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做的越彻底,越坚决,林夕越是对他们产生浓厚兴趣。
于是林夕又加派两个护卫队出去,进行全城搜捕。
并且对每一个这半年进入安邑县的人严苛盘查。
甚至走到挨家挨户程度。
黝黑密闭空间内。
一个身着华服公子,正翘着二郎腿,不停吸食五十散。
一边吸食,还一边高亢吟诵。
那些诗词竟然都是叶弘曾经做出来的。
“叶弘....叶弘....是你害小爷如此的,小爷绝不会放过你的”
吸了一大口五十散,华服公子猛地挺起身躯,整个人就像是脱水濒死鱼儿。不停翻腾。
直到他浑身瘫软之后,整人就像是被抽走灵魂,萎靡在地面。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他嘴里才发出一声咕嘟声。
人也翻身起来,之前颓废之色一扫而空。
接着他缓缓转身,露出那张十分狰狞面孔。
他一边脸温美似玉,另外一边却如鬼厉。
男子走到一个铜镜面前,独门泛起一丝丝血色盯着里面那张丑恶至极面孔说,“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叶弘,我卫二公子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你复仇小爷十倍代价”。
此人正是卫家二公子,也是之前在武林城被武林人士带走那个文弱书生公子。
之前他还是人人羡慕翩翩卓公子,这一刻早已化身为怪物、
那一日,他虽然被救出,可还是着了道。
先是被弩箭射中左脸以及左目。
那是一种带倒勾的箭矢。
以至于他半边脸颊被毁。
之后他在逃亡途中,还产生感染,差点发烧丢了性命。
最终是借助五十散,以及许多剧毒之物才勉强压抑他体内那些感染菌。
但也让他染上毒瘾,成为一个真正瘾君子。
这一刻的卫家二公子,就像是一个游走在黑夜梦寐。
人人见他都会产生一丝畏惧感。
因此卫家二公子也不再出去见人,每到一处,都会找个隐秘位置把自己给封锁起来。
然后他便不顾一切开始他的复仇计划。
“派人给羌人再送一箱子金子过去,只要他们肯出兵,要什么本公子给什么”
黑色中,卫家二公子眼眸就像是血魄。
而跪在他脚下老者正是卫家老管家冯福。
“二公子,这么做,会不会让咱们卫家落得把柄在他们手中”老管家还是比较谨慎的。虽然他也想对付安邑县叶弘,却不会像二公子这么极端。
“福伯,就以本公子自己名义去做,那么便和家族无关了”二公子冰冷眼神看得冯福有些胆怯。
自从二公子受伤后,冯福便自内心开始畏惧他了。
“好吧,老奴去试试看”冯福是一个做事很本分的人,绝不会事先说大话。
“福伯,给我再找几个女人来,最好是和叶弘有关系的,最次也要安邑县老班底的那些,才够刺激”
冯福都走到门口了,又转身无奈叹息一声。
“是,老奴立刻就去办”。
走出院落。
冯福感觉自己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曾几何时。自己眼看着张大二公子变成这般模样的。
嗨。
冯福只是一个管家,自然管不了主家事情。
于是他感慨几声,便走向另外一个庄园内,开始调配人手。
“公子啊,你就算是急也要看看时候,眼下整个安邑县都风声鹤唳,这么做,势必会遭到更加恐怖反噬的”
冯福把人员派出去,便独自站在院中哀叹一声。
对于二公子命令,他不得不遵从。
但作为经验丰富老人,他又觉
着二公子眼下应该收敛一些。
毕竟这是人家安邑县底盘。
不过冯福也清楚一点,那就是做奴仆的,无论何时都要听从主家命令。
哪怕明知道主家是错的,也要执行。
因为那是作为奴仆本分。
也正是凭借这一点,冯福才受到主家两任宗主的信任。
在卫家管家位置上足足干了几十年。
