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威严肃穆。
艾塞亚站在皇帝的身旁，看到苏黛的身影出现的瞬间，嘲讽地笑了笑。
真天真，竟然妄想用舆论扳倒他。
一开始听说这个女人竟然能从垃圾星那种地方活着回来，还在网上狂揽百亿粉丝，艾塞亚是略带欣赏的。
结果这样的女人，竟然跟瑞安那个小杂种搅合在一起。
后来的直播，更是让他出了大糗。
现在艾塞亚只想弄死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
“陛下，我们来向您请罪，并带来了罪魁祸首。请您在处置罪人时，能宽恕我们苏家。”
苏老爷子躬身，带着苏家人向高位上的皇帝见礼。
现在已经不流行跪礼了，所有人都是站着。
只是在高高的大殿之上，人类显得那么渺小。
苏黛平静地抬眸，意外地跟一双金色，无悲无喜的眸子对上。
她在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她。
这就是帝国的皇帝？
看上去好年轻——
浅金色的长发垂在身后，浅色的长袍用金丝勾边，布料带着暗纹，在光下如水般流动。
比起皇帝，他似乎更像是神坛上被供奉起来的神明。
对方的形象令她感到意外。
艾塞亚俯身，冲男人告状，“父亲，就是她肆意在星网上抹黑皇室的形象。”
这话说得有水平，没说苏黛是针对她，而是直接把个人矛盾，上升到了整个皇室。
有点儿意思。
苏黛眼底划过兴味，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等待着高座之上的男人说话。
她从这个男人身上，甚至感受不到七情六欲，他目光冷淡悠远，似从九天而来，不染尘埃。
这位皇帝陛下看上去顶多二十多岁，可艾塞亚的外形看上去，可比他父亲大多了。
“父亲？”
艾塞亚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对方开口，不由出声提醒。
高座之上的人顿了顿，眸光移到艾塞亚身上。
无机质的冷漠目光，让艾塞亚不由屏住了呼吸。
头顶，响起男人清冷的嗓音，“你想让我惩罚她？”
艾塞亚不明白对方为何又把这个问题抛给了他，疑惑道：“难道不应该么？她损害了整个皇室的形象，我认为应该立刻把她处死！以儆效尤！”
“哦？”
男人垂眸看向大殿下，冷淡的声音下藏着难掩的倦意，“那你们呢？也希望我处死你们的亲人？”
苏老爷子俯身，“陛下，我们是皇室最忠诚的追随者，她损害了皇室的形象，我认为，她死不足惜。”
苏翰也赶忙点头，“是的陛下，而且在五年前她不顾家族与人私奔时，她就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人了。”
其余人也连连附和。
艾塞亚得意极了，他望着被所有亲人背弃的苏黛，不屑地笑。
明明有点小才华，可惜——站错队了。
不过，看着她那张格外明艳夺目的脸蛋，艾塞亚眼底闪过邪念。反正都要死了，在死之前，不妨把人弄来玩玩儿。
“这样啊……”男人收回了视线，语气平淡，“那你呢？苏……黛？是叫这个名字吧？你是什么想法呢？”
艾塞亚一愣，生怕苏黛又乱说，“父亲，她就是个疯子。”
“艾塞亚。”
他道：“我没有问你。”
他说话时语气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却硬生生让人感到周围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艾塞亚嚣张的表情顿时僵硬在脸上，强忍惧意低头，“父亲，儿子知错。”
“苏小姐，请说。”
苏黛挑挑眉，这位皇帝，还真有意思。
无视苏家人警告的眼神，她道：“我并不认为自己有罪。”
“哦？”
苏黛：“我想问艾塞亚殿下几个问题，不知可否？”
艾塞亚不屑，“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一个将死之人。
“艾塞亚。”
大殿之上再次传来声音。
艾塞亚咬牙，不得不听命，“是。”
苏黛问：“当晚在皇家餐厅，艾塞亚殿下是否受到过威胁？”
艾塞亚嗤笑，“你到底想说什么？威胁我？就你？”
苏黛点头，“那就是没有了？”
艾塞亚不耐烦，“是又怎样？”
苏黛又道：“那么，你是被控制了么？或者——被怎么脏东西附体了？”
艾塞亚已经懒得回答她了，“疯子。”
苏黛：“所以，您当时，是绝对清醒的，对吧？”
艾塞亚看向皇帝，“父亲，您到底想让我回答什么？您也听到了吧，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她一定是害怕受到处罚，刻意在拖延时间！您别被她给蒙骗了！”
男人望向苏黛，不知道是不是苏黛的错觉，总感觉这位皇帝陛下的眼睛亮了一些。
“艾塞亚，回答！”
艾塞亚咬牙，“当然是清醒的！你还想问什么，大可以一口气说完！”
苏家人也疑惑不解。
“谢谢回答，那我没问题了。”苏黛笑了笑。
话落，她蓦地抬眸，迎上皇帝的目光，跟他金色的眸子对视着，潋滟的眸光在瞬间迸发出耀眼的光彩。
“陛下也听到了吧？当日艾塞亚殿下是在绝对清醒的状态下，不仅公然用下流的言语羞辱女性oga，更是用恶毒的话去形容兄弟。唔……让我想想，艾塞亚殿下是怎么说的来着？小杂种？”
她歪头，对上艾塞亚睚眦欲裂的样子，勾唇，“是这样说的么？艾塞亚殿下？”
“你——”艾塞亚被堵得哑口无言。
“父亲！您别信她的胡话！”他甚至想不出辩词，苏黛在之前的几个问题上，就把他所有的后路全都堵死。
他拿不出任何借口，来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
“艾塞亚殿下，我怎么就胡说了呀？”苏黛声音含笑，“直播可是有录屏的呀，就算是被删了，我这里还有备份的！或许，您想亲眼看一看，当日的您是什么样子的吗？”
她摆弄着智脑。
艾塞亚瞳孔一缩，“你敢！”
苏家人也赶紧拦住她，讪笑着对皇帝解释，“陛下，她在胡说。”
帝国所有人都知道，自从多年前皇后去世后，皇帝就再也没有在公众面前出现过。而且，他也将权利都放给大臣们，自己隐居起来，鲜少过问外界之事。
这也是艾塞亚敢在皇帝面前撒谎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