十里香街就不能来了。”
白邑随意地道:“那个翩翩既然被发现,日后想从她的身上得到想要的消息也不可能了,来不来也没什么关系。”
谢品如点头,很赞同白邑的观点。
王筹很快从外面回来,他已经打听清楚了,包下翩翩的那人的确是俞单。
俞单账本被盗,他这趟南下,所有的生意中,问题最大的就属茶叶生意。
由此俞单怀疑对方来偷走他的账本,是不是就是为了茶叶这方面的生意呢?
他多方面的探查,查到水源在十里香街有一个相好翩翩,他找到了翩翩,问翩翩有没有人来找她打听消息。M..
翩翩能出卖水源,出卖谢品如他们自然一点的犹豫都没有。
在俞单重金利诱下,翩翩把谢品如他们卖了一个干净。
老鸨管理青楼,楼里面的姑娘有什么动静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翩翩与恩客之间的交易没能骗得过老鸨。
翩翩的行为太过反常,老鸨弄清楚真相后,果断站在谢品如这边。
她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想卷入大商户的斗争中,一个不小心她全部的身家都会赔进去,她可不想赔掉全部的身家。
谢品如有点后怕,“幸好那个老鸨是个明白人,否则今日我去找翩翩,多半回不来了。”
“这种场所混多了的人,有几个是蠢的?”白邑站起来往外面走,“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