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啊。”
沈宁抱着果盆坐到身边,为了表达自己的忠心,还将手上那颗剥好皮的葡萄塞进他嘴里,“我对王爷的忠心,天地可鉴。”
被塞葡萄的萧惟璟,“……”
“真的,我也是昨天回门才发现不对劲。”
沈宁语气诚恳,“王爷你想想,我跟姐姐是双胞胎,前后脚不过差了两刻钟而已,凭什么她是凤命之女,而我是无脑的草包?这不公平!
姐姐接受最好的教养,是贵女圈的典范,而我却被惯得不学无术,处处被人嘲讽奚落。
还有啊,我可是堂堂相府嫡女,又是家里最爱宠的女儿,怎么会莫名其妙就被下毒毁容?
我爹可是一朝丞相,他连复杂的朝务都能处理好,怎么连谁给我下毒都查不出来?”
见她愤声鸣不平,萧愉璟面露嘲讽,“你倒是学聪明了。”
“那可不是。”沈宁极尽奉承,“王爷英明神武,目达耳通,我有幸在你身边伺候,多少也学到几分皮毛,这才看破家人的偏袒,真是心寒至极,这是开口要钱弥补我受伤的心灵,但绝无出卖王爷之心。
与家人相比,王爷才是我真正的靠山。”
“你知道就好。”萧惟璟吃下葡萄,将籽吐到她手上。
沈宁,“……”淦!
“能换到多少钱?”
沈宁错愕,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要给便宜爹下套?
还真别说,账本做得很真,如果掐准时机递出去,应该能薅到不少钱。
她嘿嘿笑不说话,这都是钱呐。
“不管多少,你我平分。”
沈宁,“……”他何时喜欢铜臭味了?
大反派开口,她哪里敢说不,连忙应承下来。
见他没了清算之意,沈宁撅起屁股要开溜。
谁知他大掌伸来,捏住她的下颌抬起来。
指腹掐住脸颌,力道不算很大,但能感觉他手指上的老茧。
淦,他还摩挲两下。
萧惟璟目光敏锐,一寸寸打量她的五官,眉目如画,精画娇嫩,完美到挑不出任何瑕疵,很容易挑起男人的征服欲望。
“长得一点也不像。”手上力道加深,樱唇被迫嘟起,像成熟的水蜜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跟润泽。
萧惟璟心脏骤然收紧,似被荆棘刺了下,他收回自己的手,语带嘲讽道:“沈怀仁真是眼瞎,把你送给太子还差不多。”
沈宁揉着掐酥的脸,想到雨露均沾的男主,忍不住恶寒道:“呸,我才不要!”
“哦?”萧惟璟好整以暇,“太子可是诸君,未来的一国之君,有多少女人梦寐以求能嫁给他,将来能飞黄腾达,给家族带来荣耀跟利益。”
“王爷,我不差钱,也有养活自己的手艺。”
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系,沈宁不会无底线拍他马屁,“男人对我来说,就好像一盘菜,而我这人喜欢吃独食,不喜欢别的女人伸筷子。”
男女主已经订婚,但男主府里已经有侧妃、良娣,良媛,甚至还有通房妾室。
换句话说,他白天跟女主谈情说爱,晚上在后院炮火纷飞,这样的种马谁爱谁捡去。
“一盆菜?”M..
在她的眼里,他居然只是盘菜。
正好,他这人有洁癖,也不喜欢被筷子们争来夹去。
庞德松他们说的没错,女人关了灯都一样!
一个跟很多个有区别?
比喻没什么大问题,但萧惟璟不爽她的态度。
沈宁才不管他爽不爽,拿上账本就走。
“沈宁。”萧惟璟叫住她,“我要进宫,你帮我配药。”
“不知王爷要配什么药?”
萧惟璟不说话,就是让她猜。
狗男人,白长了张嘴,多说句话跟要他命似的。
沈宁边腹诽边离开,其实他不说,她也知道他想要什么。
当牛做马把他养得白白胖胖,面色红润到一拳打死老虎,你说这样的人有颅脑积血,饱受巫毒之苦?
