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首长暴跳如雷:“你们好意思说养大他?你们养他是为了什么?为了吸血,为了从他身上抠钱。这么多年你们从他身上抠了多少钱,让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
所有虚假的温情被撕开,顾老头再无一丝侥幸,他瘫软在地上喃喃道:“钱还给你们,命也给你们。”
严首长一脸铁青,转头看向马秋菊,马秋菊拢着被子缩在床角瑟瑟发抖,却不说一句话,他忍不住笑起来:“这就是你们之间的情谊,就这样?”
他越笑越大声,最后笑出了眼泪,他是真想弄死他们呀!
但不能,他不能知法犯法,同时也要为严柏考虑,他不能让他有一个背负罪名的亲娘。
他一抹脸,目光冷厉地扫过床上床下那对男女:“你们是该庆幸留下了严柏,看着他的面上,我不会把你们送去监狱,但是你们从他身上吸的血都得吐出来。再把户籍拿出来,跟我去派出所,从此以后他跟你们顾家没有半点关系!”
劫后余生,不管是瘫在地上的顾老头,还是躲在床上的马秋菊,都跳了起来,翻户籍找存折,急得两人都撞到了一起。
但其余的顾家人却开始心疼,那是钱啊,存了十几年,大几千块钱的钱啊,今天要全部掏出来,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呀?
但看到还被警卫员压着的顾老三顾老四,顾家上下没一人敢说话,直到严首长走出屋子,那股压力消失,顾家上下嚎啕大哭。
“哭什么丧啊,老娘还没死呢!”重新活过来的马秋菊一声怒骂。
离婚协议一式两份,田宁签下自己的名,外头忽然响起了严首长的声音,最后那一笔划出一长条,她也顾不得修正,将其中一份塞给严柏,自己这份赶紧折起来。
严文静推门进来:“大哥大嫂,咱爸回来了,可以去派出所迁户落户了……咦,你们手上拿的是什么?”
“没什么。”田宁嗯敷衍一句,飞快地将折好的协议塞入口袋里,又看向杨青山,见他早已将协议收起来,才松了一口气。..
严文静总觉得哥嫂有点怪怪的,但他们不想说,她也不好追问,只说人都来齐了,可以出发了。
田宁走出屋子,才发现人真的来得挺齐的。
有大队书记,有老了十岁的顾老头,还要重新活过来的顾老太太,后者一直想要靠近严柏,但被严首长目光一扫,顾老太太立刻刹住了脚,只眼巴巴的瞅着儿子。
严柏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他异常沉默,没有说话,也没有多看一眼生养他的女人。
因为吉普车坐不下,还借了大队的拖拉机,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开到镇上派出所,但迁户再加上给龙凤胎落户,全程只花了十分钟。
离开时,田宁没忍住,往办理结婚离婚的那一科室望去,但很快被挡住了视线,是严柏。
这时,一个身形扑过来:“儿啊,娘对不住你。但这么多年,娘也过得不如意,没有哪一天是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