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诚死了。”
或许是他们几人的听到消息的表情太淡定,让沈亦宸眼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他脸色难看地问:“你们早就知道了?”
苏黛是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讲,而且他这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了他。
南桥也是从来不掩饰自己对沈亦宸的讨厌,翻了个白眼,就自顾自跑去洗漱了。
最后只剩下了施诗。
施诗只能道:“昨晚邵诚就是从我们这里跑出去的。”
所以言外之意就是,你说我们知不知道?
陈鸣咽了口唾沫,到现在还有些接受不了同伴的忽然死亡,“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施诗挑了些不怕别人听到的,三两句跟陈鸣说了。
陈鸣“卧槽”了一声,表情很一言难尽,“你是说,我昨天背回来的,就已经不是人了?”
施诗看他吓得够呛,同情地安慰了一句。
“我们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你别怕。”
陈鸣:“我……”我不怕个锤子!!
这他娘的谁能不怕?
或许是他的表情逗乐了观众,终于有观众大发善心给了他一点打赏,陈鸣脑海里同步响起系统提示他,系统商城已开启的消息。
只是在这种时候,陈鸣已经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了。
既然都过来了,早餐自然就在王家吃。
苏黛早餐时,在桌子上放了几张人民币。
她这两天十分大手笔,掏钱都是一沓一沓的,冷不丁就掏出几张,还让人有些不习惯。
正吃着早饭呢,王二狗回来了。
他阴沉着脸,走进来后就盯着苏黛几个人看。
“你们一起的那个后生疯了,你们知不知道?他昨晚砍死人了!”
“啊!”苏黛吃惊地捂住嘴,“老王叔,你说的该不会是邵诚吧?”
王二狗态度变得很差,连装都不装了,“那个邵诚死了,这就是你们不听劝的下场,我说了,犯了我们村的忌讳,会死的很难看的!”
说罢,他转身就走。
顺手还扯走了疯女人。
不一会儿,他们的房间就传来了女人压抑的闷哼声,以及重物击打什么发出的声音。
南桥咬牙,“那贱男人又在家暴了!靠,真想弄死他。”
才说完,她就睁大眼,看见苏黛已经手里提着把小斧头走了出去。
“你斧头哪来的……不是,”她赶忙站起来,“你去哪里啊?”
苏黛的回应很粗暴。
嘭——
苏黛一脚踹在门上,当然……没踹开。
反而震得她脚麻。
苏黛木着脸,转头,幽幽的目光与宋池无声对视。
宋池:“……”他颇有些无奈,“我来。”
苏黛让了让。
王二狗握着一根椅子腿,椅子腿上已经沾了血迹,他头也不回,一个‘滚’字刚出口,门就被嘭的一声暴力踹开。
疯女人缩在床脚,怀里紧紧地搂着一个布娃娃。
殷红的血液正从她额头流下来。
南桥早就忍不住了,直接开骂,“曹尼玛的臭傻逼,也就只有废物才会打老婆,有本事你出去揍别人啊,废物!渣滓!”
王二狗脸已经彻底黑了。
手里的椅子腿被他捏得咯吱响,他冷飕飕地盯着几个人,尤其是南桥,眼里都透着杀意,只不过被他勉强克制住了,“这是我的家事,别多管闲事!”
“那我们非要管呢?你又能怎么样?”苏黛懒腔懒调地反问,她小脸上噙着抹似笑非笑,一斧头砍在了门上。
明明没怎么用力,整扇门却被她削下来一半。
我靠……
苏黛心里都惊了下,虽然表情还是很装逼。
这小斧头,有点儿东西啊……
南桥张大嘴巴。
施诗走过去,想要扶疯女人,却被她躲开。
双方陷入僵局。
王二狗应该在忍,忍的面部神经都控制不住的抽搐,表情尤其狰狞。
血腥剧里的杀人魔,也不过是这个表情了。
王二狗知道,有这帮人插手,他今天是动不了那女人了。可是——那有什么用呢?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视线从那被削去一半的门板上收回视线,森然一笑。
“你们帮得了她一时,能帮得了她一世么?”王二狗狞笑着丢了棍子。
棍子落地,疯女人身体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吓得打了个激灵。
“让开。”王二狗走出房间。
这时候,外面又来人了。
是受伤的李农,他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胳膊被纱布缠了一道,人看着没大事。
可惜了……
苏黛感叹,怎么就没死呢?
