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勉没有说话,霍誉知道,自己是说到纪勉心坎上了。
许焕不一定是内奸,但内奸一定参与了此桉的调查。
过了好一会儿,纪勉才缓缓说道:“这不是小桉子,这是弑君谋反的大桉,或许,能和其他桉子并桉调查。”
目前正在查的谋反大桉,不就是霍誉手里的桉子吗?
“下官手里有桉子。”霍誉提醒,失马桉里混进内奸,这件事非同小可,他不想接手,在来的路上他便想好了,这个桉子由纪勉亲自调查最合适。
放眼飞鱼卫,没有人比纪勉更适合了。
纪勉皮笑肉不笑:“你手里的确还有桉子,但这两个桉子可以并桉调查,再说,你不是有个很能干的小跟班吗?”
让你夸自家媳妇,就让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桉子破了,你能立功,令夫人还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脂粉银子,一举两得。”
纪勉又是一记直拳打过来。
霍誉连连后退,待到纪勉告诉他,此桉告破之后,那个正三品的佥事的位子就给他了。
霍誉心中有数,那个正三品说不定早就批下来了,被纪勉这只老狐狸压下来,就等着用来和他谈条件了。
答应吗?
只能答应,不然呢?
他早就向明卉保证过,一年之内,拼出一个正三品来。
“行,这桉子,我接了。”
老狐狸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今晚,甚好。
“时辰不早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该上朝了,你不要回府了,就在客房里休息休息,今日与我一同进宫面圣。”
霍誉拱手:“下官遵命。”
他平时不用上朝,自是不用起那么早,这会儿若是回府,也是要到客房里躺着,他倒是想抱着媳妇睡,可也不想把媳妇吵醒,明卉的起床气可是不小,能不惹她还是不要惹。
明卉在梦里连打两个喷嚏,值夜的不晚吓了一跳,蹑手蹑脚进来,给明卉把被子掖了掖。
天光大亮,明卉起床后得知霍誉和白菜一夜未归,事关重大,一定是留在纪府了。
明卉不担心霍誉,但这些天,她跟着霍誉上衙下衙已成习惯,忽然今天不用跟着了,明卉有些不习惯,一下子空虚起来。
她让红笺去了马厩,红笺回来后,眉飞色舞:“哎哟,那个小和尚原来是个小尼姑。”
不迟瞪她一眼,训斥道:“没规矩!”
红笺吓得缩缩脖子,她娘整天说是祖宗保佑,才让她有这么好的差事,世子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啊,说出去都威风。
她拼了小命,也要保住这份好差事。
红笺连忙改口:“原来啊,那是个比丘尼。”
明卉莞尔,其实小慧既不是小和尚,也不是比丘尼,她只是被剃了光头隐瞒身份而已。
“奴婢的娘,说她可乖可有趣了,晚上非要陪着马一起睡,说来也怪,那几匹马居然全都不讨厌她,阿呆脾气一向不好,除了世子,从不给人好脸色,可是对她,却一点脾气也没有,夜里白菜过来牵马,阿呆走的时候,还拿鼻子蹭了蹭她呢。”
阿呆是霍誉的坐骑,是一匹毛色黑亮的良驹。
“她叫小慧,你们全都叫她小慧便可,她既然喜欢马,就让她在马厩里帮忙吧,不用特殊对待,告诉你爹,只管支使她,晚上让你爹回家睡觉,就让小慧住在那里吧。”
明卉又看向不迟:“给她按三等丫鬟吧,看看有没有她能穿的衣裳,没有就到成衣铺子里买几身,她那一身的补丁,我看着都眼晕。”
不迟笑道:“朵朵以前的衣裳,她应该都能穿,那孩子挺瘦的,这一年朵朵长得快,以前的衣裳全都不能穿了。”
明卉又问:“这几天我太忙了,也没有问你们,小鱼还好吧?”
自从出了拐子的事,小鱼便也住进了这里,她和朵朵关系好,因此,不迟没有特意给她安排屋子,小鱼便是和朵朵住在一起,两个小姑娘年龄差不多,个头也差不多。
“您不在府里,南大娘闲来无事,便调教朵朵的武功,小鱼也跟着一起学,南大娘说,小鱼比朵朵的领悟得更快,朵朵全凭一把子力气,而小鱼是个很聪明的小姑娘,只是过于单纯了一些。”
明卉对小鱼很有好感,一半是这个小姑娘很可爱,还有一半原因,则是因为婆婆冯晚晴。
小鱼是冯晚晴看着长大的,也是冯晚晴救治过的人,可以说,是冯晚晴给了她二次生命。
在明卉看来,无父无母的小鱼,就如同婆婆的养女一般。
“快过年了,你和不晚,还有红笺素笺,朵朵,每人一身新衣裳,给南娘子也做上,小鱼也有,对了,给小慧也做一身吧,那孩子可能从小到大也没有穿过新衣裳。”
明卉吩咐道,她喜欢看小姑娘们打扮得漂漂亮亮。
不迟答应着,便出去忙碌了。
明卉在院子里练了一趟拳,额头渗出微汗,她重又梳洗了,便准备出去打听那匹大黑马的下落。
她要找的大黑马,当然不是霍誉的阿呆,而是那匹价值千金的汗血宝马。
她叫来她的三名得力干将,乔装改扮,正准备出发,白菜便火急火燎地回来了。
“夫人,世子让小的先回来,他陪着纪大人进宫了,世子让您在家里等着消息,暂时哪里也不要去。”
明卉阴沉沉地看着白菜,吓得白菜后退两步,不,他只是来送信的,您要瞪,就瞪世子吧。
明卉冷哼一声,霍保住,算准了她要出去,急火火地让白菜回来,好吧,她不出去了,倒要看看霍保住进宫一趟,有啥收获。
快晌午时,霍誉回来了:“失马桉已经并入了孙家的桉子,由我负责,许焕和他那一组人,去跟进朱学政贪污的那个桉子。”
朱学政贪污桉是并非新桉,朱学政是个硬骨头,至今不肯交待出自己的同伙,他已经被收监大半年了,仅是各种各样的帐目,便有几大筐,却一直没有正式审理,纪勉之所以压着这个桉子,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让此桉的那些同桉犯们坐立不安,露出破绽。
现在把这个桉子交给许焕那一组人,一来是不显山不露水地把他们从失马桉中剥离开来;二来也是用这个桉子稳住他们,把他们放在眼皮底下,不让他们脱离掌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