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都是什么人?」对于官兵林捕头并不陌生,但那些黑衣人,林捕头却从未见过。
三当家也微微蹙眉摇头,「属下也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只是听说有人见他们是从车队里面出来的」。
「还真是狡诈啊...不对,车队是二当家找来的,他人呢」林捕头愤怒几乎无以复加。
现在他只想找到二当家人。
就在林捕头心机如焚时,忽得一个马匪奔跑过来说,「大头领,我似乎看到二当家朝着哪里跑出去了」。
听到他这么说,林捕头立刻拔出腰刀便朝着那山坡追杀过去。
身后衣裙女子似乎意识到不对,目光立刻瞅向三当家。
此时三当家眼睛里面充满戏谑之色。
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急忙朝着山坡扑去。
就在她几乎要追上林捕头时,一个钢~弩自半山处冒出来,从背后对准了林捕头。
之后便是嗖一声,钢~弩射出,女子仓惶间,直接用自己身躯扑倒林捕头身上。
接着数十支钢针都刺穿在她脊背上面。
当林捕头转身时,她已经口喷鲜血,早已活不成了。
「来人?救人啊」林捕头还是一次如此无助,惶恐。
他用抱着女子身躯,不停地怒吼。
然而此时到处都是乱窜马匪,却没有人真正懂得医术。
怀中女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贴在他耳畔说,「我其实就是刺客...我不想隐瞒你....我能死在你怀里...已经很....满足....」
说得这,她脑袋一歪,便彻底断气了。
林捕头痛不欲生悲鸣起来,他猛地起身,转向那个山坡,纵身跃上去,一把揪起那几个哨卡内马匪,直接将他们脖颈扭断。
再之后,他纵身跳下山坡,直接朝着三当家步步紧逼。
「大头领,你这是做什么?」
林捕头冷笑一声,「你道是很会伪装....我差点就被你给欺骗过去了」。
「大头领,你这是何意?」三当家还在委屈巴巴表演。
「何意?你把一切都栽赃给老二,但你不知道是,老二和老子乃是过命交清,谁都会对老子不利,救他不会,因为他曾经用命给老子当过枪....」
说道这,林捕头又道,「还有她是你送给我的,她既然是杀手,你也有份」。
「什么,那***跟你说了?」三当家知道这一刻自己隐瞒不住,干脆就不装了。
「我还是低估了那***对你感情了」三当家挥挥手,从衣袖下面拿出一个特制钢~弩。
「但这一切都于事无补了,你的山寨完了,扎克亚以及那个王子也会死在这里」三当家缓缓扣动弩枪。
嗖嗖几声弩箭破空声。
林捕头下意识捂住胸口,可是想象中痛苦感并未袭来。
相反的,对面三当家面孔却变得异常痛楚扭曲。
他高举手中钢~弩缓缓垂落,直到整个人朝林捕头方向扑倒。
这时林捕头才看到他脊背上插着一派钢针。
接着一个瘦小身躯攀爬上来,他正是失踪的二当家。
「老大,我来晚了一步」
「老二,你怎么从下面上来?」因为二当家攀爬地方就是悬崖。
「还不是因为这个叛徒」二当家爬上来之后,上去一脚踩着三当家尸体说。
「那日他约我一起喝酒,谁知他竟然在酒里下蒙汗药,将俺撂倒之后,便要谋害于俺,俺没辙最后选择跳崖,所幸天不亡我,我的身躯被一根树杈接住,于
是俺就用攀岩索重新爬回来了」
二当家一番解释,让林捕头十分惭愧说,「我也是着了这贼子的道,才误解了你,对不起」。
林捕头这样一个傲气性格,给人道歉时候并不多。
二当家一挥手,「不碍事的,眼下咱们必须尽快要清除隐匿在寨子内天师教成员,不然他们还会对你下手的」。
「天师教?原来他们都是天师教徒?」林捕头弯腰下去,撕开三当家盔甲,果然在他衣服下面露出日月纹身。
「这么说,来攻打山寨的也是天师教徒了」林捕头转身盯着二当家。
