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渊彷徨间,营地失守,身后大营老鹰旗便被推倒。
之后一面巨蟒蛇旗升起。
这一刻。
刘渊都明白了。
原来不是安邑县新兵还有隐秘的兵力,而是自己人内讧。
想到木坤那张诡诈面孔,刘渊就气得肺都炸了。
“这老儿还是反了”刘渊愤恨一甩手。拔出长矛调转马头,带着一支黑骑便朝着军营杀回去。
黑骑铁弗部,大部分都被困在十里坡,他们现在无法撤走。
只能带出一支黑骑兵去对抗木坤了、
这一次刘渊估计错了,他以为木坤最多是带着几千人来偷袭。
绝不会拥有足够人马的。
可是当他进入营帐内,便看到一片黑漆漆人马,数量竟然不再五六万之下。
这一刻,刘渊终于意识到自己犯错了,还是一个致命错误。
面对着刘渊,木坤骑乘着高头大马走出来。
那姿态很明显了,是一个上位者气势。
他目光横扫刘渊一眼,冷嘲一声,“就带着这么几个人来和我对抗,你也太自负点了,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连你老子当年也不敢如此对待我木坤”。
刘渊已经是被夹在火上了,便不能认怂。
“木坤,你究竟想做什么....速速褪去,今日这事我会既往不咎,不然你知道联和外人悖逆族人后果吗”
“刘渊,你别拿大话唬我,老夫何时悖逆族人,我的族人都在这里了,而你刘渊才是真正悖逆铁弗部罪人”
说着木坤拿手一指左侧营帐内押送出来那个贵公子说,“你已经成为这个汉人走狗,你想要把匈奴人血肉都送给这个汉人去完成他王图霸业”。
此言一出,就连铁弗部内很多原本忠诚于刘渊父子的人也都开始动摇了。
木坤继续指着刘渊说,“今日我木坤就是要替长生天来教训你这个悖逆族人的叛徒,刘渊别以为你去了一趟洛阳城,你就是汉人了,人家只是利用你,把你当狗而已”。
木坤的话像是一根毒刺,深深刺入每一个在场匈奴人心上。
当然这番话不是木坤这种粗人可以想出来的,都是师爷撺掇出来的剧本。
而木坤绝对是一个好演员。
被木坤继而连三抢白,刘渊竟然一时气结。
何时木坤变得这么能言善辩了。
刘渊感觉今日木坤很反常啊。
似乎智慧一下子便打开了。
处于劣势下刘渊是何许人,他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前赵开国之君。
岂能轻而易举被人拿捏。
刘渊稍作沉默之后,便挥手在木坤还未反应过来一瞬间,凌空刺出。
隔着十数丈距离,竟然一刀贯穿了那个贵公子胸膛。
那个贵公子身为一代皇室封王,就在这里不明不白被人一刀斩杀了。
他最后还是不甘心拿那双眼眸盯着刘渊,双手不停抓着,似乎在努力抓到一些什么。
可惜又抓不到,最后他口鼻喷血,整个人仰面倒地。
看到贵公子倒地,叶弘哀叹一口气,历史又出现一个变数。
司马颖竟然在此地被刘渊斩杀了。
之后历史走向将更加扑朔迷离了。
冷眼盯着倒地司马颖,刘渊轻蔑发出一声冷笑,“他也配成为我的主人吗?我和他只是相互利用而已”
说道这,刘渊目光一转盯着木坤,“道是你,为何会在安邑县新兵大举进攻我们时候,趁机偷袭,难不成你们是事先预谋的?”。
被刘渊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木坤顿时有些慌了,因为剧本上没有写。
但他却记得师爷曾经叮嘱过,无论刘渊怎么诡辩,你都要一口咬定他是叛徒,替长生天铲除教训他
。
因此木坤也不理睬刘渊指责,直接冲着长生天跪拜,“今日我木坤代表长生天执行族规,一定要将刘渊父子这对悖逆族人汉人走狗给铲除掉,请长生天赐予我力量吧”说着他便拿出小刀在手臂上割了一下。
顿时献血留下,接着便有人那酒碗接着,之后便朝着身后无数将士,说,“诸位愿意和我一起起的就痛饮这一杯酒”
说着木坤便见酒碗高高举起。
身后都是他的族人,那还用吩咐,立刻仰天便喝下混合着血酒。
之后那些士兵又端着酒碗送到对面铁弗部阵营内。
开始无人敢于伸手去接,但是很快便有了第一个,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眨眼间,便是数百上千人也喝了酒。
之后他们摔碎酒碗,一起踱步走到木坤身旁。
这一刻,形势瞬间明朗了。
刘渊无奈叹息一声,“看来你们早就有预谋了”。
木坤冷笑一声,“这是长生天意志,刘渊你背叛我们”。
