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何有人能泯灭所有的良知,只为引出人性中的恶。
“这么做,对他们究竟能有什么好处?”
他们压根不敢深想,如果没有姜棠,他们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小镇?
“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有良知的。”姜棠眸光藏着深深的凉意。
比如:中州姜家——一个玄术师传承世家。
可它内部传承之内,不也全部是这些肮脏的东西。
想到这里,姜棠神色便是一怔。
其他人仍旧在说这件事情,尚未注意到姜棠的神色不对劲。
“棠爷……棠爷……”姜棠耳边传来谢巡的声音,她回神。
“您刚刚说,这个小镇尚未完全隔绝,那是不是说明五十年前进入这个小镇的百余人,还有存活的可能?”
谢巡的这个问题是大家迫切想知道的。
毕竟那场梦,戛然而止。
“五十年前进入这个小镇的百余人,最后真正逃出来的人,只有三人,而且全部都是女性。”景善紧跟着说了自己调查的结果:“这三人不是疯了,就是精神异常,但……就像谢小爷说的,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那些没逃出来的,也可能还存活在着?”
景善在说话时,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程启。
程启好像很警惕,瞬间抬眸。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处。
景善淡淡的瞥他一眼,装作只是无意。
随后,她的视线在佯装从众人身上挨个看一遍。
不等姜棠说话,景善紧接着又说:“就像我们昨日进镇时让签字……”
众人脑中同时闪过不好的画面。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僵。
姜棠似乎看出他们的异常,纠正说:“石壁外面恒温、柔软的材质确实如你们昨日所猜,但是石壁里面却只是怨念、痛苦杂糅而成的,里面带着魇灵一部分的灵魂力,只要在上面签署真名,自身灵魂就会被魇灵种下烙印,简单的来说——一个签名,算是卖掉了自己的灵魂。”
而且是在完全不知觉的情况下。
景善紧接着问:“可如果没有签署证明,梦里通过考验……那是不是证明,他们度过这一劫,有可逃过的办法?”
姜棠歪头看向他们:“你们搞错了一件事情!”
“什么?”他们齐声问。
“这个小镇沦为罪恶小镇全部都是拜魇灵所赐……包括最后因为被迫害而不得不献祭的少女,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受害者。”
姜棠纠正他们的想法:“或者换句话说,被献祭的少女从来没什么主动权。”
“无论那些人是不是在石碑上签自己的名字,还是说在梦中经过考验,这些而言,只是对被献祭的少女而言比较重要。”
被献祭的少女在遭受折磨之后,选择出卖自己的灵魂获得力量,进而报复那些男人。
哦,不,应该来说,是报复所有男性。
可这个罪恶小镇最后的主宰却是魇灵。
“而魇灵的最终目的,则是将所有正常人沦为被欲-望掌控的人。”她波澜不惊的眸子一寸寸扫过众人:“无论恨念也好,怨念、杀念、贪念、欲念也好,魇灵只想要那些邪恶的力量,你觉得它会放过那些人?”
“那……那些人真的没有活路了?”程启眸中的光有些黯然。
姜棠想了想,“也不一定。”
程启眼眸中的光瞬间亮了一下,“姜姑娘……你可否能算到那些人?”
姜棠轻松的说:“找到魇灵,不就能找到那些人了?”
“找到魇、魇灵?”众人都结巴了。
姜棠点头:“找到魇灵抓住它,一切就算结束了。”
场上的人一时间有些被吓住了,“抓、抓住魇灵?”
他们快哭了:“我们手无寸铁,找还不知道怎么找,谈何抓它?”
“没说让你们抓。”姜棠不敢冒这个险:“我怕敌人没抓到,队友反变对手。”
被投放入这片土地的魇灵是受过伤的。
之前行动范围无论是蛊惑力还是梦中的掌控力,皆十分受限,它不是纯种的梦魇兽,只能算梦魇兽的灵体,外加吞噬各种邪念力长大的,所以它要想恢复……就只能蛊惑、引诱众人。
永安小镇的男人就是被它蛊惑的对象。
而玉芳婶没有生育能力,从别人手中买来的姑娘,则成了媒介体。
这里的男人在魇灵的影响下,欲望一步步扩大。
现实里,人需要收敛、控制自己的情感。
但……梦里不同。
在梦里,他们的欲-望一步步被放大,气焰也逐渐嚣张。
梦里从刚开始的收敛,到后来的肆无忌惮。
现实中从不敢,到后来无所顾忌。
最开始,人掌控欲-望。
后来,他们的欲-望一直在膨胀。
最后,他们反被欲-望掌控。
人都有七情六欲。
人之所以和动物有区别,就是在于人自身是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