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璟目标没变,但心情却变了,放下了折腾自己十几年的仇恨,以及想要极力抓住的荒诞亲情。
沈宁跟孩子确实是他的软肋,但同样也会让他变得更加强大跟坚定。
因为,他有了自己真正想要守护的人。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话说她唠唠叨叨没完,不停挖坑让他跳,确定不是精力太过旺盛?
“阿宁,怪本王太惯着你了。”
翻身,逼迫她坐在他腰上……
大半夜的沈宁碉堡了,“不是,你听我解释。”
“少废话。”她就是不够累才找茬的。
翌日,沈宁累到爬不起来,等再出发已经是晌午。
她有点尴尬,悄悄掐狗男人的腰肌。
狗男人倒是道貌岸然,大马金刀坐着,摆着张禁欲脸。
下午休憩,前面有快马驰来,斥候翻身下马,“王爷,澜庭坳口有异样。”
萧惟璟挑眉,“伏击本王?”
斥候没靠近,是用王爷赐的望远镜观察到的,澜庭坳口有埋伏,而且人数不在少数。
澜庭坳口易守难攻,确实是伏击的最佳基地。
按时间推算,队伍经过澜庭坳口时刚好入,不得不防。
萧惟璟稍加思索,“扎营,今天在此过夜。”
同时,吩咐暗卫拍死澜庭坳口的苍蝇。
队伍井然有序安营扎寨,选在地势平坦的开阔之地,以便放哨跟防守。
沈宁就知道,萧惟璟到哪都逃不脱被刺杀的命运。
要是只有他还没什么,可现在多了三个孩子随行,她不禁有些紧张,将孩子紧紧看住。
孩子还小,这几天舟车劳顿,加上水土不服,白天哭闹了几次,老二还拉稀了,哭的声音沙哑。
他一哭,成功把另外两只也惹哭。
萧惟璟抱着糖糖哄,亲爹的胡渣子给她玩。
深夜,初九带队回来,满身血迹不说,还有几个暗卫受伤。
“王爷,属下行不辱使命,已经将蛰伏的杀手全部击杀完毕。”
萧惟璟眼神沉肃,“谁指使的?”
“杀手身上没有图腾跟信物,但个个武功高强,若没猜错应该是豢养的死士,至死不说
初九只能成全他们,全部宰了。
一番周旋,虽不至于折戟,但受的伤也不轻。
沈宁备了不少药,而且同行有韩诚随行,于是让他过去帮忙包扎伤口。
离京城还有一半路程,有人就迫不及待动手,可见多想置萧惟璟于死地。
沈宁心中隐隐不安,萧惟璟训练的暗卫毋庸置疑,以往的暗杀都能被他们轻松化解,这次却艰难险胜还伤了好几个,如果再来一拨刺杀,后果不敢想象。
她明显感觉到,这次的杀手跟以往都不同,水平不止提了一个档次。
半路已经风波不断,到了京城只怕更有无数的恶仗要打。
感觉对手升级了,不像是大反派那帮瓜皮兄弟干的。
小老二啼哭不止,身体太弱不能用药或针灸,萧惟璟让奶娘服药,再用奶汁喂孩子。
仨娃齐哭场面太惊人,沈宁只得命初九十一寸步不离保护奶娘,而自己则陪着小老二,轻柔地摁着他的穴位。
小家伙还算乖,没多久终于停止啼哭,在亲娘怀里睡着,手指不忘含嘴里吮着。
沈宁香了他两口,和衣陪着儿子睡。
迷迷糊糊间,外面突然传来打斗声,她瞬间惊醒抱着儿子坐起来。
玛德,老虎不发威真当病猫了?来了一拨又一拨的!
她下意识想冲出去找老大跟老三,但考虑到抱着老二,不禁犹豫起来。
有十一跟竹青守着,俩娃应该不会出事了。
不说十一,竹青也不再是当年的没胆丫头,这两年在心上人私相授受下,武功有了长足进步,普通护卫都不是她的对手。
黑影闪动,帐篷里突然多了两个人,“王妃不必担心,我等奉命守卫您跟小郡主的安全。”
眼生的很,但看路数跟小秦他们是同伙。
所以,萧惟璟到底培养了多少暗卫,又带了多少人回京?
外头打斗不绝于耳,刀剑碰撞,受伤痛喊,女眷惊吓,隐隐夹杂着婴儿的哭声。
小老二被吵醒,张嘴哇哇开哭。
孩子都在哭,沈宁心急如焚,“外面情况如何?”
“尽在王爷掌握中。”
惊急交加的沈宁,“……”
好在,外头打斗没持续多久,很快就安静下来。
掀开帐篷,血腥味迎面扑来,护卫正在处理尸体。
萧惟璟矗立在远处,单手掐住黑衣人的脖子,语气冷凛道:“给你主子带句话,既然是偷来的命,那就夹紧尾巴好好做人,千年王八冒头是要付出代价的,滚!”
黑衣人趔趄,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确定四周安全,竹青才抱着出来找沈宁,“小姐,小世子跟小郡主都没事。”
沈宁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刚要抱孩子回去,余光看到小秦在不远处指挥搬尸,他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吗?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一出在演戏,萧惟璟早就算到今晚还会有连环刺。
小秦他们等人如果不受重伤,刺客们又岂会轻易出手并轻敌?
算来算去,原来尽在狗男人掌握之中,沈宁的心稳底放了下来。
哄睡孩子,又在帐篷等了很久,萧惟璟才姗姗来迟。
怕血腥气吓着孩子,他特意换了套衣服才回来,不忘亲了亲熟睡中的儿子。
“忙这么晚?”
萧惟璟驾轻就熟,“敌人狡诈,以防再杀个回马枪,重新做了部署规划。”
沈宁好奇,“你如何猜到刺客会兵分两路?”
不,他不是猜到的,而是经历的太多,任何时间都不敢有片刻松懈,否则便会尸骨无存。
别看萧惟璟说得轻松,但沈宁能听出其中的惊心动魄跟凶险,他能活到今天真不是靠运气。
沈宁心疼,下意识揽他入怀,“萧惟璟,你会不会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