老皇帝第一个不信!
沈宁边给他调药,边深深叹气,可悲自己竟然沦落到跟大反派同流合污。
没办法,苟命不容易,等拿到和离书就从良。
“来,大郎喝药了。”沈宁端着药进来。
萧惟璟蹙眉,谅她也不敢耍花招,毫不迟疑喝光。
药效发作很快,大反派很快脸色蜡白,虚汗横冒,感觉马上就要死了。
沈宁给他把脉,“王爷,药效维持两个时辰。”
萧惟璟挺满意,“备些药丸。”
反派最大,沈宁哪敢不从,端走他的果盘作为报酬,博古架上的景泰蓝花瓶不错,一并顺手牵羊。
萧惟璟,“……”
等他出府进宫,她出府逛了圈,到悬壶馆露个面就离开。
萧惟璟傍晚回来,神情疲倦病弱。
嗯,演技真不错,比她厉害多了。
沈宁磨刀,给他做丰盛的饭菜,“那三样药材我打听了,兜兜转转能凑齐,只不过价值挺高的。”
萧愉璟专心吃饭,“多少?”
“两万白银。”沈宁替他考虑,“我觉得太贵了,要不王爷你想办法再找找?”
萧惟璟稍作考虑,“你拿回来。”
沈宁暗喜,第二天就把药材拿出来,这三样都是皇叔给的。
血珊瑚是制九转还魂丹剩的,天山雪莲是晒干的,皇叔那里有十几朵,地龙骨就是虎脊。
大反派并非无所不能,连白莲花都能骗他,她为什么不可以?
她兴冲冲将药摆在他面前,“找这些药可不容易,我求爷爷告奶奶的,把嘴皮子都磨破了,他们还是看在我是鬼医高徒的份上,存了巴结之心才割爱。
王爷,你说我为了治你的病容易吗?”
“嗯,确实不容易。”萧惟璟把玩着锋利的匕首,连眼末梢都不抬,“钱在桌上,你自己拿。”
沈宁笑容满面,拿着厚厚银票数起来。
咦,不对呀。
她又从头数了遍,“王爷,怎么只有一万两?”
“剩下的,等我取了凤凰心血再给。”
萧惟璟长臂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揽住在他大腿上,手肘箍住她的脖子。
沈宁刚要挣扎反抗,谁知锋利的匕首隔着衣物抵在胸口,她顿时不敢动。
“萧惟璟,你要干什么?”疼疼疼,她气急败坏道:“你疯啦!”
萧惟璟笑容狰狞,“别动,取血很快的。”
“搞错了。”沈宁要气死,“你要取的是林婉月的心头血,我的血非但没有用,用错的话还会导致你暴毙的。”
“没错。”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垂,“你说过的,所谓的凤凰心血,是心爱之人的心头血。”
“没错没错。”沈宁拼命点头,“所以你找林婉月错不了。”
“本王说你是,你就是。”萧惟璟坚毅下巴抵在她肩膀,两人脸贴脸毫无距离,他的声音透着嗜血的气息,“我下手很快的,保准你死不了。”
“啊啊啊……”感觉到匕首刺破衣料,沈宁急得满头大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萧惟璟冷笑,“本王认定的,错不了。”
嘶,这王八蛋真的敢啊,疼疼疼!
飘了,太飘了。
她真是猪油蒙了心,才敢忽悠大反派啊,虽然他不敢真杀她,但教训肯定跑不了。
“别别别。”钱不钱的另说,保命才最要紧,沈宁马上改口,“鸡心血,鸡心血也同样有效。”
萧惟璟箍住她脖子不放,“你确定?”
“凤凰就是鸡嘛,鸡心血真的可以有。”
“沈宁,你觉得本王很好骗?”她身上很香,他趁机朝她耳垂吹了口气。
沈宁耳朵最敏感,浑身鸡皮疙瘩冒起,好变态啊!