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刚踏进院子,随即闻到浓烈而霸道的香味,这让萧惟璟的脚步顿了下,但还是气冲冲走进来。
好家伙,满满一锅鹅摆在上桌,红色火焰正在锅里燃烧,咕噜往外冒热气。
沈宁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筷子翘首以盼,没心没肺道:“熟了熟了,快开锅。”
竹青见萧惟璟面如黑炭,连忙迎上来行礼,“王爷,小姐特意做了你爱吃的,快些进来吧,外面冷得厉害。你要是生病了,小姐可是会心疼的。”
唔,特意给他做的?
萧惟璟的脸色这才好些,看来他在死女人心里还是有点位置的。
沈宁嘴巴恶毒,“小青儿,你管他做什么的,我做的就是给狗吃,也不会给某些人吃。”
刚好转的心情僵在脸上,萧惟璟火气瞬间上来,“不让本王吃?告诉你,本王今天非吃不可!”
说着在她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干。
对于他的霸道,沈宁低声嘀咕,“不要脸。”
“你说什么?”萧惟璟挑眉,“有种再说一次。”
见他真毛了,沈宁吃着热气腾腾的醉鹅不说话。
竹青默默退出去,顺手将门虚掩。
吃着吃着,萧惟璟才发现不对劲,她怎么准备了两副碗筷?
建安的晋王府讲规矩,她进自府就没跟竹青跟十一同桌吃饭,这双碗筷是……
正狐疑,一只鹅腿放进他碗里。
萧惟璟怔了下,积憋的心稍微舒畅了些。
死女人就是嘴硬心软,特意做了佳肴道歉,偏偏要面子整些花里胡哨的,低个头会死?
算了,她就这死样,掐准他爱吃这套。
呵,这次不能轻易原谅她,否则以后老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鹅腿照吃,臭脸照摆,额头写着:别奢侈本王轻易原谅你!
腿儿刚吃完,一块肉塞进他嘴里。
塞了满嘴肉的萧惟璟,“……”
抬头,对上似笑非笑眼眸。
他顿感心头一热,伸手将她拉坐在自己旁边,语气不悦道:“知道错了?”
“什么?”沈宁疑惑不解。
闷拳打棉花似的,萧惟璟深呼吸平息翻滚的心情,不断告诫自己这是自己的女人,而且只有这么一个,真要揍坏就没了。
“没事。”数年运筹帷幄,他早已养成能屈能伸的性格,强行挤出抹笑容,“你快点吃,等会凉了。”
两人对战的丰富经验告诉他,不要跟她斗嘴皮子,压根不可能赢,在别的方面找补回来就行。
沈宁吃了几块饱了,挑有肉味美的往他碗里放。
瞧瞧,这就是不跟死女人怼的下场,有肉吃。
吃到一半,萧惟璟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醉鹅里有酒。”
沈宁嫌他笨,“早就挥发了,只留下酒香味,不碍事的。”
这么说,她还愿意给他生孩子?
萧惟璟心情不错,不由胃口大开。
怕他吃撑,等到差不多时,沈宁便让竹青将席撤了。
漱干净口,萧惟璟抱起沈宁将人放坐在桌上,两人视线平齐对视。
指腹抚着她白皙娇嫩的脸,萧惟璟沙哑着声音,“阿宁,以后我们别为了不相干的人,把心情弄得很糟糕。”
“嗯。”沈宁勾抱住他的脖子,凑过来在他唇上啄了下,“萧惟璟,我知道保持距离的,你既然不喜欢,我以后尽量疏离便是。”
“是不是吓坏了?”萧惟璟很是受用,声音温柔道:“以后不凶你了。”
他知道沈宁跟平南王没有男女之情,可想到她叫得那么亲昵,甚至还在平南王府住过,两人朝朝暮暮相对,他心里就忍不住吃味。
怪她,更怪自己。
“阿宁。”他紧紧搂着她,在慰藉这几天的相思。
“你要吗?”沈宁有些不自然,眼神不敢跟他对视,“今天估计是最后一天。”
错过今天,又得等到下个月。
“要。”萧惟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禁有些动容,“阿宁,你真的愿意为我生孩子?”
“那天生气口不择言。”沈宁报之以温柔,“我要不愿意,没有能逼我。”
萧惟璟猛地将她举高抱起,“现在,马上。”
沈宁惊呼一惊,怕住摔下去,双腿忙环住他腿,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萧惟璟,我是真的爱你,以后咱们别闹了。”
这三天,她也不好过。
以后都改改臭脾气,冷战真的伤身。
“阿宁,只要你心里有我,其他一切好说。”
萧惟璟放她放到榻下,动作麻利脱衣服,“最后一天没关系,我会让你怀上的。”
勤耕耘才有好庄稼,羞得沈宁脸色绯红。
极致运动过后,萧惟璟搂着怀中美人,不禁暗骂自己愚蠢,有好日子不过非得跟她冷战。
这不,没吃好睡好不说,还差点错过播种的好机会。
北境的春天冷得惊人,芙蓉暖帐不知多快活。
抚着她白嫩柔滑的肌肤,萧惟璟脑海中浮现一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怪不得萧君郡沉迷于女人不可自拔,其中滋味确实妙不可言。
不过男欢女爱还得适量,多了容易染病不说,铁打的身材都得垮。
身为王爷,只有一个女人确实少了点,但谁让她活好呢,每次都能给他惊喜,老觉得自己做新郎进洞房。
“阿宁。”萧惟璟情难自禁,“你总是能给本王惊喜,不要变,一直保持这样。”
沈宁睡得迷迷糊糊,烦躁地推了他一把,吵死了。
王爷王妃重归于好,众人这才松口气,潜水数日的韩青等人冒头,“王爷,朝廷派出来的和谈队伍何时到?”
萧惟璟接过密信,按日程和谈队伍已经起程,都是些逞嘴皮的文臣,哪吃得住长途奔波的苦,按脚程估计十天半个月才能到。
韩青等人心烦,“王爷,文臣娇贵造作,我们是否要安排?”
“接待是州府之事,与尔等武将无关,尽量减少接触。”
萧惟璟隐约有预感,这次和谈只怕没那么简单,建安是他的封地不假,但封疆大吏没特殊情况不能插手朝廷政务,他的责任是保卫北境。
皇帝为何突然派平南王跟沈怀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