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在他的逼视下,忍不住后退几步。
“是便是,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像是要把她吃了。
卫敛扯唇一笑。
大步上前,攥住苏黛的手臂,也制止了她想逃的念头。
俯身,巨大的阴影罩下。
在重新吻上去之前,卫敛贴着她的唇含糊地低语,“大小姐说得对,我们都是新时代的男女,学一学新时代的礼仪也没什么,那么道别之前,大小姐就给我一个晚安吻吧——”
青年的语气轻缓温和,姿势却一步步欺近。
苏黛被他压在了墙上,修长如玉的脖颈如同就戮的天鹅,只能仰头无力地承受着来自对方的侵占。
攻城略地。
青年的额发不知不觉被汗水打湿,在深秋的夜里,他居然出了一身的汗。
苏黛的指甲都陷入了卫敛的皮肉里,当这个晚安吻结束时,苏黛眯着眼小口小口地喘息,微阖的眼睫上沾了晶亮的水珠,眼尾的红晕与眼底的碎光静静流淌,如同会发光一样。
卫敛把被汗水打湿的发顺到脑后,轻轻呼出一口气,畅快地笑了。
“大小姐,晚安。”
他喜欢这个礼仪。
苏黛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卫敛扬起唇,觉得自己好像掌握了对付这大小姐的办法。
“还有力气没?我抱你去床上。”
卫敛说道,正要动作,忽然耳边响起‘咚’的一声。
苏黛看过去,就见秋菊手里的铜盆掉到地上,接着就像一枚点燃了火线的小炮弹似的,快速冲了过来。
边跑边喊:“放开我家小姐!你这个登徒子!!”
“扑哧——”
苏黛还在顺气,忽然听到这句,不知怎的就笑了出来。
她原本该生气的。
卫敛轻而易举地就躲开了秋菊的攻击。
秋菊不依不饶,四下看了看,抓起椅子就要跟欺负自家小姐的卫敛拼命。
卫敛乐了,小小的丫头,举着个实木凳子摇摇晃晃,还叫嚣着要杀了他。
那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他一只手就夺过了那把凳子,‘啧’了声,“大小姐,你这样的人,身边的小丫头倒是怪有意思的。”
苏黛唇红的滴血,仔细看都肿起来了。
闻言她冷冷一笑,反问:“我这样的人?怎样的人?”
卫敛一僵,继而讨好地笑笑,“自然是天仙似的人,可迷死我了!”
苏黛没好气,“滚。”
卫敛放下椅子,“遵命!”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把苏黛抱到了床上。
秋菊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只怕卫敛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小姐,你、你们这是……”
秋菊虽然单纯,却也不是傻子。
卫敛刚才抱小姐到床上的时候,她注意到,小姐根本没拒绝。
小姐是愿意的?
苏黛看秋菊这小模样,故意逗她,“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哪样儿?
秋菊联想了一番,小脸唰地白了,紧张道:“可、可这……”她左右看了看,一阵小跑去关了门,这才压低声音道:“卫大公子还不知道吧?小姐,这事儿可不能让卫大帅知道了,他手里有枪呢!”
他们经商的,可斗不过拿枪杆子的。
“扑哧——”
苏黛莞尔,勾了勾手让秋菊过来。
等她过来,狠狠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
“乱想什么呢?我跟卫城根本没关系,不过证据被卫敛那混账偷走了,你只要知道,你家小姐无论跟谁交往,都是不违反仁义道德的,便好了。”
秋菊闻言松了一口气。
接着喜滋滋道:“我家小姐真厉害。”
连卫二公子那样的混世魔王都能驯服呢!看他乖的,在小姐面前跟什么似的。
苏黛摆摆手,笑道:“你出去吧,我洗个澡。”
秋菊应了一声,帮苏黛准备好了换洗衣服,又去浴室内把浴缸放满了水,这才走了。
-
不出苏黛所料,有云城那群富太太们背书,苏黛创办的品牌粉黛店一开业,就受到热烈反响。
不少千金小姐们放了学呼朋引伴地一起去购物,她们手里都不差钱,基本离开的时候,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
不过每日补货不多,这也是苏黛刻意为之的。
任何东西,如果可以垂手可得,那也就不值钱了。
有钱人们,用的东西可以华而不实,但必须要稀有。
比如限量款需要在店内消费到一定额度才能预定,还有为高级用户量身定制的礼品。普通款倒是时时都有,可不够独特,那些太太们是看不上眼的。
而在粉黛开业三天后,苏黛的肥皂厂也开始对外销售肥皂了。
现在已经有报纸了,苏黛还特地请人好好吹嘘了一下她的品牌。
名流太太们都在用的品牌,出了人人都可以买得起的香皂,能洗澡洗脸洗头,一块就能用上很久,还留香,谁不心动?
等化妆品跟香皂这两份销售报告摆到卫大帅桌上时,卫大帅瞪圆了双眼,第一次失了冷静。
“乖乖,这也太会赚钱了!”他咂咂嘴,感慨良多,“这脑子究竟是咋长的?主意这么多,比别人多长了一个脑子不成?”
正嘀咕着,书房门就被踹开了。
卫大帅头也不抬地盯着报告看,拧眉就骂:“臭小子,进来不会敲门吗?回回都踹门,你怎么不干脆从窗户进来?”
卫敛拉了个椅子坐下,双手环胸。
开口就问:“苏黛跟卫城到底怎么回事?你又算计什么呢?”
卫大帅一愣,咂摸过来味儿后笑了。
“怎么?他们夫妻两个的事,我一个做公公的怎么知道?”
卫敛拧眉,第一次没跟卫大帅拍桌子。
“少跟我装,他们明明第二天就离婚了,苏黛要的是卫家的庇护吧?”
卫大帅摸摸下巴,八卦道:“你这么关心你大嫂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
卫敛:“你说不说?”
不怪他脾气不好,是卫永年这老东西太狡猾了。
卫大帅见宝贝儿子动怒了,见好就收,乐呵呵点头:“对,他们的确离婚了,不过她的目的,你只猜对了一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