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田宁收回思绪,放开袁春花道:“你与你丈夫的感情与我无关。”
袁春花一慌,膝盖又往下弯,就听到田宁冷淡道:“你如果想用下跪对我进行道德绑架,你尽管跪好了,我原来的公婆之前就在这院门前跪过。”
说完,她关上院门,又没有吩咐院里的东东把门拴上,便径自离开。
袁春花不敢跪了,她追赶着田宁继续哀求,一路追到了校门外,碰见了刚刚骑车抵达的陈长青及其同事。
当然,两者之间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看见抱着讲义走来的田宁,夕阳铺陈在她身后,她整个人仿若从光影中走来一般,陈长青怔住了,又有些慌。.
他连忙低头看自己身上,拉扯衣袖,又弯腰拍打裤腿上因为一路骑车沾染的尘土。
同事王亮瞧见笑着调侃:“长青你啥时候这么讲究了?别拍了,等骑车回去还得弄脏。咱们赶紧进学校吧,去见见那位补习老师,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田宁闻声瞧两人看了一眼,王亮也偏头看过去,顿时眼前一亮,立刻不急了,用肩膀轻撞了下陈长青,压着声音问道:“那位你认识吗?是这个大队的知青吗?你能帮我介绍一下吗?”
陈长青脸色变了。
“长青你摆什么脸啊?真是认识的?你这神情不对啊,别是跟这位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你已经结婚了……”
瞧见田宁又往这边看了一眼,陈长青慌张喝止同事:“别胡说!”
田宁只瞧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同时停下脚步,侧头对一路追来的袁春花道:“看在王婶子的面上,我再给你一句忠告,人生在世,最终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父母会老,孩子们长大后会离开,而丈夫也不要奢求忠诚,外边的世界诱惑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缘尽,所以,女人要学会爱自己。”
袁春花怔住了,因为这是她从未听说过的理论,与她的认知是完全相反的,偏偏又是从她认为最有学问的田老师口中说出来。
她又忍不住摇头,反驳道:“不是这样的,女人结了婚就要为孩子为丈夫多考虑,丈夫孩子好了,自己才能好……”
话说到一半,袁春花才发现身前根本没人听她说话,田老师已经走进了校门,她觉得自己该追进去继续央求,但脚却迈不动。
“春花怎么样了?”
刘颐明不急不缓地走过来,见妻子低着头许久没回答,语气不由得急了些:“春花你说话啊,田老师同意了吗?她要是想多收补习费,我再去找人借钱……”
袁春花似刚反应过来,抬头望着刘颐明说道:“田老师说,女人该爱自己一些,男人靠不住,因为外边的世界诱惑很大。颐明,田老师的话对吗?”
刘颐明的脸一下子黑了,冲着袁春花训道:“只有不守妇道的女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姓田的人品不好,她那补习班我还不上了!”
袁春花愣了一下,然后似松了一口气一般点头道:“我听你的,我们回家吧。”
刘颐明神情凝滞,望着眼前容貌普通妻子,一口气堵在胸口,这蠢笨的女人听不出他是在说反话吗?
他管姓田的人品好不好,学识好就行了!
“颐明走吧,大宝二宝还在家等我回去做饭。”袁春花催了丈夫一声,就急匆匆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