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陆晚的询问,李翊漠然视之,不予回答。
陆晚生怕他一怒之下,牵连无辜,不由扯着他的袖子着急问道:“殿下,你到底将叶表哥怎样了?”..
见她一脸慌乱害怕的样子,李翊冷哼一声,道:“本王没有将他怎么样,只是让他不能来这里见你。”
闻言,陆晚松下一口气来,缓下语气对他恳求道:“殿下快回去吧,这里可是叶家,万一被人发现……”
余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但他也应该知道后果。
可李翊没有动。
隔了半个月没有见她,他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她。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他们特意腾出地方让你与那叶家庶子单独相见,这里暂时不会有人过来。”
见他一副不打算即刻走的样子,陆晚心里蓦然生起了一种难言的怒火。
她知道他素来胆大妄为,并不怕被人发现他在这里。
可他曾有为她想过?
马上,他就要与陆佑宁正式下聘定亲了,若是此时让人看到她光天化日之下,竟与他在荣昌伯府里私下见面,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那怕他说不会有人过来,她也不敢赌。
如此,她一把摔开他的手,急忙朝门口走去。
他不走,她走!
总归不能让人看到他们俩单独在此处见面……
李翊今日百忙之中特意抽空来到荣昌伯府,就是为了来见她一面的。
长亭已回禀他,说她明日不肯去醉香楼赴约。
李翊受不了她对他的不理睬,这样的磋磨,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所以,他才追到这里来见她。
可如今刚见面,话都没说上一句,她就急忙摔开他要走,李翊贵为皇子,骨子里的傲气被刺激出来,上前拉住她,一把捏住陆晚的脖子,将她带向自己怀里,低头重重碾上她的唇。
陆晚脖子被他禁锢住,禁不住张开嘴呼吸,男人趁虚而入,发狠般攫取着。
心里的气恼怨恨,在碰到她身子的那一刻,李翊有些控制不住,似要将这些日子对她的日思夜想,向她加倍地索求回来。
他将她抵到桌前,大手一捞,顺势将她抱到桌面上,紧紧圈在怀里。
感受到男人爆发的情绪,陆晚心口直颤。
但她更害怕被人发现,也气恨男人这般不管不顾的任性,忍不住捏起拳头,朝他胸口胡乱打去。
李翊一动不动,任由她对他拳打脚踢。
他扣紧她的后脑勺,吻得更深更重,似要将她吸吮进骨子里去。
陆晚又气又怕,眼睛都红了,忍无可忍,终是扬手,打在了他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终是让李翊停了下来,神情间一片震惊。
这却是他出生迄今,第一次挨巴掌。
从小到大,除了在战场上受伤,莫说被打耳光,他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受过。
陆晚气怒之下,手上也用了力气,这一巴掌打下去,将他脸都打红了,还火辣辣的痛着。
而陆晚打完后,手掌上也是火辣辣的痛着,也是这一丝痛,让她恢复理智。
等反应过自己竟打了李翊一巴掌,她脸上一下子失了血色,身子都僵住了。
她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跪下向他请罪,她一个小小庶女,竟敢掌掴皇子,追究起来,罪可诛族。
可一向习惯委屈求全的她,这一次却怔怔的没有动。
她心乱如麻,害怕恐慌笼罩着她,可仅存的最后一丝尊严,让她不想去求他。
他但凡能为她考虑一丝一毫,也不会将她逼到如此这般。
她记得很早之前,她就同他说过,他们之间的关系若是被揭露,于他,只是一桩风流韵事,可于她,却是灭顶之灾。
他的不管不顾,会害死她的……
陆晚身子止不住的颤栗着,眼泪含在眼眶里。
最终,她从桌子上滑下身子,跪到李翊面前,咬牙颤声道:“殿下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李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随着他的离开,陆晚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她扶着凳子站起身,猜到叶佩儿快回来了,哆嗦着手整理着身上的衣裳发饰,又用帕子将嘴上被他吻花掉的口脂抹掉,再给自己倒杯茶喝下,尽力地稳住心绪,不露出马脚来。
果然,没过一会儿,叶佩儿就过来了,一进门就抱歉的告诉她,叶宏方才在花园里摔了一跤,所以失约了。
陆晚问她叶宏伤得可严重?叶佩儿道:“崴到脚腂了,没甚大碍,已被仆人送回房间去了,也请了大夫,谢谢表姐关心。”
陆晚听了,暗自松下一口气来,随着叶佩儿往前面堂屋去……
叶宏摔跤崴脚的消息,很快传进前面堂屋里,叶老夫人听闻后,忍不住朝叶氏摇了摇头。
这还没定下亲事,只是见一面,叶宏就出事了,这个陆家庶女果然是不祥。
叶老夫人再贪想镇国公府这门亲事,也只得做罢。
总不能让孙子去送命吧……
如此,等陆晚重回堂屋里,众人看她的目光越发的难言了,坐位置时,都不敢挨她太近,更是没人再同她说话。
叶氏也没想到,这眼看就要成的亲事,竟就这样黄了,忍不住白了陆晚一眼。
陆晚因李翊的事,心里乱得很,再加上也听到了旁人对自己的闲言碎语,知道自己这样的‘不祥人’再留下来,只会扫大家的兴,于是跟叶氏说,方才在花园里吹了风,身子感觉不舒服,想先回府休息。
亲事不成,叶氏也不想再留她下来碍眼,所以求之不得,同意让她先回去。
彼时,正值叶老夫人生辰宴开席前夕,门口还不断有宾客赶来。
陆晚走出府门下台阶时,一辆马车刚好在门口停下。
车帘掀起,史月瑶正要下车,待看到陆晚,神情一怔,又连忙回身,对闭眸坐着的男子胆怯又略带兴奋道:“将軍,是陆二姑娘……她果真被叶夫人带来伯府赴宴了。”
闻声,聂湛倏地睁开眼睛,呼地一把掀起车帘,眸光急切的朝陆晚看去。
只是一眼,聂湛的目光就定住了。
女人的眉眼口鼻,形容神态,无一不与他梦境里的女子契合。
聂湛神情先是震惊,继而激动,最后只余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