略显蹉跎背影,在这夕阳余晖下,逐渐远离了这座庄园。
安邑县主街上。
各色护卫来回穿梭,无论是陌生人还是本地人,都要逐一核实身份。
只要没有更新户籍以及身份证明的,一律被限制自由。
这样策略,使得很多人都感受到一种莫名紧张氛围。
尤其是那些来自于北门异族人,他们本就对汉人有些警惕心。
眼下安邑县动作,令他们产生一丝不好预感。
于是便有胡商,以及一些牧民商人开始尝试跑路。
陆陆续续的,也被护卫拦截下来。
再经过身份核实之后,他们被重新安抚,送回原地继续经营。
并且特卫给予了他们特殊身份招牌。
那就是红色锦旗,只要悬挂这样锦旗的胡商,都可以免检的。
这样一来,胡人商人以及牧民终于不再恐惧,使得安邑县街面秩序好了许多。
只是还有一些人依旧对于特卫极其抵抗,尤其是那些新流民。
他们中大多数人没有经过户籍审查,甚至用的就是家户籍。
于是特卫便开始对他们重点审查,将他们大多数都汇集于一处别苑内。
既然无法准确判断其户籍,那就用同乡,或是熟人连保方式来确定职责。
经过一日夜统计,最终这些人九成也被派出女干细可能性。
剩下一成,便是具有极大可疑了。
于是特卫便将他们带入管制区内。
一切行动都要在特卫监视下进行。
特殊时期,或许有人心中抵触,但在特卫门大力宣传之下,大多数人还是接受眼前现实。
只有偶尔几个刺头出来闹事,他们便被特卫制服送入衙门大牢中。
至少在安邑县大战结束前,他们是不可能重新获得自由了。
短短几日内。
特卫门便以自己方式,将整个安邑县翻查了一遍。
成果还是很显著的,至少街面上治安好了很多。
但对于女干细线索却依旧很少。
至少目前,还没有嫌疑人主动承认自己就是女干细。
也无人从审查中找到类似于女干细证据。
一切还需要努力。
林捕头盯着一名特卫头领说,“哪怕要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些狗贼给挖出来”。
林捕头不相信,在自己底盘上,他们还能如此悄无声息隐匿起来。
林捕头可是比叶弘和崔捕头都资格老的老捕快了。
若不是他这个人性格温和,不喜欢与人争强。
恐怕真正安邑县捕头之王就是他了,而不是崔捕头。
因此林捕头对于安邑县每一寸土地都极其熟悉,只要是五六年前之前安邑县民,大都能叫出名字来。
这也是叶弘每一次出门,都会把林捕头留下。
目的就是让他来维系安邑县日常事务。
没有林捕头在,叶弘不安心。
至于崔捕头,更善于去闯荡。
这两个叶弘忠心老部下性格,叶弘是最清楚底细。
便物起所用,各扬所长。
林捕头这几日也想破脑袋,想要把那些卫家人给挖出来。
无奈那些人真是鬼魅一般存在。
刚刚捕捉到一丝丝新线索,便鬼魅般消失。
比如那个店铺老板,转眼间就神秘自杀。
还有追查庄园前主人,便有知情者莫名染病,之后便口不能言,卧床不起。
这一幕幕,都在向林捕头证明,对方一直都隐匿在自己左右。
伺机而动,可是自己却无法将他从人群中分辨出来。
林捕头拧眉思忖,身旁特卫也将新的招牌给那些商人挂上。
但凡被认证的商人,便无须再被盘查。
看着那一家家重新开业铺面,林捕头十分无奈的承认。
若是这两日再无法找到线索,那么自己就必须承认。
已经彻底失去那些人任何线索。
“真是一群狡猾诡诈老鼠”
林捕头眼眸泛起一丝丝精芒。
凝视着远方。
这片曾经熟悉的地界,不知为何却隐匿了一层令他都无法看透迷雾。
林捕头双手掐腰,手指不停在刀背上弹射。
这就是他招牌动作,之前每一次遇到棘手案子,他都会这样。
知道他的,都清楚这时候不要去招惹他。
不然肯定会被他臭骂一统。
也就在此时。
一个特卫不长眼的冲过来,打断了林捕头思忖。
“大人,有事出了”。
林捕头一皱眉,略带凶厉目光扫了那个特卫一眼,冷冷道,“何事?用得着这么慌张吗”。
很明显,林捕头是找话头,要凶人了。
那特卫却不知进退继续回道,“出事了,二小姐出事了”。