李农表情很冷,走过来道:“我来邀请你们去参加葬礼。”
“谁的葬礼?”南桥问。
李农咬肌很用力地鼓了鼓,然后才松懈了力气,冷声回答:“我父亲。”
昨晚邵诚砍死的人居然是李村长。
沈亦宸跟陈鸣就住在李家,肯定早就知道了。
他们一行人跟着李农去了村长家。
李家已经挂了白幡,院子里都是哭声。
几人走了进去,尸体他们没看到,只看到堂屋里停放着棺材。李家村大部分都姓氏李,都是族亲沾亲带故的,这会儿后辈们跪了一地,还有小孩在棺材旁守灵。
而邵诚的尸体,却一点处理都没有,就那么凄惨地躺在院子中的一块木板上。
李农冷冷冲他们道:“你们犯了我们村子的忌讳,你们的朋友发疯杀了我爹。”
大部分人,包括已经见过邵诚尸体的沈亦宸与陈鸣,此时再看躺在木板上,已经僵硬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的邵诚,依旧心里不适,有种反胃的感觉。
不是恶心,而是当情绪压抑到了极致,身体本能的排斥反应。
苏黛很没有同情心地道:“你们所有人都说我们犯了村子里的忌讳,可是我们犯什么忌讳了?虽然你们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这个锅我不背,还有——”她扫了邵诚一眼,“现在罪魁祸首也死了,他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来了代价,一命换一命,没什么好说的。”
李农的眼神几乎要吃人了。
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他只是静静地走进堂屋,跪在了灵堂里,给他的父亲守灵。
苏黛抱臂,听着满院子的哭声,视线又从邵诚的身上扫过。
忽然——她走了过去。
其余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这两天下来,苏黛的行为也刷新了他们的认知。那就是苏黛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她现在过去,很可能是发现了什么。
前来吊唁的村民都很沉默,没人注意到苏黛的举动。
她走到邵诚的身边,低头静静地盯着邵诚的尸体。
视线从他血肉模糊的脸逐渐下移,落在了邵诚紧攥着的手上。
尸体已经僵硬,苏黛用了一些力气,才把他的手掰开,一枚钥匙从他手心掉了出来。
苏黛不动声色地在接住地下一秒,就把钥匙收入了游戏背包里。
“你在做什么?”
这是一道从未听过的声音,很斯文,说话的腔调让人很舒服。
苏黛回头,很自然地拍了拍衣服。
看向来人,“送同伴最后一程。”苏黛睁眼说瞎话。
说话的同时,她也把对方的样子收入眼底。
他穿着白衣黑裤,脚下穿的是白色的麻布孝鞋,腰间系着孝布,头上也带着孝帽。M..
他应该是李村长的直系亲属,只有直系子侄才会披麻戴孝。
“你是?”苏黛直接问。
同时,她心里已经对这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咳……”年轻男人身体不太好,咳嗽了声,嗓音有些疲惫,“不好意思忘记自我介绍,我叫李立,是李农的哥哥。”
“哦,你好。”苏黛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叫苏黛,那些是我的同伴。”
她指了指宋池等人。
李立没说两句话就有点喘,他眼圈很红,不久前应当是哭过。
说话温声细语,很和气,“对不起了,我刚才看到我弟弟在对你们发脾气。我替他向你们道歉,发生这种事是谁也不想的,我弟弟不应该迁怒你们,还请你们原谅。”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