「什么攻打山寨?」二当家一脸迷茫之色。
「你转身看看吧」林捕头见状朝着山下一指。
二当家一转身,便深深皱眉道,「他们想要放火烧山」。
「当日我真该听从塔木邨的话,早点把寨子挪个地方的」林捕头一脸沮丧。
眼下整个山寨下山路被堵住,他们还在不停防火。
虽说眼下还自是局部着火,但用不了多久,整个座山都会被点燃起来。
二当家凝视着山坡,忽得眼睛一亮,转向林捕头说,「大当家,你忘记之前掳来胡商得到那些黑色油桶吗?」、
「胡商?」林捕头想了想,微微点头。
「那些黑油可以灭火吗?」当时林捕头也尝了一点黑油,觉着很难吃。
因此并不知道黑油真正用途。
相比林捕头这些原始老人,二当家可是安邑县新兵,他们是去过科学院的。
自然清楚这黑油真正用途。
「恰好相反,它们可以生火」二当家回道。
「那用它们何用?」林捕头又一簇眉。
二当家回道,「它们用火箭来烧山,那咱们也能用黑油烧他们,他们那几条山道更狭窄,根本无处可躲藏」。
说着二当家朝着山下指了指。
林捕头闻言,眼睛莫名一亮。
逐渐领悟到,「你有办法点燃他们吗?那条山道可没有木柴」。
「请大当家安心....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二当家挥挥手,便带着一些无头苍蝇般马匪朝着后院冲过去。
好在后院距离比较遥远,还未被火灾波及。
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了。
林捕头则是无比悲痛把自己妻子送回山寨内。
虽说她是杀手,但林捕头对她感情没有变化。
当安放妻子尸体,林捕头走出寨门,盯着山涧中那些晋兵,拔出腰间弩箭,连续射击。
虽说这样距离对他们杀伤力狠弱,但林捕头绝不甘心坐以待毙。
也就在此时,二当家带着人返回,他冲着山道吹了一个口哨,接着那些被挤压山道内马匪开始后撤,晋兵便开始追逐,只是他们不敢越过石堡,那里面可都是箭剁,特制钢~弩,一旦凑近,便会顷刻被扎成刺猬。
于是晋兵重新被卡在通道内。
眼睁睁看着马匪上山。
此时一个晋兵头领嗤笑一声,「别追了,他们返回山寨更好,免得咱们动手,一把火烧掉寨子,他们谁也不能脱身」。
再之后,晋兵又加大火箭抛射力度。
「快点,再快点」此时另外一个方向,二当家正在沿着一处山崖向下撒黑油。
开始只是一点点落下去,最后形成黑色瀑布一般。
下面官兵有些被黑油沾染,十分恼火冲着山崖咆哮。
他们并不认识黑油,只是觉着这东西好臭。
还以为是粪汁呢。
不过除了臭点,变没
有任何杀伤力了。
很多晋兵都指着山崖嗤笑。
直到有一个火箭手手臂上被喷溅上黑油,那火箭竟然将其衣衫引燃,他仓惶用手去扑灭,而然下一刻,那黑色火焰便点燃了全身,接着他凄惨着从那个隧道中跌落悬崖。
这一幕并未引起太多人注意力,只是有人快速弥补了他的位置。
当黑色油脂落到整个山道各处之后,山崖再次伴随着黑油落下来的,还有一根根火把,还有燃烧着大片衣物。
这一刻,晋兵终于有些意识到有些不对了。
但他们还没有立刻选择逃跑,只是站在原地发楞。
当那些衣物以及燃烧黑色油脂落地之后,瞬间化成一片火海。
只是眨眼睛,整个条山道便腾起浓浓黑烟。
晋兵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于是他们四处乱窜,相互挤压着。
由于山道狭窄,他们根本无法相互避让,搞得很多人被硬生生挤出山道跌落山崖。
此时站在山顶林捕头激动一会手臂说,「成了,奶奶的,谁让你们来烧老子,这一次你们也尝尝被烧的滋味」。
林捕头高兴仰天狂笑。
下面黑火肆虐速度比晋兵逃窜还要快,眨眼睛便弥漫整条山道,随着黑火起来,更为致命是那些伴随着毒烟,只要吸入一大口,便会窒息昏厥。眨眼睛,便有无数晋兵倒地,甚至连火箭手也昏倒一片。