此言一出,林捕头身躯猛地一晃。
立刻压低视线盯着特卫,“你说的可是林筱?”。
特卫点了点头,“一开始二小姐和夫人一起游览庙会,随之香客突然***,彼此冲撞中,夫人便和二小姐走散了,之后夫人他们寻遍了整个庙会都没有二小姐身影”。
当特卫说完,林捕头脸色焦急之色褪去,转而的是一种凝重。
作为安邑县老捕快,他很清楚眼下需要是冷静思维,而不是急躁。
“你仔细给我说说庙会中发生事情,每一个细节都不要遗漏”
林捕头敏锐洞察出这事情似乎有些不简单。
于是便让特卫描述当时状况。
特卫立刻召唤来其它几个陪同夫人和二小姐出去的护卫,几个人相互印证当时场景。
随着他们描述,林捕头那两道浓眉也锁得更紧了。
他隐隐感觉到,似乎这是那些隐匿在暗处卫家人对于自己报复。
他默默起身,眼眸深处泛起一丝丝凶芒。
“好啊,我没有找到你们,你们到是主动露头了”。
“很好...你们做得很好”
林捕头气急反笑。
他手里刀疤也在这一刻探出一寸。
那刀锋自俏中不停颤抖,宛如龙吟一般。
林捕头已经有几年没有如此动怒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
接着他便带着特卫赶往庙会。
此时庙会早已结束,所有参与庙会的人都已经消散。
整个庙会只有零星几个香客,还有道士在。
林捕头攀爬上石阶,站在二小姐当时失踪位置。
他环顾一周,目光很快便锁定左侧一处殿堂。
“给我把这里都围拢起来”林捕头一声令下。
特卫便把那个经舍给团团围困。
林捕头一脚踹开门,里面只有两个小道士,吓得面色苍白。
“你们一直都在这里吗?”
小道士彼此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颤抖着说,“我们是来经舍打扫的,这里平常不住人,只是供奉道家经典的所在”。
林捕头又朝着左侧三清画像看
了一眼,确实没有床铺之类的。
只有一些画像香烛,以及一叠经书。
看了整个经舍,林捕头也看不出有任何隐匿人地方。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就在此时。
林捕头目光落到左侧一个不起眼角落。
随即他便让人去拿一些面粉来。
不久之后,林捕头便拿起面粉朝着地面泼洒。
不久之后,那地面出现一摊印记。
略显暗红。
看到这一幕两个道士面色大变,急忙辩解说,“我们真不知道这里进来过人”。
林捕头横扫一圈,最后对特卫说,“把他们先带回衙门,记住不要对他们用刑”。
随后他又在经舍搜索一边。
确定这里发生过打斗,还是杀过人那种。
这一切破案手段,都是源自叶弘前世刑侦学。
林捕头也不清楚原理,只是照做就是。
尤其是用一种散发出紫色光线小东西照射桌面,便可看到隐匿的血迹等等。
屋子被特卫重新搜查一遍,确定没有暗门之后。
林捕头才走出经舍,沿着经舍一条石子小路攀上那座庙宇。
其上雕像石刻,以及各种香烛供奉。
都让这座庙宇显得极其庄严肃穆。
其实这里主持道人也不是外人,正是当年叶弘从河东郡带回来那个道士。
虽说林捕头早就知道他的法术是假的,但还是被此时这家伙仙风道骨给震慑一下。
“原来是林将军大驾贲临,贫道有失远迎,失礼了”假道士立刻冲林捕头躬身施礼。
“道长,咱们就不用这些假客套了,说吧,这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捕头不相信,他自己庙宇混进歹人,他会一无所知。
道士沉默少许,才目光铎铎盯着林捕头说,“贫道一开始也不清楚他们来此目的竟然是为了令嫒,若是知情,便早就有所防备了”
终于,林捕头还是得到自己想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