刘渊怒喝一声,“木坤,你敢与我公平一战吗?就你我,以草原规矩,胜利者拿走一切,失败者就死”。
若是之前木坤性格,他早就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这也是刘渊处于对木坤了解,才说出这样话来。
可惜这一次刘渊失算了,因为木坤被师爷千叮万嘱,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刘渊单独比武。
哪怕是再大诱惑力也不成。
木坤虽然内心很想和这小子打一架,可是师爷叮嘱他也不敢违逆。
毕竟木坤清楚,自己这一次是赌命,不是小孩过家家。
“刘渊你是黔驴技穷了吗?相和我比武,你不够资格,你这个族人叛逆,只配和我们刀剑说话”
木坤手里长刀挥舞,身后数万勇士一起呐喊。
这场景,看得刘渊眉心突突直跳。
他曾不畏惧战斗,可是此时明显劣势之下,刘渊真不敢,也不愿意打。
他是一个能屈能伸大丈夫,在洛阳城,叶弘便领教过一次。
让所有人都错愕事情发生了,刘渊竟然主动解下身上大单于象征的兽皮以及那把血饮刀,放在木坤面前说,“我刘渊甘愿奉上血刀,尊奉木坤长老为大单于”。
此言一出,不仅是木坤,就连在场数万匈奴人也都怔住了。
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用力揉捏了起来。
就在木坤失神间,师爷从左侧跳出来,拿手指着刘渊脸颊吼道,“不能放过他,那样只是放虎归山,立刻杀了他”。
此时刘渊也抬起头,看到师爷,瞬间便明白一切,为何木坤会变得这么聪明,原来都是这个汉人师爷出的主意。
刘渊冷笑一声,“木坤,你难道宁可相信一个汉人,也不远相信你自己族人,我是你族侄”。
此话一出,木坤瞬间脸颊僵住。
虽说草原人不喜欢论什么血缘辈分。
可是刚才可是他木坤亲口说得什么指责刘渊勾结汉人来谋害族人。
这一次,他便无法自圆其说了。
就在木坤究竟中,师爷却抢先回道,“刘渊你浪子野心,你勾结颖王贪图荣华富贵,被我掌握了证据便意图杀之灭口,幸亏得木坤长老营救才侥幸自你魔抓之下逃生,你现在还敢血口喷人,诬蔑木坤长老,你用心何其歹毒,真是罪不可赦”。
说起口才,十个刘渊也无法和师爷相提并论。
不然师爷也不会成为历史独树一帜存在了。
被师爷抢白到无言以对,刘渊脸颊都涨红似茄子。
师爷之前是他慕臣,这个在场每一个人都清楚。但后来师爷为何走的,却没有一个人知晓。
这就给了师爷自说自话缝隙。
刘渊还想揭露什么,感
觉满腹无力感。
毕竟师爷口才不是木坤。
刘渊不再和师爷争辩,而是盯着木坤说,“长老若是容不得我们,那就请放我们离开,我保证不带走这里一点物资,还有这里铁弗部黑骑,只要他们肯留下的,都归你....”。
此言一出,木坤确实有些心动了,可是在师爷眼神威慑下,他只能摇头说,“刘渊,不行”。
木坤是鼓足很大勇气才拒绝刘渊。
这一次,刘渊真的觉着木坤像是变了一个人啊。
之前的他早就会毫不犹豫答应了自己要求。
到了那时,只要他能够保存势力,将眼下败局搬回来,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毕竟铁弗部超过七成真实战力还牢牢掌控在刘渊父子手中。
那些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他们父子的。
眼下若是从这峡谷内走出去,刘渊重整铁弗部,那么又是一股不可战胜恐怖存在。
到时再反杀木坤易如反掌。
可此时木坤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自己对抗。
就在双方陷入僵持截断后,一个信鸽落到师爷脑袋上。
他急忙抓下信鸽腿上书信,躲在一处角落查看。
之后便自信抿唇一笑,又走回原地,冲着木坤耳畔小声低语几句。
木坤脸色变得怪异,随之走到刘渊面前说,“我可以放你们离开,但你最多带走这两千黑骑,并且只有你一个人走”。
说完,木坤便挥挥手,谷口处勇士纷纷避让出一条甬道。
刘渊狐疑扫了木坤身旁师爷一眼,他猜出木坤这前后变化肯定有诈。
可是事情已经赶到这里了,他也不能怂了。
于是带着自己亲信,两千多人一起朝着谷口冲出去了。
望着刘渊逐渐远离背影,木坤狐疑盯着师爷说,“你真有把握他们可以截获刘渊吗,若是给他逃回草原,我们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