此时射向山寨的火箭锐减,山寨火势也快速被马匪控制下来。
和山寨相反的是,这两条上山窄道内火势却越燃烧越旺盛。
最后竟然形成一道黑色火慕。
其内夹杂着一种无比刺鼻烤肉香气。
此时所有马匪以及林捕头都笑不出来了,他们汇集在山道入口处,看着下面凄惨场景,不知所措。
因为哪怕他们都是一些刀头舔血马匪,也未见过这种凄惨场景。
那些晋兵在火海内挣扎着,瞬间被火蛇吞没。
接着他便带着一身火,在地面乱窜。
还有人血肉被烧成黏糊状,扑出山道,将身躯朝着悬崖冲出去。
在半空中,他身躯就断了,各种内脏撒落满地。
此情此景,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了。
「这东西也有点伤天和了吧」林捕头转向二当家。
「没办法....我们也不想用黑油的,只是他们逼得太紧了」二当家哀叹一口气。
当年他在学堂时,老师就讲过不能轻易在战场上用燃烧弹的。
「嗨,以后就是你们年青人时代了,我们都老了」此时林捕头感觉到一丝苍老。
虽说他还在壮年,可是感觉自己思维早已跟不上安邑县新生代思维方式了。
「大当家...你是我们领袖,你不能颓废,不然我们人心就散了」二当家急忙附在他耳畔嘀咕一句。
林捕头这才意识到四周逐渐围拢过来数百个马匪,并且还有人陆陆续续走过来。
林捕头知道,这些人不会信服二当家的,不然他也不会是二当家了。
他立刻起身,冲着马匪命令道,「都给我行动起来,把山寨内火焰都扑灭,之后咱们冲下去彻底解决那些晋兵」。
是,马匪听到大当家的话,瞬间便拥有活力,开始四处扑火去了。
当马匪散开之后,二当家又贴近林捕头说,「大当家,咱们不能再呆在北邙山了,天师教和伦王都盯上咱们了,咱们必须要离开了,况且咱们就是马匪,哪里有马匪驻扎山头的道理啊」。
听到二当家的话,林捕头微微厄首,「我之前或许太顾怜安邑县之
前一切了,这才不肯离开北邙山,日后咱们也要学着那些真正马匪,四处漂泊流浪吧」。
「大当家要不咱们去巴蜀之地吧?」二当家眼睛散发出明亮光泽。
看着二当家眼睛,林捕头哀叹一口气说,「要不咱们分家吧,你带着一部分人去巴蜀,我继续做马匪」。
二当家摇头,「大当家,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了,我追随大当家一起流浪」。
「好兄弟」林捕头冲他肩头楼了一下。
二当家又拿出一个小东西塞在林捕头手中。
「这是?」林捕头一怔。
「从三当家府内搜出来的」二当家眼睛直直盯着林捕头说。
「什么?你说他们已经....」林捕头恍惚间,似乎触及到了一个巨大阴谋。
二当家却目光闪烁道,「一切还没有确凿证据,或许这只是偶然事件」
林捕头也微微点头,「应该是偶然事件....若是那样....岂不....」
从林捕头脸色,二当家也看出他内心焦灼。
「这事要不要通知巴蜀之地大人」。
林捕头迟疑一下,果断摇头。
「若事情是真的,咱们更不能去揭开这一道面纱」。
「若是偶然事情,咱们又何必自做小人呢」
所到做事,新兵还是不如林捕头稳重。
金城。
平民大卖场前。
叶弘翘起二郎腿,十分自信略带着挑衅意味眼神和对面竹楼上那只独目对视着。
隔着这一条街,双方就这么彼此对视着足足一刻钟。
之后独目主动合上窗户,接着便有一个小仆冲到叶弘面前,把一张绢帛丢在地面。
叶弘也没有去接,伸手抓起一根枯枝在绢帛上一挑,便看到上面写着一行字,「鹿死谁手还未定数」。
看着这一行字,叶弘齿冷一笑,便起身走出巷子。
然后转回自己忘忧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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