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过来,枕边空空荡荡,大反派不知何时已离开。
她坐着发呆,突然心烦意乱,对不清不楚的日子厌恶至极。
深呼吸告诫自己继续熬,光明就在眼前了,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萧惟璟在书房,听着夜枭的密查结果,面色尽是冷然,“可有证据?”
“太子狡猾,是林婉月在背后帮他。”夜枭心中愤慨,“王爷念旧情对她网开一面,可她不知感恩对你下手,再留着隐患太多。”
萧惟璟没犹豫,“留着。”
夜枭不解,“万一她对王妃动手?”
有暗卫不假,但不是任何场合都能贴身保护的,譬如这次秋猎,以及其他皇室场所都是不允许的。
萧惟璟声音冰冷,“不留她性命,如何抓太子把柄?”
萧君郡已经魔怔,这次没得逞必然还会再出手。
与其让他雇神秘组织,倒不如让自以为的林婉月来,萧惟璟下令,“冷月楼既然要钱不要命,那便遂了他们的愿。调集所有暗卫端了他们的窝,能找到萧君郡的证据最好,如果找不到一个不留。”
冷月楼的杀手不好对付,但王爷训练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灭了他们不是问题。..
“查到帮王妃坠崖的是谁没有?”
“不是道上的人,应是私人豢养的影卫,短时间想查不容易。”
“不必再查。”他已经知道是谁。
夜枭有怀疑对象,但没有证据不能凭空猜测。
北境已经开始冷了,萧惟璟想到沈宁的态度,心情愈发烦躁道:“闹点动静出来,让萧君郡狗急跳墙。”
没空陪他玩游戏,得在入冬前让他翻不了身,不能把危险留给沈宁。
夜枭微微蹙眉,萧君郡文武不就,但谁让他特别会投胎,早早封为太子根基打得好,虽说近来连着干糊涂事惹老皇帝不快,但还没有踩到老皇帝的底线。
想要失宠或废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萧惟璟思忖,“找位炼丹术士,要能为本王所用。”
夜枭惊讶,但很快明白过来。
皇帝瞧着年富力强,但帝王宝座可没那么容易坐,他的身体已经出现毛病。
哪位帝王不贪婪至高无上的权力,不想要长生不老?
萧君郡擅长拍马屁,等老皇帝的身体暴露问题,他会想办法找长生不老丹。
这世上真要有长生不老丹,哪还会有改朝换代,可哪怕最贤明的君王,都想逃过生老病死的劫,让自己万古长青。
据查史料,十个皇帝吃丹死九个,但永远不差前仆后继的。
只要萧君郡碰了,就不怕没有把柄。
当务之急,是要找一个绝对忠心之人。
夜枭是老姜,他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忠诚,这人必须是亲手培养,还得跟萧君郡有不解之仇的。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调集人马,先把冷月楼踏平了,才能逼萧君郡狗急跳墙。
大病治人心,萧惟璟醒来跟变了个人似的。
晚上用膳时,他不但眉目柔和,还亲手给沈宁夹菜,“你瘦了,吃多点。”
众人眼珠差点掉出来,王爷怕不是得了大病,他何时对王妃这么温柔过?
不存在的,连白月光林婉月都没这待遇,现在居然满脸深情伺候王妃。
要不是王妃拒绝,他极有可能会把人抱怀里亲自喂饭。
庞德松捂脸,他知道王爷想要挽留王妃,但这事得循序渐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王妃也是狠人,都跟王爷同一张榻了,晚上折腾的动静也不少。
王爷都掏心掏肺了,她咋铁了心还要和离?提起裙子不认人啊。
是,王爷以前脾气不好,但王妃的脾气更臭。
她可以出去打听一下,在王爷圈有哪个像他这么好脾气能隐忍的男人,哪家王妃不受委屈却百般讨好伺候的,她们不但主持后院,还得替男人纳妾找通房,不但要伺候她们还得帮着养孩子。
王爷洁身自好不说,还得讨好容忍王妃的坏脾气。
说句不好听的,王妃就是把屎拉王爷头上,王爷都不敢发火只是默默扫开。
包容她到这个地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别说王爷了,就是寻常百姓家也没这么跟丈夫对着干的。
做人得知足,她不能老拿着新婚那点不快,就把王爷钉死在耻辱柱上。
如今王爷百般低头示好,王妃的臭脾气如果不改,即使真跟王爷和离另找他人,以后也免不了要吃苦头的。
当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庞德松敢怒不敢言,默默鞠了把辛酸泪。
他始终觉得王爷跟王妃虽有瑕疵,却是天作之合,天底下最适合彼此的人。
沈宁不知庞德松的想法,但接受不了萧惟璟的关心——夹菜能不能用公筷?不卫生!
萧惟璟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嫌弃,心里顿时窝火的厉害,不停夹菜将她的碗堆满。
怎么,他不干净?
刚刚才相濡以沫唇齿相交,差点没把她舌头给吞了,当时怎么不嫌弃?就她会装!
沈宁想着和离书,为大局着想硬着头皮吃了。
暗暗下决定,等拿到和离书那天,她要把碗倒扣在他头上。
见她识趣,萧惟璟心情不错,继续照顾她。
吃撑的沈宁,“……”现在摔碗还来得及吗?
思来想去,她选择了享受。
除了满足他身为男人的虚伪心,她同时也在自我满足中。
想想当初被他扔到后院自生自来,现在居然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虔诚照顾。
呵呵,你就说贱不贱吧!
果然,男人就不能惯。
她没拒绝他的服务,等吃不下时将碗往前推,“王爷,我实在吃不下了。”
一门心思在她身上,萧惟璟自个都没怎么吃。
完成任务的他刚要吃饭,谁知沈宁幽幽来了句,“王爷,浪费是可耻的。”
想想北境的同袍们,别说吃饭吃肉了,蝗虫饼干都得按量分配。
萧惟璟拿过她的碗,斯文而优雅是吃着她剩下的。
众人捂脸没看眼,王爷说好的洁癖呢?被狗吃了么!
萧惟璟没有多想,吃着心里还美滋滋的。
沈宁让他同碗而食,她的心并没有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硬。
第一步没迈错,他不禁松了口气。
或许,他真该向萧君郡学如何才能讨女人欢心。
不过,沈宁似乎并不喜欢萧君郡那套,每次提起他都厌恶的厉害。
算了,他还是自己慢慢悟吧,省得刺激她患失心疯。
晚上,萧惟璟伤口不能碰水,沈宁让竹青端水进来给他抹身。
他脱得倒是痛快,躺着让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